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如雪冷哼一聲,心中雖滿是憤懣,卻知事已至此,追究無益。她素手一揮,從儲物戒中取出剩餘源石,堆疊於陳凡面前。

霎時間,靈氣四溢,宛如蒸騰雲海,令人心神震撼。那靈氣宛如潮汐般拍擊四周,源石堆積如山,終於湊足了陳凡所要求的十萬斤。

然而,傲如雪的臉色愈加陰沉。身為東海龍宮的驕子,竟被逼至這般境地,心中難免惱怒不已。而這一切,皆因傲乾的愚蠢與自負所致,原本本可避免。

傲乾此刻唯有低眉順眼,不敢多言。看向傲如雪,他聲音低沉,似含歉意:“如雪妹妹,待我回到龍宮,必將補償你。”

傲如雪冷冷一瞥,冰冷的神色令人不寒而慄。她雖心中怒火暗湧,但知此刻再多言無益,淡淡道:“你自知便好,切勿再招惹事端。”

傲乾聞言,連連點頭,心中雖有不甘,卻知眼下理虧,不敢辯駁。

兩人言罷,傲如雪轉身凝視陳凡,目光寒冷如霜:“道友,願今後再無交集。”

陳凡聞言,神情未變,笑意淡然,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道友倒是見外了,何必如此絕情?”

傲如雪臉色微沉,懶得多言,袖袍一揮,法力湧動,身影化作一道寒光,迅速消失在海天之間。

隨行的夜叉急忙將重傷的傲乾抬上肩,亦是踉踉蹌蹌地跟隨傲如雪遠去,消失在這片屈辱之地。

傲乾雖心中有千般不甘,但因方才的慘敗,怒火盡數壓在心底,唯有臉色蒼白,默不作聲。

陳凡目送眾人遠去,微微一笑,輕聲自語道:“修行正缺源石,今日倒是意外得財,妙哉。”

他負手而立,青蓮虛影輕搖,宛若天外謫仙,氣度出塵。目光落在那堆積如山的源石上,靈氣氤氳,波動不止,宛如雲海翻滾,充斥天地之間。

陳凡微微頷首,目中閃過一絲滿意。此筆意外之財,正好彌補他修煉所需的巨大資源。

“十萬斤源石,足夠助我修行一些時日了。”

他袖袍輕揮,太皇劍隨之顯現,劍光流轉,源石如流水般被捲入劍身,轉瞬便被收入儲物空間,消失無蹤。

陳凡輕撫劍柄,神情自若,輕笑道:“此番所得,不虛此戰。”

修行一途,資源為根基,縱是陳凡這等人物,亦需充沛的靈力方能推升修為。

收拾妥當後,陳凡淡然掃視四周,隨後身影微晃,化作一道青光,瞬息間消失於海天之間。

縱使他無懼傲如雪與傲乾日後尋仇,但這些瑣碎之事實在讓他感到乏味,無關大局,不足掛懷。

曾經的他,獨步天下,斬殺萬敵,踏破重重險阻,而今重生歸來,心境早已不同。

他無需再用搏殺來錘鍊心志,也不願浪費時間應對無謂的糾纏。

前世的他,曾是仙二大能,威震八荒,號令群雄。在這片末法時代當屬無敵,除了一些老不死的,誰能與他為敵!

而如今,他只需要靜靜地修煉,穩步提升修為,便能重返巔峰。

世間之事、塵世紛爭,他不願再過多涉足,只求修行一路順遂,直至再度踏入仙二、仙三,直至能覆滅羽化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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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波濤滾滾,海風呼嘯,樓船法寶在廣闊的海域上飛馳,如銀色巨鯨般劃破天際,帶著龍宮的威嚴,行於風雲之間。

甲板上,傲乾半躺於椅,面色慘白,神情萎靡。他抓著一罈烈酒,仰頭灌入,酒水四溢,滴落衣襟,顯得狼狽不堪。他喝得極為粗魯,彷彿每一口酒都在發洩心中無處宣洩的屈辱與憤恨。

喝罷一罈,傲乾隨手將酒罈砸在甲板之上,發出一聲巨響。他怒吼著衝一旁的夜叉吩咐:“再取酒來!老子還沒喝夠呢!”

夜叉們恭敬上前,遞上新酒,而甲板前方的傲如雪則靜靜佇立,目光凝望海平線,神情冷漠,顯得孤清。

傲乾再度接過酒罈,猛然仰頭灌下一大口,隨後重重摔下,怒吼:“媽了個巴子的!那小子到底是人是鬼!區區苦海境界,竟能壓我神橋一頭!”

他目中透著憤恨與不甘,心中那口氣難以平息。轉頭瞥見傲如雪,帶著探究與不解之語問:“如雪妹妹,你可知此人底細?”

傲如雪緩緩回頭,目光冷如冰,淡淡道:“此人來自中域,東域與之相隔甚遠,如何知曉他的底細?”

話語冷淡疏遠,顯然對傲乾的愚蠢行為已感厭倦。

傲乾聽後心中不快,冷哼一聲,低頭灌酒。

樓船在海天之間依舊疾馳,傲乾的情緒顯然難以平復,那場慘敗不僅讓他丟盡顏面,更讓他的驕傲受到了沉重打擊。

這時,傲如雪開口,聲音清冷而帶決斷:“該回去了。此次東海波濤,大抵便是他所引,無需再查。”

傲乾一愣,心中雖不甘,卻無可奈何。那人實力強悍,此刻繼續糾纏只會自討苦吃。

“嗯,回去吧。”

此刻他只想著快些回到龍宮,再次大宴十位好友,藉此洩火,將這心中無處發洩的怒氣盡情釋放。

傲如雪見他模樣,神情愈加冷漠,但未多言,只是淡淡掃過他一眼,輕聲道:“海韻秘境半月後將啟,傲乾,你自為之。”言罷,揮袖轉身步入樓船艙內。

傲乾望著傲如雪的背影,不屑撇嘴,卻不敢多言,只能繼續灌酒,怒斥夜叉:“再倒酒!再來十壇!今日非要喝個痛快!出門竟遇這變態!”

夜叉們忙不迭取酒,生怕怠慢這位正在氣頭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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