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愛的人

「什，什麼！」

「他是霍老爺子？」

範志雲目瞪著此時已經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的霍沃斯，難以置信，剛剛還想要殺了他們兩個人的，居然還是早上帶他們參觀的教導主任。

「哈哈！你怎麼知道是我的？是波曼說的嗎……」

「並不是……我是從進校門，您迎接我們的時候。」

維亞納斯單膝跪蹲著，也許是怕他聽不清吧，畢竟霍沃斯已經奄奄一息，特意湊近他的身旁。

「哦？何出此言啊……」

霍沃斯泛白的臉上增添了些許吃驚，從他們進來那一刻起，自己並沒有過多的表露出來，甚至還對他們彬彬有禮。

「因為，此行目的，我並沒有說明自己身份，而是通知校方作為校園實習老師的身份，可您從我一進來就稱我為聖鬥士，相必，您從一開始就外監視我吧。」

「是……是啊，我遇到你時，你也這樣說的。」

範志雲，捶了捶手，表示道。

「這樣啊……一開始你就，知道啊……沒錯，我就是幕後人，奧加老爺也是我殺的，說他去陪孫女，也是騙你們的，為的就是掌控這個學校，咳咳！」

鮮血從霍沃斯口中流出，中了維亞納斯的招式，已經無力迴天了，但還是在強撐著。

「不……我並不這樣認為，霍沃斯先生是個溫柔的人……」

「什麼……！」

「霍老爺子……」

範志雲見維亞納斯將手搭在霍沃斯心臟處，也蹲了下來，望著這位行將就木的老者，心裡像是被誰揪著一樣，難以言表，皺著眉說道：

「我和維亞納斯一樣，一樣不相信，霍老爺子會做出殺害自己最愛的人這種事，明明跟學生，大爺關係那麼好……怎麼可能……」

「啊！你說霍沃斯先生嘛，他呀，從我進這所學校開始就在了，我母親生病，還是他墊付的醫藥費呢，你也知道，環衛工沒多少工資嘛，哈哈」

「什麼嘛，那個老頭！就因為我買了幾包煙，他就叫我去罰站，真是多管閒事，不過多虧他，我也沒染上煙癮。」

「霍沃斯先生是我們的教導主任，雖然看起來兇，但是內心跟溫柔哦～」

「啊～你說他啊，霍沃斯比奧加校長還要早到這個學校，在學校規劃方面奧加校長常常詢問他的意見，他們也是幾十年的交情了，在學校總是形影不離」。

範志雲，回想起維亞納斯派他打聽老爺子的事情，至今卻歷歷在目，擰緊拳頭，面容也漸漸低了下來，起身背過去緊閉雙眼，強忍著落在地上的滴滴淚水，不讓它們繼續浸溼眼眶。

「我……只是想保護我的最愛……孩子們，和這個學校，要是你們沒來就好了，咳咳咳！」

「即使您想致我們於死地，我們仍然相信你不會背叛自己的孩子們，您最後還是沒用全力是嗎……」

「但是，神命不可違……」

維亞納斯依然在霍納斯身旁，注視著，他肯定霍沃斯先生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使命，

「哈哈，沒想到被聖鬥士大人發現了，咳咳，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你們聽好了，學校裡不止有我們黑暗聖鬥士……奧加老爺就拜託你了……聖鬥士大人……」

「霍沃斯先生……」

「霍老爺子……」

霍沃斯背過臉去，僅留下最後一句話，黑暗聖衣開始分解，霍沃斯的身軀開始外冒藍光，形成小宇宙，最後四處飄散開來，逐漸消失在長廊之中。

「哈哈——可惡！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做到如此地步也要阻止我們！為什麼，是我們做錯了什麼嗎……」

範志雲依靠在殘破的教室牆體邊，一記重拳錘在牆上，發洩自己的不滿，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連霍沃斯都以死相擋。

「到底為什麼呢，我也很想去問他……不！現在就去。」

「維亞納斯，你的身體，沒事了嗎？」

「並無大礙，我們繼續前進吧。」

「波曼，霍沃斯，這一切……無法原諒，絕對不能原諒，背後的始作俑者！」

維亞納斯心中憤恨著，沒有停留片刻，與範志雲擦身而過，向校長室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只要到了那裡，心中的答案自然迎刃而解，手中擰緊的拳頭滲出了血色。

