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先搜他的，搜完了，我就交

“凌雲宗是赫赫有名的大宗門。

而蛇婆前輩貴為凌雲天淵七聖，品性更是有口皆碑。

所以晚輩也是相信，在是非面前，前輩定可以做出公平公正的判斷！”

蛇婆聞言，眉頭頓時緊蹙。

“葉宗主，你莫不是以為說幾句阿諛奉承的好話，就想改變我的立場吧。”

葉南天搖了搖頭：“晚輩豈敢在前輩面前班門弄斧。”

只是太乙劍法，乃是我擎天宗先祖所傳，劍法丟失，非同小可，不容得晚輩不慎重處理罷了。”

“前輩若是不放心，我葉南天可以對天發誓。

只要顧塵能夠交出丟失的劍法，我擎天宗立刻開門讓路，絕不為難他半點，如有違背半點諾言，天誅地滅！”

見對方立下毒誓，饒是以蛇婆的心性，也不禁覺得棘手了起來。

葉南天的話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直接就將她逼到了左右為難的處境。

若真是顧塵作為，那你蛇婆幫還是不幫。

不幫，就是違背了救人的承諾；

幫，就是敗壞你蛇婆自已的名聲。

蛇婆略加思索。

她本想開口詢問顧塵，是否真的盜取了功法。

只要顧塵說出“沒有”二字，她就立馬帶著對方閃人。

然而，話剛剛到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顧塵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直接把她給整不會了。

“留下來？憑什麼？”

顧塵冷笑不止。

“那是我的太乙劍法，憑什麼要留給你們！”

我的太乙劍法？

蛇婆聽到這幾個字，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難道這個小傢伙真偷了擎天宗的功法？

自已幫忙救場，幫著幫著，成幫兇了？

“真是混賬！”喬守信率先跳出來，用強烈的語氣大聲斥責道：“那太乙劍法是我擎天宗的至高劍法，你難道還想私吞帶走麼？”

“喬守信，我看你是真老糊塗了。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你怎麼不說這天底下所有的功法都是你擎天宗的呢？”

顧塵瞥了喬守信一眼，淡漠說道：“或者你也可以叫喚一聲，只要這太乙劍法答應，我即刻交出來！”

嘶！

倒吸涼氣聲赫然響起。

蛇婆冷不丁地瞄向顧塵！

這小傢伙年齡不大，可說話的狂妄程度卻是生平罕見。

喬守信再怎麼說也是化神境的實力，分分鐘就能拍死他。他敢這麼說話，是誰給他的資本和勇氣？

“顧塵！你不要太放肆了。”

葉南天也是被顧塵這桀驁不馴的態度給惹毛了。

“你盜取宗門功法，殘殺同門弟子，證據確鑿，按規矩，我本該將你就地處決。

今日我看在蛇婆前輩的面子上，姑且饒你一命，但你也別以為這樣，就能得寸進尺了？”

顧塵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秉公執法？你的公正就是讓所有人逼我認罪麼？

至於證據確鑿，更是笑話，你有何證據，證明是我偷了宗門的功法，殺害了宗門弟子？”

葉南天呵斥道：“你還想狡辯不成？柔柔和凌峰，便是最好的人證！”

他轉頭看向一旁愣神的葉柔柔，沉聲道。

“柔柔，將你和凌峰上次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統統說給大家聽聽。

你告訴大家，顧塵是如何殺害那些守衛禁地的弟子的。”

葉柔柔從恍惚中驚醒，一臉懵逼的指了指自已。

“我麼……”

“不是你還有誰，上次你不是跟我說，你親眼看見那些弟子慘死的模樣麼。”葉南天板起臉厲聲道。“你不用擔心，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是了，蛇婆前輩，自會為你做主！”

“我……”葉柔柔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她親眼看到過嗎？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畢竟，她只是親眼看到那些弟子慘烈的死狀，以及顧塵曾經在禁地附近出沒過。

至於顧塵親手殺人的場景，她並沒有親眼目睹，而是由李凌峰轉告給她的。

這時，顧塵也將目光轉向葉柔柔。

看著這個昔日讓自已魂牽夢繞的女人，顧塵渾然無感，心中有的只是嫌棄與憎惡。

“你親眼看到我殺了禁地的弟子？”

