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誰說理去

賈張氏見許剛完全不理自已，怒氣沖天，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跟前，伸手就要撓他的臉，嘴裡還罵個不停：“許剛你這個天殺的癟犢子，居然敢欺負我們家棒梗，我告訴你——啊！”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腕就被人猛地一把抓住，疼得她立刻發出一聲慘叫。

定睛一看，抓著她的正是許剛，這下賈張氏更是不依不饒，立刻在院子裡撒潑起來，嚎啕大哭：“大家快來看啊！許剛這癟犢子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這日子沒法過了，東旭啊，你睜開眼看看吧，看看你媽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兒了！”

賈張氏的“戰鬥力”在四合院可是出了名的。

她賴皮、撒潑、撓人這三板斧一用，誰都不敢招惹她。

院子裡的住戶們也都是有苦說不出，特別是男人們，上班累了一天，誰也不願意回家被撓得滿臉傷痕，明天怎麼出門見人？

如果是平時，許剛肯定不願意和她糾纏。

他雖活得不怎麼樣，但也不至於在院子裡跟一個老潑婦撕扯，實在太跌份了。

贏了的話，會落下個不尊老愛幼的名聲；

輸了，那更是顏面盡失，尤其是院裡的一大爺，能用道德把他壓得後半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這四合院的大爺，可不是一般人能隨便當的。

都是住戶們根據社會地位推選出來的，在街道辦還有備案。

剛解放那會兒，社會秩序不穩，管院大爺的職責就是維護秩序，調解鄰里糾紛。

到了現在，管院大爺主要負責協調矛盾，幫助宣傳新政策。

一大爺叫易忠海，是軋鋼廠僅有的兩個八級鉗工之一，在廠裡連廠長都得給幾分面子。

賈東旭在世時，正是他的徒弟。

如今賈東旭去世，賈家成了孤兒寡母，易大爺就借這個由頭，明裡暗裡偏袒賈家，進一步助長了賈張氏的囂張氣焰。

不過，許剛可不怕這些，見賈張氏要撓自已，他索性抓緊了她的手腕，任她哭喊，死活不鬆手。

正值中午時分，院子裡不少上班的男人陸續回家。

一大爺剛進院子，就看到許剛一臉兇狠地捏著賈張氏的手，而賈張氏痛得臉都變了形。

“許剛，你幹什麼呢！快放開賈大媽！”一大爺厲聲說道。

許剛轉頭一看，見是易大爺，笑著應道：“哎呀，一大爺回來了？”

然而，他手上的力道卻更重了幾分，疼得賈張氏面目扭曲。

賈張氏一見易大爺回來了，底氣立刻足了幾分，抬起另一隻手，打算給許剛一巴掌。

沒想到，手剛伸到一半，又被人給抓住了。

定睛一看，竟是許大茂。

賈張氏被抓住兩隻手，哭喊聲更大了：“東旭啊，你睜開眼看看吧，滿院子的人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這日子沒法過了！”

聽到賈張氏的哭喊，院子裡的住戶們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這年月，沒電視，收音機也買不起，唯一的娛樂專案就是圍觀鄰里糾紛和生孩子。

一看到是許家兄弟和賈張氏對峙，一個個頓時喜笑顏開，津津有味地圍了上來。

賈張氏在院子裡一向不講臉皮，但這許家兄弟也沒好到哪去。

一個許大茂放電影，時不時往家裡拿東西，別人家一年到頭見不著幾次葷腥，他家倒是三天兩頭酒肉不斷。

另一個許剛跑物資，半年都交不上來點物資，純粹混日子，卻還能拿十六塊五的工資。

這事兒要找誰說理去？

一大爺看著許剛雖然跟自已打招呼，但一點放開賈張氏的意思也沒有，臉色頓時一沉，厲聲問道：“許剛，你到底想幹什麼？”

許剛依舊笑著回道：“一大爺，我沒想幹什麼，主要是怕放開這老婆子，她要是再撓我怎麼辦？”

一大爺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行了，放開吧，賈大媽不會撓你。”

許剛聽罷，笑呵呵地鬆開了手。

賈張氏剛一脫身，立刻抬手照著許剛就是一巴掌。

然而，許剛早有準備，抬手回敬了一巴掌。

“啪！”賈張氏的臉上結結實實捱了一下，白胖的臉瞬間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而許剛見她抬手打過來，早已機敏地側身躲過。

“啊……”賈張氏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捂著臉又要開始嚎叫。

但剛一開口，就被許剛搶先一步：“一大爺，您得替我做主啊！剛才可是您說她不會打我，我才鬆手的，您也看見了，是她先動手的。”

一大爺頓時滿臉黑線，陷入了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時，許大茂站在一旁，看著自已的弟弟，心底不禁暗暗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這招“惡人先告狀”真是用得妙啊！

不過賈張氏才是真正的惡人，這可是他頭一回見到一大爺吃癟。

正當氣氛僵住的時候，忽然一道嬌柔的聲音從月亮門下傳來：“哎呀，媽，您這是怎麼了？”

眾人齊齊被這聲音吸引，轉頭一看，見秦淮茹提著一個小布包走進院子。

賈張氏一見她進來，立刻擠出幾滴眼淚，鬆開捂著臉的手，指著臉上的巴掌印說道：“淮茹啊，你看看我的臉，這都是許剛那個小畜生打的，他們趁你不在，欺負我這個孤苦的老婆子啊！”

秦淮茹一看賈張氏臉上的五指印，著實吃了一驚，微張著嘴轉頭看向許剛，眉頭一皺，開口問道：“許剛，怎麼回事？你怎麼能打老人呢？”

秦淮茹話音剛落，沒等許剛回應，何雨柱也湊過來說：“是啊，傻剛，不管賈大媽哪裡不對，你也不能打老人啊！”

許剛瞥了傻柱一眼，心裡暗暗想：待會兒再收拾你！隨後，他轉頭盯著秦淮茹，一臉無辜地說道：“秦姐，說實話，我到現在也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賈大媽好好的，突然衝出來罵我，還要打我。”

秦淮茹聞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裡暗罵：你都把人打成這樣了，還說你迷糊？你裝什麼糊塗！

正當氣氛僵持不下時，一直躲在賈張氏後面的棒梗突然站了出來，指著許剛大聲說道：“是傻剛先打的我！我奶才罵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