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語易小少爺最是言出必行的,說下午會出去一趟,那就會出去一趟。易思語但是去看看他,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好的,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欒安拍著胸脯保證道:“不要擔心。”說完,他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

易思語想到了欒安,就讓易安去找欒安,讓欒安跟著他出府,他另有事情交給易安去做。

“好好跟著少爺,千萬注意少爺的安全,易安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不要擅作主張,更不要離開少爺兩步之外。少爺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別說我饒不了你,大將軍和夫人第一個饒不了你。”易安高高舉起他那粗壯的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緊繃,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力量。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透露出一種,你要是沒有做到的話,我不妨讓你嚐嚐我拳頭的滋味。

欒安嚥了一下口水,然後點點頭,“我會好好幹的。”

下午的天氣還不錯,雖然已是深秋,但是並不冷,還有縷縷的微風吹過。

“少爺,咱們這是去哪兒啊?怎麼春曉姐他們不去啊。”欒安確實挺激動的,畢竟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除了將軍府,就沒去過別的地方。既然都已經在這了,不看看這個世界的風景,人物,那豈不是太虧了嗎?

“春曉她們有自已的事情做,不可能一直跟著我,基本上出行我就帶著易平和易安。”

“啊!?”欒安以為像電視劇一樣,大富大貴人家的少爺或者小姐出行都是帶一堆人呢。

“真是個二愣子,少爺不願招搖,出行基本上我和易安就足夠了。春曉她們主要的任務就是少爺院子裡的事情,少爺出行的事她們也包了,她們豈不是要累死了。更何況,那我和易安幹什麼。”易安一想到這次沒有易安這個默契的搭檔,換成了這個傻傻的欒安,他就不舒服。

“易平你也可以多教教他,我打算將欒安調到我身旁。”易思語確實想將欒安調到身邊,不全是因為善良,還有就是他不確定欒安是不是細作,對於本國國情沒有一點點了解就罷了,身份也確實成謎。無論怎麼打聽,他都不說自已那個所謂遙遠的家鄉是什麼地方,在哪裡。

“少爺,那易安呢?少爺不會以後都讓我和這個······他隨您出行吧。”易平有點小慌張。

“自然不是,我怎麼會將你和易安分開呢,你們以後還跟著我出行,只是會帶上欒安罷了。我去哪兒,欒安就跟著我。我想想他適合做什麼事情。”

“嚇死我了少爺,我和易安這麼多年可是一直都跟著少爺的,我離不開少爺,他肯定也離不開的。”易平撥出一口氣,雖然知道少爺不會這麼做,但是萬一呢,主要一想到以後不和易安在一起工作,他給予渾身難受。

反應過來的欒安睜著搭檔的眼睛,“你說的是我要升職了?可以不用跟著李嬸繡衣服了?”驚喜啊,沒有想到在古代的仕途這麼順,他都有點愛上這個地方了。不對,是愛上這種領導了,就是沒有手機和網路。不然,他高低發個朋友圈,文案都想好了,就叫《在這個秋天遇上心軟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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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小半個時辰的路途,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是郊外的一片小林子,這裡只有一戶人家。

一位老婆婆看到來人連忙大喊:“順子,順子,易少爺來了。快出來迎接啊,快點的。”喊完之後將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抹了一把花白的頭髮。

屋裡的順子立馬拄著拐出來了,與其說是拐,其實就是一根粗棍子。

易思語看到順子一瘸一拐的過來,連忙迎了上去,“順子哥,你好好休息,不用出來的。”

“少爺,你來我是肯定要迎接的,更何況天天都休息,身子都休懶了,還不如這樣拄著棍子走走,還能活動活動。”

欒安跟在易思語後面,看到了這個“順子”,衣衫倒是不破,但是很亂,也很髒。應該有些日子沒有換洗了,而且最怪異的是這個衣服像是錯亂的掛在順子身上的。再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順子的腿只有一條,身體也是扭曲的,像是哈哈鏡照進了現實。怪不得感覺他的衣服穿起來很怪。

一旁的老婆婆注意到,這次跟著易思語的沒有易安,換成了一個沒有見過的男的。一向精明的她也猜不出他的身份,雖然穿著並不華麗,但是那個氣質是下人沒有的,那腰板挺的那叫一個直。

“這位是?”老婆婆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張媽,這是我們府裡新來的下人,今天易安有事,他來頂替。”易平介紹道。

欒安對著張媽略微點頭,聽易平的語氣好像不太喜歡這個張媽。於是趁著易思語和順子進屋裡聊天,張媽去倒茶的時候欒安捅了一下易平,“人家老婆婆這麼大年紀的,說話客氣點啊。”

“客氣?我還不夠客氣?這要是易安在這都不帶搭理她的。”聽起來,這有故事啊。

“發生了什麼事?說給我聽聽唄。”八卦之魂在燃燒。

“也行,不是我管不住自已的嘴巴哈,是看你實在想知道,少爺又決定將你調到身邊,以後都是共事的關係才說給你聽的。”