「維亞納斯……嗯！老爺子，我們走了……」

範雲志抹了抹臉上淚痕，雙手合十，做了短暫的告別，緊隨維納納斯其後。

「啊——啊——！」

「這聲音是！維亞納斯，那是我妹妹的聲音！」

「該死她怎麼會在這裡！」

「不行，我得去找她！」

「等等！範先生！」

聽到妹妹的喊叫聲，範志雲沒有理睬維亞納斯，神色慌張的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快速飛奔跑去。

「這個位置，是在下層嗎？範志雲的妹妹怎麼……」

「還有這個小宇宙，跟白天感受到的一樣！」

「沒辦法了！」

維亞納斯閉上眼，感受小宇宙的來處。

真是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從下方樓層穿出來陣陣慘叫，原本的目標也從校長室轉向呼喊聲，不僅讓維亞納斯注意到，那邪惡且不祥的小宇宙，更讓人在意的是，為什麼範志雲的妹妹會在這裡。

這都要從範慧靈等人一路尾隨他們身後進入2號教學樓說起。

「啊～啊！真黑！不會有什麼鬼突然竄出來吧！這裡可是一層啊～」

「哎，慧靈，你這樣……讓我很難走啊，沒想到……你還這麼怕鬼啊，哈哈」

範慧靈捂著嘴縮在曉素身後，搭拉著她的肩膀，推著曉素走，著實讓曉素哭笑不得，這條路，曉素不知道走過多少次，有時候是送作業，檔案，也有時候晚上做義工跟老師打掃教室，並且，她是個無神鬼論者。

「笨蛋，你以為還有十八層地獄啊，膽子這麼小，還要跟過來！」

「要你管！我就是怕鬼！」

「……無語……多大人了……」

範慧靈擺出惡龍咆哮般的氣勢，並沒有讓葉落屈服，反而葉落的吐槽讓自己感覺到了不利，無法反駁啊，自己都大學生了還怕鬼，這要是讓哥哥知道不得拍著她的腦袋嘲笑她。

「盯～」

「怎……怎麼啦？知道啦，知道，我不會說的……」

範慧靈眼睛一瞪葉落，讓葉落立馬明白她的意思，畢竟自己的幸福是要靠這位班級老大，在自己 最愛的女孩面前多美言幾句。

「好了，你們不要鬧了……對了，他們是去幾樓了？也是奇怪，平常不關燈的啊……」

曉素打斷了她們的喧鬧，她這麼說也是有理由的，本來漆黑的夜裡，看清就很困難了，2樓教學區除了週末是不關設施的，這也是為了學生如有急事，這裡可方便使用。

「或許他們早就走了吧？也可能只是路過，又原路返回了呢，我們要不要也回去啊……好不好？」

葉落擋在曉素面前，手來回比劃，苦苦哀求道。

「真沒用～都來了，他們肯定往上面走了啊！」

「本來就沒什麼好跟蹤的嘛，是你覺得好玩吧！」

葉落戳了戳範慧靈的腦袋。

「唔～是你膽子小！怕鬼！怕在喜歡的人面前丟臉吧，哈哈！」

葉落被範慧靈這句話嗆的說不出話來。

「噗～哈哈，也有可能嘛！」

看著葉落被嗆的表情，曉素憫然一笑道。

「才……才不是！」

葉落聽到曉素打趣的話，臉和耳朵都紅了起來，只剩下範慧靈在一旁嬉笑。

「我們先到二樓去吧！」

三人朝著二樓走去，曉素時不時的看著葉落，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給他送午飯的時候那個表情，吃著吃著就呆住了，那樣子別提多搞笑了。

「那個時候的你可現在呆多了……又呆又愛挑食。」

「嗯？我不挑食啊？？？」

曉素不經意的一句話讓葉落有一頭霧水，隨後又揉了揉鼻子，衝著曉素笑道：

「你不是還誇我，不挑食是好事嘛？所以我什麼都吃！」

「白瞎了這幅好臉蛋了，可惜腦子不好使……」

範慧靈搖了搖頭表示，這孩子沒救了。

「喂！你不要侮辱我！」

「略～你能把我怎麼樣！」

「可惡！不……不行！」

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範慧靈，沙包大的拳頭想要掄上去時，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畢竟這位是大恩人。

