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擺攤

蘇燕婉在菜市場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擺好了臨時攤位！攤位不大，一個兩尺見方的竹蓆，竹蓆上放一杆連星星都看不清的木秤，一包開啟呈現金黃的滷下水。蘇燕婉也不禁暗暗誇讚自已的大兒子，趙見賢心思縝密，將擺攤的東西都準備妥當，自已倒省下不少麻煩。

“這味也太香了，給爹嘗一嘗？”蘇天策舔了舔嘴唇，眼睛就不願從滷下水上面挪開。

“倒是我的疏忽了！忘記給爹跟大哥們送上一些了！爹，這我給你跟大哥盛出一點，你們先嚐上一嘗。”

蘇燕婉用木勺盛出兩份滷下水，用油紙包好了，遞給了蘇天策、蘇有福。

蘇天策吃了一塊滷肥腸，整個人就驚呆了，這味道也實在是太讓人回味了：“嗯，這可比我吃過的任意一道菜都要好吃！我閨女手藝高超！此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嘗！”

蘇有福也吃了一口，不禁讚道：“妹子，你廚藝超群，太了不得了！還有爹你才華橫溢詩興大發，這說的是恰到好處啊！”

蘇天策不禁飄飄然：“還是我大兒子會說話，不像那幾個榆木疙瘩！下次來肥水城，為父還是帶你。”

蘇有福嘿嘿傻笑：“那必須的。”

“滷下水，上好的滷下水，又香又好吃，五十文一斤嘍！先嚐後買了！”蘇燕婉不禁大聲吆喝起來。

田小草小臉憋得通紅，有些害臊，嘴都張開了，就是沒喊出聲來。

“夫人，是你。”一個販夫揹著一個大箱子走了過來，一看到蘇燕婉，立馬驚訝叫道。

“你是……張三。”蘇燕婉也想起了，這是那個賣餈粑的張三。

張三放下箱子，笑著道：“那我就在夫人身邊擺攤！多謝夫人出手相助，要不是夫人，張三現在都生死未卜了。”

“無妨，區區小事，就不用提了！今日也算有緣，再敘前弦。”蘇燕婉笑著道。張三一臉老實巴交的樣子，一看也是實誠人。

張三也擺好了攤位，連忙用油紙包好了幾個餈粑，道：“夫人，這是小人做的餈粑，您嚐嚐吧。”

蘇燕婉笑著將餈粑接了過來，又盛了一勺滷下水，遞給了張三，道：“這我的滷下水，口味獨特，你也嘗一嘗。”

張三滿臉通紅，連忙推卻：“小人做的餈粑，不值幾文錢，一文錢能買二個呢！這幾個沒多少！反倒夫人這包滷下水，比我的金貴多了。”

蘇燕婉笑道：“不要推辭了，也不值幾個錢，你嚐嚐味道如何，說箇中肯的建議。”

張三哆哆嗦嗦接過滷下水，道：“夫人，那小人就卻之不恭了。”

張三吃了一塊滷小腸，眼睛一亮，接著抱頭痛哭：“夫人，你這滷下水真的是太好吃了，張三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夫人不但救了我的命，還給張三滷下水吃，張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滷下水當真有那麼好吃？”一個苦力打扮的好奇問道。

“實在是太香了！我實在詞窮不知道怎麼形容！不行，這麼好吃的滷下水我不能都吃了，我要帶回家給婆娘嘗一嘗。”張三將滷下水包了起來，放入懷裡，就捨不得吃了。

苦力道：“這滷下水怎麼賣的？”

蘇燕婉道：“一斤滷好的下水五十文。”

“一斤下水也就五六文，你這裡倒是翻了十倍，莫非下水鑲金邊了不成。”

“獨家配方，這天底下，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出此味。“

苦力一臉狐疑，又看著蘇天策與蘇有福大快朵頤的模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道：“要不然，來半斤嚐嚐，這是二十五文。“

蘇燕婉笑著收了錢，稱了半斤，用油紙包好，遞了過去。

苦力接過來，直接開啟了油紙，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

“香！真香！張三你說的不錯，真的是天上有地上無的味道！我就說張三你是一個實誠人，果然一點都沒騙人。”

“苦力強，信我的沒錯，這可比下館子香多了！”張三嘿嘿冷笑。

“給我來一斤！”

“給我來半斤！”

“給我來二斤！”

眾人見苦力強跟張三都是讚不絕口，也不禁好奇，這滷下水究竟有何等魅力，都紛紛付錢，不一會就賣光了。

“這味道絕了，嘿，你猜怎麼地？就是一個地道，比我在京城吃的滷煮還要好吃。”

“不錯，要嚼頭有嚼頭，要味道與眾不同，這錢真的沒有白花。”

“夫人，見你眼生，下次還想吃這滷下水，不知上哪裡買去。”

蘇燕婉這才盈盈一笑，道：“小女子多謝諸位在此捧場！我不定期前來菜市場賣滷下水！我不來之時，也可以到福熙樓去買，本人將長期與福熙樓合作。”

“福熙樓！我記下了！聽說福熙樓裡的菜品價值不菲呢。”

“福熙樓也是此價，大家放心前去。”

田小草聲道：“娘，咱們自已賣不是挺好的嘛，為什麼要讓利福熙樓呢！”

蘇燕婉低聲道：“你自已賣，一天能賣多少！倘若肥水處處都有人幫咱們賣滷下水，大利讓給他們，咱們收取小利，合作共贏才能越做越大。到時咱們只管生產，既省心又省力。”

田小草似懂非懂，卻不敢再問什麼，只好點了點頭。

“閒雜人等，趕快散開！”就聽一聲怒喝，眾人都做鳥獸散，張三嚇得也趕緊從懷裡摸出了幾文錢。

“劉二爺來了！劉二爺可不好惹！是肥水縣城有號的地痞，夫人，你可千萬要小心應對。”張三趕緊小聲叮囑。

一聽到，劉二爺的名字，蘇天策可不敢回頭，直接躲在蘇有福的身後。

就見一個滿臉刀疤面露兇相的男子，點兒啷噹大搖大擺的走來，後面還跟著幾個小混混。劉二個頭不高，但是一臉刀疤太過嚇人，面露猙獰不說，耳朵上還掛著一對鴿子蛋大的金耳環。

“哼，未經我劉二的允許，你竟然敢在我菜市場擺攤！哼！你們不打聽打聽，誰人不知道我肥水劉二的名堂！”劉二目光肆意的打量起田小草來！

“哦！那小女子確實不知，不知道劉爺有何用意，還請劃下章程就是。”蘇燕婉一臉陰沉，倒是無所畏懼，將田小草護在身後。”

張三急忙將手裡的銅錢遞了過去，道：“劉爺，這是小的攤位費，您收好！”

劉二接過文錢，冷哼一聲道：“張三你倒是上道。”

“原來是要保護費。不知道我這攤位要幾文錢，我給劉爺就是。”蘇燕婉目光閃爍不定。

“哼，你第一次擺攤，又沒跟我劉二打聲招呼，那就收你十兩銀子……”劉二一臉陰沉，一副吃定了蘇燕婉的神情。

“十兩銀子，怎麼不去搶！這不是明擺的欺負人嘛！”蘇有福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