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賀臉一橫,杯裡的酒被潑了出去。

冰涼的杯壁觸到那溫柔嬌嫩的肌膚裡,就惹得洛婉寧一起一顫。

她緊緊咬牙。

試圖與其抗衡。

沈賀微眯著眼,似乎極度享受她的恐懼。

洛婉寧臉色煞白,鼻孔喘著粗氣。

她體內如同有一把冰錐,絞得生疼。

她依然強撐著。

沈賀沒有心軟,他被心中的慾望控制。

她越是不求饒。

越能激發他心中怒火。

洛婉寧梗著脖子,發不出任何聲音,只得瞪大眼睛。

眼裡好似有一股不屈的火焰,那種火焰被她隱藏得很深。

沈賀見她依然不服。

他眉宇間閃過一絲狠厲。

決定親自動手。

今日的目的,就是要讓她知道,誰才是她要依附,要愛的人。

洛婉寧眼中佈滿了驚恐。

片刻還好。

要是持久。

她心跳如鼓,全身不斷抽搐。

無奈只得求饒。

“七爺,我錯了……求你饒了我。”

微弱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沈賀今日才終究達成所願。

他尋來清水,清洗著雙手。

“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

“錯在,不夠聽話。”

洛婉寧呼吸不均,胸口起伏回著話。

“你只答對一半,是你心裡沒我。”

沈賀目光逐漸溫柔,輕撫她的髮絲。

“還有,昨夜你知道嗎?我很冷。”

沈賀親吻她的臉頰,再次說道。

洛婉寧心口發緊,她後背一陣森冷。

她知道沈賀卑鄙無恥,卻忘記了他善於心計和謀算。

她算是長了記性。

與虎謀皮,需要知深淺。

除了順從,還得謹慎行事。

她目光瑟瑟,望向沈賀,“我知道錯了。”

沈賀面色平靜,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洛婉寧癱軟在地上。

心裡的無力感和悲痛已經無法言喻。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

但她又不想認命。

她看著窗欞外的一絲光亮,總有一天她想飛出這個牢籠。

片刻的打盹,已經過了午時。

忙去換好衣服下樓去。

今日的衣服,是將自已包得嚴嚴實實的。

畢竟身上的傷痕,不是件光彩的事。

去道樓梯口,依然還是迎來下人的問安。

不過她們今日眼裡,摻著一絲雜質,沒有往日那般純粹。

洛婉寧都懂。

畢竟今晨她的慘叫聲,可不小。

或許她的不堪,和悲哀大家都知道。

沈賀目光清冷,咀嚼著口中的食物。

他如今不想慣著她。

在他心裡,他覺得洛婉寧就得被調教。

偏要惹得自已動怒,才肯罷休。

自已喜歡的女人,誰不想好好寵著?

可她不長記性,也不聽勸。

我能怎樣?

洛婉寧緊緊攥著衣角。

鼓起勇氣下樓。

不知道是不是走神的緣故。

腳下一滑,摔了一跤。

“啪嗒”一聲。

沈賀聽到樓梯口,她摔倒的聲音。

他遲疑了幾秒後,繼續咀嚼著口中的食物。

下人們站在下面,沒人願意上去扶。

大家也在琢磨沈賀的心思。

不知是該扶,還是不該扶。

這一幕洛婉寧都看在眼裡,她雙手抓住扶梯的欄杆。

想讓自已站起來。

可她一發力,腹部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如被重物撞擊一般。

她臉色煞白,額間瞬間佈滿了豆大的汗珠。

身體也跟著發冷,發顫。

她雙手緊緊壓著腹部,發出強烈的嘶吼聲。

沈賀依然冷漠,他不願前去。

示意紅玉去看一眼。

紅玉見地上有一攤血,她慌了神。

“七爺,您快來看看。”

聽到紅玉焦急的吶喊聲。

沈賀才意識到事情的危機。

他去到樓梯口,見鮮紅色的血液染紅了她整個下半身。

他也被嚇得不輕。

忙喚魏武開車去醫院。

看著抱在懷中,逐漸失去了意識的洛婉寧。

沈賀心裡除了自責就是害怕。

他害怕失去。

他不知這丫頭身體如此虛弱。

他恨自已的冷漠,更恨自已的無情。

從未有人能如此擾亂他的心智。

此時他也惴惴不安。

他滑動著輪椅,在病房外面徘徊。

過了半個時辰。

見醫生從病房出來。

他拄著柺杖,飛奔過去。

但是醫生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直擊沈賀的心臟。

如一道驚雷劃過他的身體,那種撕裂般的疼痛,他無法接受。

懷孕?

流產?

這些事情的確沈賀他從未關注過。

他眼角泛紅,雙手攥緊了拳頭。

因為自已的疏忽,竟然失去了和她的第一個孩子。

那是他這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多希望時光可以倒流。

本來心裡很愧疚。

可突然內心又變得極為扭曲。

多種複雜的情感和聲音在他大腦裡交織。

對!

她是故意的……

她明知道自已未來月事,就是不說。

她不愛我,她就故意透過這樣的方式來擊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