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你還委屈上了,能成為我沈賀的女人,有什麼不好?

總比你每日都過著被人追債,生不如死的日子要強?”

從洛婉寧臉上沒有看到一絲笑意和欣喜,而是無盡的傷害與折磨。

她怎麼都不會想到,為了得到,他能如此處心積慮。

高大的男人,眉間凝結著一股散不去的陰鬱。

像是狂風暴雨,將要摧毀一切。

他能有什麼錯,她父親是行長,債券下跌崩盤欠了不少錢,跳了樓。

母親喜賭欠下鉅款。

如今她無依無靠,淪為洗衣奴替父母還債,不應該高高興興答應嗎。

得知後的沈賀,心中不快,手中的酒杯也跟著被捏碎。

………………

面前衣著樸素,滿手凍瘡看去十分柔弱的女子就是洛婉寧,哭的撕心裂肺。

一月前她剛死了爸爸,媽媽悲痛欲絕為了麻痺心中傷痛,沾染上了賭博。

在外面借了不少錢,走投無路找爸爸的後生,也是他的好友沈賀。

沈賀白道黑道都混,爸爸與他有恩,之前他對洛婉寧一家也非常照顧。

他同意幫忙,前提是他要洛婉寧。

洛婉寧本以為只是去他家當個傭人,沒想到他卻想要自已的身子。

爸爸出事前一天他們兩人還起過爭執,隨後爸爸就倒在血泊中。

他和爸爸的死肯定有關。

洛婉寧聲音嘶啞,滿面淚痕帶著悲痛地哭聲,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爸爸也不會死。”

“媽媽也不會因為痛苦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恨你,我討厭你。”

她蹲在角落哭泣,泛紅的眼裡充滿了悲涼和痛苦。

沈賀臉上卻沒有一絲波瀾,她的痛無疑不會讓他有絲毫憐憫,而是無盡無休的恐嚇和佔有。

“要麼死,要麼跟我走?”

死,她當然想死。

她去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打算往自已雪白的腕上劃上一下。

最終她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而是眼裡充滿恐懼的目光。

沈賀勾了勾嘴角一絲壞笑,他讓下人推著她已經癱瘓的奶奶出來。

他眼睛緊緊鎖在洛婉寧身上,如野獸一般發出警告和危險的訊號。

眼下這種狀態她不得不從,“沈賀,你卑鄙。”

“呵呵,我卑鄙,下流,齷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沈賀用冷冽的目光審視著她。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你母親拿你來抵債你就應該乖乖聽話?所以你拿什麼勇氣來抵抗我?”

沈賀再次說道。

“你是自已脫,還是需要我為你效勞?”

他突然湊過來,輕輕在她耳邊輕嗔。

那聲音讓她毛骨悚然不知如何是好。

幾天前,洛家公館在組織一場生日宴,洛婉寧剛滿二十,花兒一樣的年華。

她穿上了一件純白色的蕾絲裙,和同學們正在翩翩起舞。

她臉上洋溢著甜甜的笑容,粉嫩粉嫩的臉蛋吹彈可破。

捲翹的睫毛下有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很是靈動彷彿會說話。

不打扮也很漂亮的她,一個回眸,就容易勾走人的心。

沈賀坐在不遠處默默的欣賞著,腿腳有些不便的他雖然沒有參與她們的party,但他的內心是歡快的。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在輪椅上打著節拍,動作很小很輕。

不想別人窺探內心的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他要大家怕他,敬他。

洛婉寧停止腳上的舞步。

她勾了勾手指,輕輕拿起香檳目光不由自主地打量著沈賀。

不過她又迅速轉移視線,因為那人讓她心裡有些害怕。

煞白的臉龐上閃爍著警惕的幽光,一身黑色中式長衫,一雙黑色皮鞋,手裡拿著一根暗褐色紅頭木做的柺杖。

如鬼魅一般,透露出恐怖和陰鬱,稍不注意就會來索命。

但又是那麼與眾不同。

讓喜歡探險的她,勾起一絲好奇,她探尋、觸碰。

“我認得你。”

洛婉寧拿著酒杯,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對話。

另一隻手則摩挲著自已的臂彎,靠近這個人她身體莫名會有些寒冷。

“哦,是嘛?”

沈賀低沉的聲音回著話。

但嗓音充滿磁性讓人耳廓很舒服的感覺。

“是的,兩年前也是我的生日宴對嗎?”

洛婉寧煽動著眸子,試探性的挪動著腳步,但她又保持著警惕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沈賀擰了擰眉。

他如空氣一般透明且無味,難得有人記得。

“你記性真好。”

“被我說中了。”

沈賀緩慢點頭。

隨後他將目光看向身旁的魏武,“將禮物拿出來,送給洛小姐。”

“是的,七爺。”

魏武恭敬的彎了彎腰,接著拿出一黑色的禮盒。

純黑色的盒子沒有被任何東西修飾過,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又充滿了神秘。

開啟後她露出驚喜的表情,彎著眉望向沈賀,

“這這這……是英國進口的普多亞克的小提琴?”

沈賀點頭示意。

“您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年前還想買,但是一直拿不到海關證買不到貨。”

洛婉寧不可思議,打量著手裡的小提琴。

“喜歡就好,祝你生辰快樂。”

就這八個字,沈賀惜字如金,不願多說也不願少說一字。

當洛婉寧再次轉過身去,他已經不見人影。

他就是如此像幽靈般出現,完成計劃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