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繞雪山一週,每組先放一個人,再放每組的第二人。

眾人都是蒙著眼睛被工作人員帶下來的。

為了他們的生命安全,他們落地的百米內就有一個物資箱。

當然,開鎖的鑰匙也在附近,不會太遠。

落地後,酆玉白是早就料到導演會搞事情。

只是沒想到會做的那麼誇張。

彈幕裡面對此也是一片罵聲。

【搞什麼啊,這樣怎麼保證我們月月和郭郭的安全?】

【說真的,那個蘇瑾月在不知道節目組搞什麼的情況下,勸人帶化妝品,是不是很過分啊?】

【樓上的舉報了,你這純屬汙衊。】

【我們蘇蘇人美心善,只是照顧女生的情緒,是那個穆穎自已想帶化妝品的。】

【是穆穎自已蠢啊,明知道是戶外綜藝,還搞什麼精緻女人的。

要我說,你們女的就是麻煩。】

【都別吵了,導演組給他們都放物資箱附近了,就算帶化妝品也沒事。

其他人怎麼樣我不在意,我就在意酆婊啥時候退出。】

【也對,別人再矯情也比她強,說不定她找不到物資箱,會哭著和節目組求救呢!哈哈哈哈!】

顧京墨是第四個下直升機,酆玉白是最後一個落地的。

導演是按順時針繞山放人,她和顧京墨的距離是最遠的。

其他人也一樣,隊友幾乎都在山對面。

顯然,導演是絕對不想嘉賓們好過。

工作人員撤走後,酆玉白就摘下眼罩。

導演組雖然沒說,但她知道,自已身邊一定有物資箱。

因為早上郭榮嘉他們耽誤了不少時間,他們來到這裡,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

在雨林上方還沒什麼感覺,只覺得天色有點陰沉。

但一進入森林,就像太陽已經落山。

再加上一直在下小雨,霧氣瀰漫,山林之中漆黑一片。

能見度不超過五米,可以說是很死亡的環境了。

從鏡頭裡看,其實可以說是相當恐怖了。

她觀察了一下週圍植被的狀況,地面很溼,苔蘚很明顯是有水源在附近的青苔。

耳邊還隱約傳來潺潺的流水聲,很細微,但是很微弱。

她從揹包裡抽出登山刀,將擋路的草藤割斷,朝著水流聲的方向走去。

只是山間霧氣瀰漫,雨越下越大,鏡頭裡酆玉白似乎逐漸失去了方向。

離水聲越來越遠。

【看吧,這賤人就要求救了。】

【就是,進來前還牛逼轟轟的,帶著什麼繩子啊,鹽啊,看起來似乎很專業。

其實都是沒用的東西。】

【說真的,還不如左丘呢,人家好歹有個帳篷,已經美美的睡下來了。】

【不一定呢,我們月月就和她拿的東西一樣,人家現在已經找到小河,在附近躲雨了。】

【那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女的連躲雨估計都不會。】

【還真是,估計被金主養的四肢不勤了。】

然而,酆玉白卻並不是那麼傻。

相反,她一開始往水流聲走去,是為了確認水源的方位和流向。

如果她要休息,最好不要在離水源那麼近的地方。

不然漲水了會很危險,河邊的溫度也比其他地方要冷。

很容易造成失溫。

酆玉白和顧京墨商量好了,由對方來找自已。

如果兩人亂走的話,可能這輩子都遇不到對方。

她也樂得自在。

不過她也不閒著,得找到前世大家團滅的原因。

還得找到導演給大家佈置的任務。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她終於找到了自已的目標。

一顆金燦燦的椰子。

這種椰子樹相較於青椰子樹要矮上不少,不需要費太大的力氣就能得到。

不過在這種雨林裡面生長,金椰子的樹也比專門種植的要高很多。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她要吃椰子。

但就酆玉白網路上的那個傳言,根本沒有人會相信她能第一天就搞到吃的。

甚至嘲笑她的網友都覺得無聊,已經要退出了。

畢竟在他們的世界和腦子裡,酆玉白彷彿隨時會死在下一步。

【要我說,咱都是正常人,給她求救吧!】

【我覺的這個提議不錯,既可以救她,還可以給咱月月少個競爭對手。】

【樓上有毛病吧,你們到底是誰的粉絲?

喜歡蘇瑾月不能去她的直播間看嗎?

就非得到人家直播間來罵?】

【哦呦,金主下場了?水軍?】

桑黛包括最近局裡的大家都一直有在追直播。

雖然只是偶爾空閒才可以看直播,但她就是看不慣網上那些奇形怪狀的噴子。

如果要比,堂堂正正的比,怎麼可以在人家都不知道是直播的時候,用彈幕反向作弊?

可惜,網上的粉絲大多無腦,還有一些人,乾脆就是水軍。

她毫無辦法,這時候局長出來了。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局長的手上也拿著手機,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她眼尖的瞟到了顧京墨的直播間。

局長走過來道:“小桑,通知資訊部門的人過來一趟。”

桑黛立刻收起手機,站起身來,臉色有些擔憂。

“局長,是出什麼事了嗎?”

局長看了看桑黛的手機,猶豫再三,嘆了口氣才說道。

“桑黛,你就別摻和這件事了。

你們家裡都是警察,七年前本身因為酆家的案子就深陷危機。

你哥哥更是被滅口。

我不希望你再出事了。”

桑黛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手機掉在地上,也不顧別的同事怎麼看,幾乎哽咽的問。

“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父母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局長無奈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你別多想,他們沒事。

只是是他們懇求我……”

局長話還沒說完,桑黛就朝著樓上跑去。

之前給酆玉白房東驗屍的法醫就是她的母親。

難道當時發現了什麼線索,所以才這樣拜託局長嗎?

她朝著樓上跑去,結果剛轉彎,就剛好碰到了桑麗紅。

桑麗紅皺著眉頭道:“你怎麼冒冒失失的,幹什麼去?”

桑黛激動道:“媽,你為什麼要求局長?

難道我不可以獨當一面嗎?

我不能為哥哥報仇嗎?

難道……”

桑黛的左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讓她冷靜了下來。

“啪”的一巴掌,桑麗紅冷下了臉,有些恨鐵不成鋼。

“桑黛,如果你還不能理解你崗位的意義……

滿心只有仇恨,你永遠都配不上你身上的這枚徽章。

你哥哥不是因為個人恩怨而死,我希望你想想清楚。”

說完,桑麗紅路過桑黛往樓上走去。

桑黛沒有看到,其實桑麗紅打她的那隻手,一直在顫抖,死死的攥著拳頭,指尖都掐出了白印。

桑黛捂著臉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過神。

就在兩個月前,顧京墨也這樣對自已說過。

說“不要讓你的父母和哥哥失望”,今天媽媽也這樣,對自已失望。

她咬著唇,淚水一滴一滴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