夜空之上,奼紫嫣紅。
漫天的煙花,將整座青芙鎮映照得璀璨不已。
聶賀塵喉頭艱澀的滾動好幾圈,最終還是忍住那股衝動,沒喊出孟秋瀠的名字。
因為她的腰,此刻正被詹錦寒摟著。
她早已經不屬於他的了。
於是,深深呼吸一口氣後,他裝作不認識,直接忽略掉她,只陰陽怪氣的衝著詹錦寒說道:“詹董,今夜是我女兒的訂婚宴,你是不是走錯門了?聶氏可沒給你送請柬。”
“是我邀請詹叔過來的。”裴熠詞氣人的本事,真是一茬接過一茬。
聶賀塵越發惱火。
他對裴熠詞心存偏見,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裴熠詞跟詹錦寒的關係比較密切。
“你絕對是來克我的,小畜生!”聶賀塵抬起食指,指著他的鼻樑骨一頓臭罵:“想讓我承認你做女婿,門都沒有!”
說著,言辭嚴厲的轉向聶驚荔:“你這個不孝女,趕緊給我回家!我必須要罰你去跪祠堂,讓你好好反省反省。”
“我不回去。”聶驚荔抓緊裴熠詞的手臂,忤逆道:“我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有什麼錯?”
“你!”聶賀塵氣急攻心,想伸手拽她回去。
裴熠詞將她護到身後,說:“聶叔,這不是荔囡的錯,你要罰就罰我。”
“好,這是你自找的。那現在就去聶氏祠堂給我跪著!跪不夠七天,不準給我出來!”
“爸,你憑什麼這樣對他?這又不是他一個人的錯。如果要跪,那我也一起跪,跪到你消氣為止。”
“行,那就去跪著!”聶賀塵是鐵了心要懲罰他倆的:“跪完也別指望我會讓你們在一起。”
孟秋瀠捏緊玉手,心口一陣揪疼,忍不住說:“孩子們都是兩情相悅,何必棒打鴛鴦?他們這麼相愛,你難道就忍心拆散嗎?”
她眸底隱著一抹酸楚,很想哭。
聶賀塵怔忡了下。
少頃,口吻平靜冷絕:“這是我聶某的家務事,詹夫人別太菩薩心腸。”
孟秋瀠看著他冷硬的側臉輪廓,又看看站在不遠處的梁清楹母子,苦澀笑了笑,閉聲。
小璽歪著小腦袋,一直盯著她看。
看了很久很久,他終於想起自己在哪裡見過她了,不禁童言無忌的大叫一聲:“啊呀,媽媽……她就是爸爸藏在皮夾裡的那位漂亮姨姨。”
可惜煙花蓋過他稚嫩的聲音,聶驚荔沒有聽清楚。
梁清楹捂住他的小嘴巴,叫他別亂講話。
聶賀塵見孟秋瀠未再繼續求情,反而如遭毒蟻蜇心,渾身難受不適。
“還愣著幹什麼,現在就給我滾回家領罰!”他呵斥聶驚荔和裴熠詞。
這場訂婚宴,注意無法進行下去。
肖含漪向親朋好友表達歉意,讓他們當作中秋宴會,不要介懷。
末了,在聶賀塵先憤怒的離場之後。
她拉住孟秋瀠的手,說:“秋瀠,咱倆好好敘一敘。賀塵那副暴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會真為難阿荔跟阿熠的,你別擔心。”
孟秋瀠視線從聶驚荔那抹清豔的背影收回來,淒涼一笑:“我真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看她受委屈,也幫不了。”
肖含漪遞杯紅酒給她,“那你打算在粵城住幾天?”
“四五天吧。但目前出了這樣的情況,我也不放心那麼快回去。”
她想要私下找聶賀塵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