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野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跟著的正是徐家父子倆。

“大哥,就麻煩你照顧好徐伯伯和阿禮了,我先過去。”

謝之野領著徐禮他倆來到大哥華研琛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華研琛笑著點頭,嘴唇輕啟:“去吧。”

謝之野上了臺。

華庭生一把將華紀晨拉到一旁,朝著謝之野微微頷首。

謝之野站在舞臺中央,輕掃四周。

在目光掠過謝恆一行人時,輕輕勾起了唇角。

“大家好,我是華宜書。”

“之所以現在才和大家見面,是因為在我人生的前十八年裡,我叫謝之野。”

謝之野話音剛落,全場譁然。

“什麼意思?”

“難道說,關於華家小公子那個傳聞是真的?”

“我就說嘛,無風不起浪!肯定是有這訊息才會這麼傳的!”

謝之野清冷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遞到大廳每個角落。

所有人都在驚訝,疑惑。

只有謝恆,他垂在身側的手早已握成拳頭。

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終究還是發生了。

謝恆又不傻。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個華家到底有多厲害,但從今晚參加宴會這些人的神態中可以知道。

華家,應該是海市的世家大族!

只是謝恆依然沒有想明白。

明明,明明他們調查的資料上顯示,華家只是一戶普通人家!

“在回到華家之前,我一直以京市謝家少爺的身份,活了十八年!我很感謝謝家。”

“京市謝家?”

“我知道了,原本被謝家趕出家門的那個養子,竟然是華家小公子!”

“剛剛討好言先生的那個小夥子,不就是謝家少爺嘛……”

隨著謝之野話落,看好戲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到了謝恆身上。

無形中讓謝恆感到更加難堪。

他的手背早已青筋暴起。

看來,今天謝成山不來參加這個破晚宴是正確的!

謝恆想起早上出門前,謝成山那不屑的嘴臉。

還有他那些極具汙辱的話語。

可眼前發生的事情,卻讓他開始懷疑起這一切的真實性來。

“我很感謝謝家,他們在物質上從未虧待我,這十八年裡給了我十分優渥的生活。”

謝恆雙眼死死地盯著臺上,那個還在說著感謝的話,,整個人卻在發光的謝之野!

謝之野停頓片刻,雙眼掃視全場。

所有人隨著他的目光也掃視起來,雖然並不知道他在找誰。

謝之野臉上突然就沮喪起來。

“今晚,我拜託父親一定要將養父謝成山夫妻倆邀請過來,但很遺憾,他們並沒有來。”

“這份養育之恩,我無以為報。”

就在這時,華庭生接過了話筒。

“各位,既然謝成山今天沒有過來,我想請大家幫我帶個話,順便做個見證。”

在場的人紛紛點著頭。

更有愛看熱鬧的提醒道:“謝家少爺在,華先生儘管說!”

華庭生看了眼黑著臉站在一旁的謝恆,“那就勞煩謝家少爺替我們華家向你父親道個謝。”

“謝家在京市也是世家大族,談錢那就是對謝先生的侮辱!”

“據我所知,謝家與言先生是否有些過節,這段時間鬥得不可開交。”

謝之野聽了這話眼角都抽動了起來。

這叫不可開交,他爸真會說話!

連臺下的華研琛都閉上了雙眼,一副任由父親編排的樣子。

“既然這樣,我與言先生倒是相識已久,言先生?”

說著華庭生特地喚了一聲華研琛。

只有熟悉他的華家人,才知道他今晚的演戲成分有多大!

華研琛:“我在,正好趁這個機會和大哥說一聲,以後華家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

什麼?

言先生這話一出,不就代表著他和華家是一體的嗎?

所有海市的世家掌權人們都覺得奇怪。

華家都已經沉寂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會有這麼強大的助力!

那可是言先生,穎生國際的掌權!

他手上掌握的商業帝國,可以說狠狠地的掐住了很多世家的經濟命脈!

可這樣一個男人,卻當著他們海市所有世家的面,為華家撐腰!

華庭生笑意更濃了。

他輕輕咳了一聲,“既然言先生這麼說了,能否賣我一個面子?不要再咬著謝家不放了?”

聽著父親這樣子說話,華研琛猛地咳了一聲。

不習慣,真不習慣!

突然的咳嗽讓他整張臉微微泛紅。

無奈回道:“隨你!”

就這麼簡單?

這下子不止謝恆疑惑,連全場的人都開始疑惑了起來。

這個言先生,對華家未免太好了點?

華庭生笑意直達眼底,“聽到了嗎謝家少爺?今日我承了言先生這份恩情,他放謝家一條生路。”

說到這,華庭生再次看了眼謝之野。

謝之野當下就明白了父親的用心。

他微微點頭。

華庭生再次看向謝恆,“那麼謝家對我兒的這份養育之恩,就當我還了!從此我兒華宜書,與謝家再無瓜葛!”

“若是你父親依舊不滿,請讓他來海市找我!”

臺下。

徐禮扯了扯父親的衣角,“爸,野子的親生父親不會真的要好好感謝謝家吧!”

徐禮有些著急了。

從小他就和野子一塊長大。

謝成山夫妻倆對野子造成的心理壓力可是極大的!

成天PUA野子的話就不說了。

稍有不順心,就會將氣撒到野子身上。

要不是野子懂事聽話,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用乖巧上進來獲取謝成山的歡喜。

徐梓敬看了眼徐禮,他絲毫不懷疑,只要之野那孩子有什麼事,他這兒子一定會衝到前面!

“你別瞎操心了,這些只不過是場面的漂亮話而已。”

徐梓敬安撫道。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哪怕為了自已的兒子,華庭生也會把場面話說得極漂亮。

就在這時,謝恆卻不樂意了。

早就處在爆發邊緣的他,在聽到華庭生施捨般的語氣在和他說話。

又親眼看見,連謝成山都搞不定的那個言先生,卻極聽華庭生的話。

他心裡怎麼會平衡!

謝恆突然大聲笑了起來。

臉上的表情極其扭曲。

“什麼狗屁華家!我可從來沒有聽過!你們聽過沒有?”

謝恆朝著身邊那群狗腿子二世祖問道。

低調了十幾年的華家,別說京市了。

海市一些年輕人都不是很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