「我……我認輸了……」

他投降了，為了自己的幸福而繳械投降，此時，範慧靈又得意地笑了起來。

曉素呆愣在原地，彷彿時間靜止一般。

「哎？呆……呃？ 怎麼回事，那個時……時候！感覺樣子有點不一樣，怎麼回事……」

想著想著，曉素就一個牆邊扶了一下，努力整理著自己的記憶。

「怎麼了～曉素？」

「沒事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要不要休息下？」

範慧靈，葉落見曉素有異樣，馬上停止了胡鬧，紛紛湊上去，將曉素攙扶到牆邊。

「我不喜歡吃胡蘿蔔，你為什麼老是要放，還非要拿給我吃！不會吃的！絕對不會……」

記憶紛紛湧向曉素的腦海。

「畫面裡那個給男孩飯菜的是我嗎……那個男孩是……是誰？是葉落嗎……呃！」

「不能挑食嘛，要是被奧加校長看到，他要數落你呢！」

「我才不受他擺佈呢，而且……我不喜歡吃胡蘿蔔！討厭……」

「我喜歡吃啊，你就吃一下嘛，我自己做的哦？」

「……就嘗一口……嗯！」

男孩緊閉雙眼，面有嫌棄樣，不情願的將勺子裡的紅色塊狀物體遞到嘴邊，慢慢的嘗試著咀嚼放入口中的胡蘿蔔。

「……………………」

「哈哈哈哈，什麼表情啊，這麼呆！」

「嗯？呆住了？就吃了個胡蘿蔔？」

回憶的畫面裡，女孩子笑的很開心，男孩子則是一副呆呆的表情愣石階上。

女孩湊到男孩耳旁，紅嫩的嘴唇輕聲說了什麼。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我剛剛在想師傅……」

「他老人家還好嗎，有沒有好好吃飯，藥有沒有好好喝，那些人沒少讓他操心吧……如果我哪天不在了……被胡蘿蔔殺害，他該怎麼辦……」

男孩一本正緊的說著胡話，感情那是走馬燈。

「要那麼誇張嗎！」

女孩嘟起嘴，一臉不滿的表情，泛紅了臉頰。

「所以，你剛剛在說什麼？」

男孩再次問道。

「曉素，快來，要走了」

聽見遠處兩人的呼喚，女孩緩緩起身，嘴唇微微輕動：「下次再見，還有不要挑食哦，嘿嘿。」

少女轉身，微風輕輕吹過她的臉頰。

「啊！呃……我醒了嗎？那個是夢，還是……回憶？」

「你醒啦！曉素～」

「啊……真是擔心我了……」

葉落攤坐在地上，像是鬆了一口氣，範慧靈一看自己的閨蜜清醒過來，拉著的手就沒放下。

「我沒事了，慧靈。」

曉素緩緩握住範慧靈的手，像是抓住了什麼，自己也輕鬆了下來，扭頭看向旁邊的葉落，詢問道：「葉落，你喜歡吃胡蘿蔔嗎？」

「胡蘿蔔？嗯～不吃！」

「不喜歡嗎？」

曉素晃了晃眼接著問道。

「不喜歡……啊啊，當然，你給我的話，我肯定會吃，不過，胡蘿蔔的味道確實討厭！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沒事。」

「曉素……」

曉素把臉別過一邊，沒有看到葉落擔心的神情，反倒是自己心裡舒暢了許多。

「但是怎麼回事，有什麼想不起來……回憶裡的那個男孩子，跟早上那個人，有著相同的氣息，但是……那一定是葉落吧，啊……腦子好亂！」

曉素猛的站起身，朝這兩個人說道：「我沒事了，我們走吧，慧靈，你不是還要找哥哥嗎？」

「嗯嗯！」

慧靈也跟著站起身，拍了拍裙子的灰塵。

「葉落？」

曉素看向葉落，發現他正看目不轉睛的盯著，上層。

「葉落～該走了！」

「啊，啊啊，來了！」

葉落跟在她們後面，眼睛不時的朝上層看去，面色有些陰沉，為了不讓她們兩個注意，特意跟在後面，隨時可以觀察上層的動態。

曉素看著半天才反應過來，跟在他們後面的葉落，揪著衣襟心想：「該怎麼跟他們兩個說才好呢……葉落也想問我，到底找那個人是為什麼呢……我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