欒安:你看我信嗎。

“這個張媽簡直是······我先說順子哥吧,這樣才能體現這個張媽的討厭。”易平確認少爺沒有注意到自已,接著說,“順子哥本來是打獵的,三年前少爺外出踏青救了被巨蟒纏著的順子哥,眼看順子哥就快被巨蟒纏窒息了······”

---幾年前

“易平易安,前面是不是有人被巨蟒纏上了,臉都紫了,得快點救他。”

易平易安兩個功夫高手三下五除二就將蟒蛇擊殺,救下了獵戶。獵戶緩過氣之後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恩人啊,感謝救命啊。”

獵戶說自已叫張順,大家看上去翩翩少年,可以叫他順子哥。並強烈邀請易思語一行人去家中做客,自已的娘子廚藝非常好,自已打的野雞經娘子的手就可以香暈一群人。推脫間下起了雨,且來時兇猛,不似春雨。

於是易思語決定先去獵戶家避雨,“那就麻煩順子哥了。”

“那有啥的,你們救了我的命,別說到家去吃頓便飯了,就算讓我順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沒想到這雨越來越大,一行人加快了腳步,來到了張順的家。張順向妻子說明了易思語等人的救命之恩,妻子也是連連感謝,然後動手做了自已會做的所有的拿手菜。張順妻子手腳麻利,不一會兒菜就擺滿了桌子。光聞著香味兒確實如張順說的,哪怕易思語是個什麼美味沒吃過的大少爺也覺得食指大動。

“好了,那是我留的香料,一共就這麼點兒,真是個敗家玩意兒。什麼好的都給別人了,我們自已吃什麼?”張媽看到廚房裡的兒媳婦將好東西都給燒了就來氣。

“娘,他們是順子的救命恩人,吃多少東西都是應該的。再說了,這些東西吃完了還可以再攢錢買啊,等攢了錢我給娘買很多。”

“你沒看到他們的穿著嗎?為首的那個被叫少爺,家裡可能非常有錢,這些東西他們都不一定看得上的,煮了也是浪費。”

“哎!”張順妻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的這個婆婆出生起就被遺棄,沒有名字,好不容易長大了也嫁給他公公,從此跟夫姓張。兒子剛三歲丈夫就因病去世了,她一個人將兒子拉扯長大,很不容易。但是也可能是往日的不容易讓她非常吝嗇,一點虧都不能吃,性格也不好,總是對人發脾氣,壞毛病多得讓人難以忍受。

“多謝順子哥的款待,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易思語不喝酒,飯量又小,不一會就吃完了。

張順吃飯要喝酒,還要說話,飯量又大。一張嘴忙不過來,才剛開始就聽到對方吃完了。

“這麼快?可是飯菜不合胃口?我家喜辣,是不是吃不慣?看你一言不語的······我······是不是沒有招待好你?”

“並非如此,家規食不言,所以不曾言語。我飯量比較小,已經吃飽了。”

吃過飯易平易安看雨勢還有繼續加大的意思,心裡不免有點焦急,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少爺,這雨勢不太對,現在下山太危險,可是在這山腳也隨時有洩洪的風險。”

“放屁!別瞎說,我家在這住這麼長時間了,再大的雨都安全,你這小崽子敢咒我們。”張媽本來看他們來自家吃飯就煩,要不是兒子,她早趕他們走了。現在還聽到這話,直接罵上了。

“你······”

“不好意思,易平沒有冒犯的意思,請見諒。”

“娘,你少說兩句吧,他們是······”張順話沒說完,整個房子就轟隆隆的,搖搖欲墜,感覺馬上就要倒,接著地都在震。

“不好,快離開房子,房子可能要塌了。”易思語大喊。

一切都來的太快,太混亂了。

······

“那最後怎麼樣?”欒安問。

“還能怎麼樣,我們還沒有跑出去房子就塌了,順子哥娘子將張媽推出來,自已被埋住了,順子哥當時離少爺最近,便護了一下少爺,結果巨石和房梁將順子哥的腿砸斷了,順子哥的腰背所有骨頭都被砸斷了。長好了就變成了現在這樣。那個張媽非要說是易平的那句話害了他們一家,還死了兒媳婦。少爺也很難受,花了大把金銀還有精力才救回了順子哥的命。又重新給順子哥安排了住處,給張媽介紹了收山貨的活計,還每個月都給他們一筆錢。現在隔三差五的還來看看順子哥。”

“原來是這樣,我說那個張媽怎麼看到少爺那麼殷勤,敢情是將少爺看成了錢袋子了。”欒安嗤笑一聲。

“如果哪個月太忙,錢晚了,那老太直接跑到將軍府去鬧,少爺又心善,斷不會做出驅趕老人家的事情,所以這老太很是有恃無恐。你別看她現在好像多正常似的,鬧起來真是。”

“那將軍府這麼有權,將軍怎麼不管?”

“這老太算準了我們少爺心地善良,要是大將軍派人來,他就直接拿刀割自已,然後等看到少爺,直接將傷口給少爺看。”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