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可敵之人

「眾神從來都不曾注視過這個世界，唯獨那位。」

「我見過那個還是小女孩的她，雙眼懵懂的看著這個世界，卻要承受這個世界所帶來的痛苦。」

「多麼沒有意義啊，未來，不在我們手中，這具六分儀所記載的世界。」

「希望，失敗，絕望，覆滅，不過是神的遊戲。」

清脆的聲音隨著沉穩的腳步踏出暗處，顯得陰沉。

「汰央……為什麼……」

曉素看著沾染血汙的少年，心中惆悵的吶喊，卻喊不出隻字片語。

「說什麼大道理，身為聖鬥士，遇到事情哪有甩手不幹的，我是不知道什麼雅典娜，冥王，誰傷害我的朋友，我饒不了他！」

艱難的托起身子，即使是維亞納斯的前輩，他也毫不留情的回懟，差點因為泰央的招式而呼吸不過來的範志雲也有些氣惱，現在還喘著粗氣。

「別說了！笨蛋大哥！」

範慧靈拼命拉拽著他的哥哥，他都要以身抗議了，在不攔著點，指不定有什麼好果子吃，這副正義感在窮兇極惡的人面前可不好使。

「更何況……你讓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哭泣，你以為你是誰啊！」

「哎呦我去，你重點在這裡嗎！」

扒拉著他的範慧靈，聲音更大了。

「哼，我才不管你們呢！曉素，他就是5年前，把同學們給殺了的！」

「這……聖鬥士會殺害普通人嗎……」

「啊～果然那個人……」

範志雲兄妹停止了互相拉扯，疑惑的眼神，葉落的憎意，矛頭都指向了汰央，唯有曉素，維亞納斯遲疑，不管是似曾相識，還是同為女神的戰士。

「等等，他救過我！這其中一定……」

「校長不就死在他手上的嗎！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被葉落話語的衝擊，曉素愣住了，那個地獄，那個無論如何都不想回憶起來的煉獄，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麼，驚恐的眼神望著眼前這位曾經救過自己的聖鬥士，曾經的同窗，汰央。

「葉落說的是……」

「是真的嗎，汰央前輩，五年前那次事件……」

維亞納斯也緊接追問，必須搞清楚，這關係到聖域，聖鬥士本身的職責。

「喂，這個可不好問啊……」

「對呀，你們別太囂張了！」

法茲特，吉洛斯在旁邊跳腳，而汰央則看向對面的曉素，眼神沒有遲疑的說道：

「無論過程結果如何，我依然會選擇我認為該做的事。」

風停止了呼吸，夜晚停止鳴叫，印在少年眼瞳中的少女讓他有了一絲無人察覺的動容，寂夜的話語不在顯得冰冷，他沒有選擇對錯的權利。

答案昭然若揭。

「曉素，你怎麼了，沒事吧……哎呀真是急死我了！」

範慧靈很快就察覺到曉素的異樣，開始學著之前安撫她的模樣，但是並不怎麼習慣安慰人的她，開始有些犯難。

「哈……好痛……」

「能感覺到……熟悉的小宇宙在悲鳴……」

好似參悟真理，卻又顯得痛苦，她不懂，不懂為什麼他說的，他做的，自覺得理所當然，但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卻能從小宇宙深處感受。

「那個葉落說的果然是事實嗎……」

汰央沒在理會幾人，轉身想要離開學校，旁邊兩人也跟隨其後。

「雖然很想讓他跟我回聖域協助調查，但是恐怕，現在的他不會隨我意吧。」

「喂，雙魚座，旁邊兩個傢伙交給我，奧加校長一定是被那個法茲特幹掉的，區區青銅就交給你了！我上了！」

「不，等等，奧加校長確實是被他擊敗的！」

「他……遠在我之上……」

「你說什麼？他比你還強？」

「切，可惡，區區青銅聖鬥士！」

正想要跟他們交戰的葉落停止了前傾想要攻擊的姿態，扭頭瞪著維亞納斯，看他的反應絕對不是開玩笑，又回頭看看身後的幾人，尤其是精神狀態不好的曉素，現在跟他們交手，恐怕即使和他一起聯手，都無法保證他們的安全，這也是為什麼維亞納斯不敢輕舉妄動，葉落只能回到其身旁，心裡暗暗咒罵。

「別小看聖鬥士，現在先靜觀其變吧……」

本想著他阻止我的攻擊，是故意放長線釣大魚，沒想到居然跟冥鬥士聯手，事情變得有些棘手……

「小子，想打架嗎！」

「哼，不自量力！」

兩個人察覺到了葉落的敵意，回身防備，只有汰央僅僅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維亞納斯和身旁的葉落，好像想到了什麼。

旁邊兩個蠢蠢欲動的冥鬥士，吉洛斯自然不必說，完全對維亞納斯構不成威脅，還有身旁的上階天字冥鬥士，僅憑自己，也沒問題，但是，偏偏身為聖鬥士的泰央卻站在了他的對立面，即使和葉落聯手，往往結果不盡如人意。

「聖域是否知情……教皇他……」

看著互相防備的幾人，維亞納斯緊鎖眉頭，無論怎樣分析眼前的形勢，一向冷靜的他，此時都顯得有些頓挫。

「你啊——你這混蛋！都對她們幹了什麼啊！」

身後的範志雲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拳頭冒出藍色的火焰比前兩次還要高漲，怒眉咬牙切齒的衝著汰央打去。

「範！」

「可惡！這小宇宙？」

「喂！怎麼回事，我動不了了！」

葉落試圖艱難的挪動雙腿，卻怎麼也動不起來，一旁的維亞納斯也是如此。

「念動力……」

維亞納斯忍受著高壓從嘴裡吐出這幾個字。

以自身的小宇宙壓制對方行動，只有極其強大的聖鬥士才具備，很顯然這是從汰央身上發出的，一瞬間就壓抑了維亞納斯，但卻沒有影響到範志雲和身後的兩個女孩子。

「哥哥！」

「葉落！維亞納斯！範先生他！」

「你們別過來！範先生，我會去！」

看著其從身邊跑過去，曉素，範慧靈同時喊著，想要阻止範志雲，卻被維亞納斯叫停，他自己則極力扭動著身體，黃金聖衣散發著猛烈的藍光。

「不行……即使把小宇宙提到最高，還是沒辦法解除，難道他要！」

「居然若無其事的說這種話！」

「切……真是不自量力！」

眼看範志雲就要衝到眼前，法茲特別別脖子，想要教訓一下跟前這個煩人的傢伙，卻被汰央隻手攔住，任由範志雲蠻衝。

「呀啊啊啊——」

藍色氣焰火拳在離泰央面部幾寸的距離停了下來，範志雲並不是不想打上去，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卻沒有辦法朝他的臉上揮拳，拳頭因為不斷使出力氣而微微顫抖。

「可惡！動不了了！」

「不錯的小宇宙，爆發的能量大概接近青銅聖鬥士的水準了吧。」

「不過，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