葉柔柔抬頭看向顧塵，只是稍微對上後者那冰冷的眼神，整個人便彷彿掉入冰窟一樣，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問你，你是否親眼看到我殺了禁地的弟子！說話。”

顧塵抬高了幾個聲調，怒喝響徹，嚇得葉柔柔嬌軀激靈不止。

“我…我沒有。”葉柔柔低下腦袋，含糊出聲。

葉柔柔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現場頓時爆發出劇烈的譁然之聲。

沒看到？

怎麼會這樣？

她之前不是說自已看得很清楚麼？

“那你親眼瞧見我盜走了宗門的功法了？”不等葉柔柔回神，顧塵再度質問道。

葉柔柔猛地抬頭。

“可你剛才分明使用的是……”

話沒說完，顧塵再度厲聲打斷。

“現在，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可親眼看見我盜取功法的過程了！”

“我…也沒有。”葉柔柔被顧塵的氣場給震懾住了，像個乖乖兔一樣，老老實實回答道。

這個回答，讓現場的氣氛聲愈發躁動。

什麼情況？這是又一個供詞被推翻了麼？

“既然你沒有看見我行兇和盜竊的過程，為何之前審判我的時候，你那麼信誓旦旦，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要這般陷害我！”

“不，不是這樣的。”

葉柔柔瞳孔陡然緊縮，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只是看見了禁地的屍體，還看到你在禁地周圍徘徊，所以才會聯想到是你殺了他們，偷走了功法。是李師兄，是他跟我說，他親眼看到了你殺害守衛弟子，偷走功法的！”

沒有見過這種大場面的葉柔柔，情緒有些失控，當即就將自已所知道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供了出來。

葉南天攥緊拳頭，臉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

他怎麼都想不到，葉柔柔會在這個時候改變供詞，這不是純粹打自已的臉麼。

“李凌峰，柔柔所言可否屬實，你真的親眼看見顧塵作案的全過程了麼？”

“我警告你，你最好實話實說，就是連一點細節都不要漏掉！”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李凌峰的身上。

感受到無數雙眼睛正盯著自已，李凌峰也是不自覺地吞嚥了口口水。

不過，他表現得還算冷靜。

事已至此，他和顧塵之間已是不死不休。

反正該潑的髒水都已經潑出去了，豈有收回的道理。

他揚起腦袋，對葉南天拜服道。

“回宗主，師妹所說句句屬實。她並沒有看見顧塵作案的全過程，但弟子卻是親眼所見。”

“這些天，我每晚都會在噩夢中驚醒。只要閉上眼，腦海中就會出現那些師弟們慘死的模樣，看到他們一個個跪在我面前，讓我替他們伸冤的畫面！”

李凌峰聲情並茂，那痛心疾首的神態，甚至引發了不少圍觀弟子的共情，一些個女弟子更是潸然淚下。

“顧塵，事已至此，你還想狡辯麼。

先前你所使用的分明就是我宗門的太乙劍法，在場的長老們可是有目共睹？

“你為了一已之私，殘害同門手足，盜取我擎天宗功法，可曾把擎天宗養育、教導之恩放在眼裡？”

“你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啪啪啪！

慷慨激昂的闡述完畢，擎天殿內爆發出激烈的掌聲。

“李師兄說得好！”

“顧塵，你就是個畜生！”

“你這種混賬，將來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一石激起千層浪，現場的人潮徹底轟動起來。

對李凌峰的支援聲，和對顧塵的謾罵聲，幾乎要將殿宇的頂棚掀翻。

蛇婆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但是明眼人都能看見，她的臉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難看。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顧塵，在面對四面八方的群嘲和謾罵時，卻是一臉的平靜。

他非但沒有為自已辯解的意思，甚至還隨著眾人的節奏，一塊拍起了手掌。

“不錯，不錯！這一手栽贓嫁禍，實在高明！”

“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顧塵眼皮底下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光澤。

這個變化，被李凌峰剛好捕捉到了，不知為何，看到這個眼神的時候，他的內心不自覺地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以為是自已的錯覺，可是接下來，顧塵的一番話，卻是差點沒把他的魂給嚇飛了。

“想讓我交出太乙劍法，沒問題。

“不過在此之前，先搜查一下李凌峰的納戒！

“搜完了，我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