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此戰，既分生死，也清因果

話音剛落，天地間彷彿為之一滯，寒風如刀，天幕低垂，空氣瞬間凝固，令人戰慄。

洛千雨淚如斷珠，湧出不止，眼中滿是無盡的自責與痛楚：“不，凡兒……孃親從未放棄你，真的沒有……”

她的聲音如風中殘葉，脆弱得幾近聽不見。堂堂半聖，何曾體會過如此刺骨的痛楚？而今，她曾視為掌上明珠的兒子，竟執劍相向。

半聖修為，通天徹地！此刻，卻如笑話一般可笑。

陳凡眸中冷光乍現，淡淡的嘲弄浮現於唇邊，他冷笑道：“重要麼？今日，我只想屠盡爾等！”

語聲未落，太皇劍驟然爆發出萬丈光芒，劍氣如同天河倒卷，直衝九霄，光耀寰宇，彷彿要將蒼穹撕裂！

“斬！”

一聲低喝，天地震顫，劍氣浩蕩，光華耀目。

此時此刻，陳凡已將所有修為盡數灌注於太皇劍中，仙台黯淡，苦海枯竭，命泉崩塌，神橋斷裂，道宮粉碎！每一縷法力的消逝，便是他修為的破滅。

陳凡的身軀也在迅速崩解，脊椎化龍斷裂，四肢粉碎，整個人彷彿化為飛灰，他的修為與肉身皆在這一劍中燃盡。

這一劍，傾盡所有，毫無保留，唯有一念——斬盡心中所恨！

“既然爾等偏愛這孽子，那便讓他先下地獄罷！”

太皇劍嗡鳴，一縷劍光自劍中斬出，劍光呼嘯而去，貫穿虛空，直指陳羽墨！

這一劍，帶著無上帝威，穿透天地，足以斬滅萬物！

虛空寸寸崩裂，時空在劍光面前扭曲，裂縫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陳羽墨心神俱裂，恐懼如潮水般席捲全身。他雙目圓睜，滿是驚恐，靈魂深處的絕望讓他幾乎窒息。

面對這道帝者之威，他本能地顫抖，儘管他有重瞳聖體，卻生出前所未有的無力與絕望。

千鈞一髮之際，他強行運轉重瞳，爆發出詭異之力，試圖抵擋劍光，然而，在帝者之力面前，這微弱的抵抗如螢火與皓月爭輝，豈能相抗？

聖體又如何？在帝者之威下，不過如螻蟻般渺小。

“我不甘！我是天生聖人，怎會死在此地！”

陳羽墨雙目血淚狂湧，重瞳瞬間失明，聲嘶力竭地喊道。

“逆子！”

陳乾坤臉色驟變，猛然噴出一口精血，企圖強行催動羽化神圖。

然而，太皇劍的劍光已至，帶著斬盡一切的意志，虛空寸寸崩碎，劍光無情。

唯有一縷劍光，永恆不滅，直斬陳羽墨。

這麼喜歡你們的寶貝兒子？

那就下地獄去見吧！

陳羽墨在劍光之下如螻蟻，還未靠近便瞬間被攔腰斬斷，血如泉湧，身軀破裂，化作飛灰。

“救……我！”他嘶聲慘叫，聲中盡是無盡的恐懼，彷彿走向深淵。

無數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陳羽墨被劍光逼近，隨即攔腰截斷，身體一寸寸崩離破碎，接著化為灰燼。

整個人開始一寸寸崩離破碎，接著身體一寸寸灰飛煙滅。

鮮血灑落。

但在這一電光火石間，羽化神圖終於復甦，一縷帝威橫空掃出，橫貫蒼穹。那縷太皇劍的劍光被阻隔在外，未能徹底湮滅陳羽墨的肉身。

這一切皆在瞬息之間，時間似乎停滯。

對於帝者而言，時間不再是無法觸及之物。

祂們可以干擾。

時間如逆流，陳羽墨的身體緩緩拼接。

磨滅了太皇劍的帝力，但接觸帝力，豈無代價？他的重瞳，此刻已廢！

不過是沒有成長起來的聖人之姿罷了，即使成長起來，面對帝者的殘留又能如何。

“羽兒！！！”洛千雨見狀，淚如泉湧，雙手顫抖著扶住陳羽墨的殘軀，不斷從懷中掏出神藥喂他，聲淚俱下：“凡兒，他是你的親兄弟！你怎能如此狠心？你為何變成此般模樣！”

陳凡冷笑，冰冷的聲音迴盪：“親兄弟？可笑至極！爾等對我的所謂親情，不過是虛情假意，偏愛廢物，甚至容他騎在我頭上！既然如此，那便讓我親手送他去黃泉！”

他的目光掃向遠方，語氣冷如寒霜：“可惜，終究未能斬盡。若我修為再強些，定斬爾等之子於此！”

“怪我修為不足，竟給了他苟活之機。”

陳凡此刻，手握太皇劍，已是勉力支撐，滿身修為如冰雪般消散，搖搖欲墜。

“逆子！朕今日必滅你！”

陳乾坤怒火滔天，眼中滿是仇恨與殺意，聲如雷霆般迴盪。宏偉聖威擴散，覆蓋整個皇城，威勢如山，壓得四周天地顫抖。

他讓一位天生聖人廢了，他的宏圖大業全被毀於一旦！

殿內文武百官皆面露驚恐，剛從死亡邊緣拉回，眼中盡是惶恐。

方才險死，如果非羽化神圖復甦，必將被那一縷劍光湮滅！

此刻，他們再無法冷眼旁觀，紛紛出聲譴責：

“速殺他！陛下，大皇子已無法再控帝器，羽化帝朝將毀於他手！”

“請陛下速速出手，若再遲，整個帝城必化為灰燼！”

陳乾坤在九天高懸，手中羽化神圖光華萬丈，蒼穹之上，帝威湧動。憑藉半聖之修為與羽化大帝血脈，勉強調動神圖之部分力量，然這一絲威能，碰之者必死！

“神圖復甦，斬盡叛逆！”

洛千雨驟然醒悟，飛身至陳乾坤面前，雙手顫抖攔在他身前，淚水滑落。

“他是我們的兒子啊……你不能殺他！”

陳乾坤眼神愈冷，似刀鋒：“羽墨險些被他殺！千雨，難道你要站在逆子一邊？！”

洛千雨心痛無比，左右為難。目光在陳凡與陳羽墨間遊移，心中滿是掙扎：“手心手背，皆是肉……我該如何選擇？”她喃喃低語，聲音微弱而淒涼。

陳乾坤神情愈冷，語氣森然：“千雨，讓開，我會留他一命，但修為必廢，帝兵也要收回！他還需向羽兒道歉，將洛家的不死藥給出，並跪在皇城三百年。”

洛千雨身軀僵在原地，目光掙扎，最終緩緩退後一步，眼中滿是歉意與無奈。

“凡兒，你太任性，這次就先委屈你了……娘會補償你。”

陳凡看著這幕，內心泛起一陣淒涼的冷笑。

一口一個都是為他好。

一提到陳羽墨便偏心了。

或者說，如果陳凡死了，能讓陳羽墨不受傷的話。

他相信這位一口一個凡兒的洛千雨會選擇讓陳凡死！

“呵，補償？爾等真想補償我？可笑！”

陳凡的雙眸驟然寒光四射，握緊太皇劍，聲音低沉冷冽：“帝兵復甦？你們以為只有你們有帝兵？”

“此戰，既分生死，也清因果！”他手中的太皇劍猛然爆發出萬丈劍光，伴隨著滔天的帝威，直衝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