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秋藥化

悔不當初！

要是當初用點心，他們是不是也能抱上大腿，不會經歷當前的難堪。

夏嵐風告訴過五斗：“你對十萬精銳鐵騎，一無所知。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絕對的實力，屬於夏嵐風。

眼看過程進行得太順利，五斗不由得大失所望。

“咋就沒人搞事呢？”

搞事的，終究來了。

一位儒生打扮的老頭，在十幾個中青年擁護下，站出來。

“慢著，老夫有話說。”

五斗：“……”這文文弱弱的老頭有什麼用，難不成是高手？

夏嵐風已經進行完所有的程式，一身玄黑色龍袍，轉身看向說話中，眼神冰冷，視線前方，冕旒輕輕晃動。

張安作為夏嵐風面前得臉的狗腿子，反應極快，站出來，尖聲喝道：“來者何人？”

老儒生直走到高臺下，仰頭望著臺上少女，夾死蚊子的褶皺臉，露出幾分慍怒。

“老夫乃下沙國峰首書院院長秋藥化……”老儒生毫不客氣，驕傲報出名號。

臺下眾人：“……藥丸。”

“小小女子，牝雞司晨，下沙國豈容易女子做主。”

華戾明站出來，義正言辭：“院長說下沙國，殊不知，如今大商國，陛下乃大商國開國之君，豈容宵小大放厥詞。”

峰首書院，下沙國最好的書院之一，秋藥化，乃當世大儒。

曾經，是華戾明敬仰的長者。

華戾明做夢都想拜入秋藥化門下，可惜不得機會。

現在看來，濾鏡碎了一地。

秋藥化侮辱主子，就是在侮辱他華戾明。

秋藥化為下沙國叫屈，就是與他華戾明作對。

“豎子無禮！”秋藥化喝道，明明是他的詞，為何從那小子嘴裡冒出來？

一雙渾濁老眼，看華戾明的目光，彷彿在看什麼垃圾，自詡高高在上，不容侮辱。

“老院長既然不承認大商，朕給你個機會，一天之內，帶著峰首書院所有人，撤出大商。大商絕不允許有人破壞大商的和平和完整，天下百姓亦不會允許天下讀書人擁護一個暴戾，苛捐雜稅繁多的朝廷，朕手裡的刀，更不允許有人踩著朕的名聲蹦躂。”

夏嵐風話，直接撕下秋藥化臉皮，既將其高高架起，又一語點破秋藥化來此的目的。

求名。

不畏皇權，仗義執言。

這種事，秋藥化幹多了，有著豐富經驗。

一般而言，都是雙方唇槍舌戰，你來我往，各自論述自已正確性。

誰家好人一上來就掀攤子？

峰首書院的夫子學子護衛雜役人員，都是原下沙國，現大商國的人。

只要秋藥化今天敢答應，峰首書院撤離大商，那就是叛國。

叛國，天下共誅之。

“吭嗬吭嗬……”秋藥化指著夏嵐風，大口喘氣，痛心疾首，一句話說不出來。

動作有幾分刻意。

他突然就明白，為何其他幾個老頭不來，偏將他推到前面。

原來是讓他打頭陣來著。

“爾為女子，當謹守閨訓，熟讀女則，如此拋頭露面，視天下男子為何物？”大義上爭不過，秋藥化不服輸，轉戰到性別之上。

性別戰爭，千百年來，都是某些人手裡利器，無往不利。

“秋院長可有母親，可是其母親的親生孩子？”夏嵐風語氣平靜，平靜中有股山雨欲來的味道。

啥意思，不是親生的？

全場譁然！

目光集體轉向秋藥化，探尋意味過於紅~果~果。

“老夫當然那是親生母親親生子。”涉及到身份，秋藥化惱羞成怒，跨度太大，一時沒找到方向。

秋藥化還是怔住好一會，才找到聲音。

夏嵐風冷笑道：“親生子，朕竊以為，秋院長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哪裡需要女子來孕育。秋院長既然承認，那麼，如此不孝不悌，不忠不義之人，令慈當年是將孩子丟了，將胎盤養大吧。不知秋院長，每次面對母親，是否會因為其女性的身份而鄙視？”

“沒錯，”華戾明的母親，是他的逆鱗之一，一雙虎目通紅，帶著殺氣，死死盯著秋藥化，“秋院長，本侯敬你是長者，今才得知，原來秋院長私底下如此不孝，非為人師表所為，如此之人，堂而皇之身居峰首書院院長一職，實乃天下讀書人的恥辱。”

帽子越來越大，越來越高，背的鍋越來越重，秋藥化也是越來越懵。

不對，辯論不是這樣的。

這他~麼的是選擇題。

無論哪一個選擇，都將使得他萬劫不復。

秋藥化心中叫苦，儒雅一輩子的老頭，現在只想口吐芬芳，破口大罵。

讀書人罵人，可以不帶一個髒字，罵得極髒。秋藥化覺得，他們罵得都沒有面前的人罵得髒，直接從源頭上給你否認。

這誰遭得住。

越是要臉的人，對夏嵐風的話越不好反駁，反而是市井流氓之類，分分鐘可以找到多條反駁的理由。

秋藥化偃旗息鼓，他準備一籮筐的大道理。沒有一個拿得出手。

因為大家都盯著他，想要知道所謂的桃色新聞。

他們倒是沒有考慮是母出軌的問題，因為是個男人都忍不了，都往私生子那掛去討論去了。

秋藥化想走，夏嵐風卻沒想放過他。

作為唯一一個跳出來的人，沒有處罰，沒有殺雞儆猴，後面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

夏嵐風討厭麻煩。

“秋藥化，峰首書院院長，從此刻開始，卸下院長一職，閉門思過。三代之內，不允許讀書科舉出仕。”

說得好聽書院有絕對自主權，在國家大機器中，卻也不得不妥協。

秋藥化癱坐在地，完了，一時衝動，不僅名節盡毀，還殃及子孫。

“陛下恕罪，草民錯了，草民不該。”不該什麼，不該出頭，還是不該用性別攻擊？

或許，只有他自已知道。

而夏嵐風，威嚴天成，一步步走下來，走過秋藥化身邊，腳步未停，以忽視之姿，狠狠扇在秋藥化臉上。

五斗又不解。

“這種事，不應該是解釋幾百萬字嗎？為何你輕輕鬆鬆就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