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的物資儲備不如大城市,連市裡的儲備都比不了,雖然縣領導在當中斡旋,可能調來的東西少之又少,樓觀魚本來以為能領個十天半個月的就不錯了的,卻沒想到這物資足足領了快一個月。

領了快一個月的時候政府又出了新規定,說是原本一天領一次的物資改為三天領一次,但數量只是翻倍,這就相當於原本三天的物資,現在變成了一天的。

新的規定一出來,不少人怨聲載道的,本來發的東西就很少了,現在更少,一些家裡本就困難的都覺得天塌了。

但不管百姓有多少抱怨,政府該幹嘛還是幹嘛,要是他們物資充足,還需要定這麼多的條條框框嗎?

樓觀魚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也沒覺得意外,只是淡定的歸置自已拿回來的東西。

拿回來的東西樓觀魚沒打算立刻吃,別人都選麵包跟泡麵,樓觀魚第一次去的時候就看到了掛麵,他就開始泡麵掛麵輪換著選,雖然掛麵只有一小把,但也積少成多,樓觀魚把這些掛麵跟自已的掛麵放一起,這可都是樓觀魚的儲備糧啊,他不愛吃麵條,但真的餓極了他什麼都能吃進去,

樓裡其他人也是一樣,領的物資並不會急著吃,有孩子的家庭吃東西就更節省了,反正小孩子也沒大人能吃,大人再省一省,原本一頓的食物就可以多吃一頓了。

唯有張志誠家算是個例外,他老婆懷孕了,本來就吃不好了,再不給人吃飽,那孩子還怎麼發育。

一家人全都緊著劉麗先吃,汪阿姨跟張志誠吃的就少了些,張志誠的兒子壯壯更是好養活,小小一碗麵條就能餵飽。

劉麗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正是能吃的時候,每天都覺得自已肚子裡餓得慌,可家裡的食物就這麼點,她一個人吃完的話,全家都要捱餓,因此她也只能剋制著自已,讓自已吃個半飽就差不多了。

汪阿姨看著每天都餓得兩眼發黑的兒媳跟兒子,也是著急不已,可眼下也沒什麼好的辦法,思來想去,她居然想到了自已在鄉下農村的親戚。

“親戚?咱們都好些年不來往了,人家真的願意賣給我們糧食嗎?”

汪阿姨也是不太確定,但死馬也當活馬醫了:“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咱們先去問問也行啊,這旱災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呢,咱們家雖然也買了點糧食放在家裡,可是現在到處都買不到吃的了,我們要是不早做打算,遲早會坐吃山空的。”

汪阿姨說的在理,張志誠長嘆一口氣,想了想,覺得自已一個人出門有些不安全,於是又去樓裡其他人家那邊詢問了一下。

時至寒也被找上了門,他看著張志誠,以及他身後的幾個人,都是拖家帶口租在這裡的,家裡人一多,糧食就消耗的快,時至寒家裡的情況也並不算好,所以他沒有多想也答應了,正好他的車大,能拉東西。

同樣被敲門的還有樓觀魚,樓觀魚沒讓眾人進門,站在門口聽完了對方的來意,他略微一思索,也答應了,但他提了個條件,要對方給他也帶一點糧食回來。

張志誠拍著胸脯保證肯定給他帶回來,如果能買到的話。

拿了車鑰匙以後,眾人就下去了,這一次樓觀魚不參與,張志誠帶著另外三個人做代表,聽到他們要出門買糧食,家裡快斷糧的人也紛紛響應,說讓張志誠帶點糧回來。

五樓的那五個大學生更是積極,想要跟著一起去搬糧食,但因為車子坐不下才作罷。

五個學生已經沒什麼錢了,他們東拼西湊了幾百塊,希望張志誠能儘量多給他們帶點回來。

看著這幾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張志誠也動了惻隱之心,想著到時候買的糧食太少的話,就私底下給他們再添一點得了,總不好真讓一群孩子給餓死了吧。

一群人商量了一晚上,白天補了一天的覺,時至寒在天還沒黑的時候就爬了起來,隨意吃了一口東西墊了一下肚子,就拿著自已的揹包出發了。

歐媽媽站在門口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叮囑他出門萬事都小心一些,畢竟現在可比不從前,因為旱災外面亂得很。

歐爸爸也是不斷附和著老婆的話,萬事老婆說的就是對的。

時至寒匆匆跟兩人告了別,拿著揹包就下了樓,樓觀魚站在走廊上,從天井這裡往下望去,幾戶人家的門口都開啟來,一共五個人走出來,把樓裡最大的兩輛車給開了出去。

看到他們走了以後,樓觀魚才回到自已的房間,把門給關上。

他剛在樓頂打了一套拳,正準備走下來給自已熱幾個包子吃,突然就聽到門外似乎有什麼動靜。

他快步走到監控前面,發現居然有很多人聚集在了六樓時至寒家門口,而且其中有幾個人他瞧著竟然有些眼熟,赫然就是上次在物資點騷擾自已的那幾個混混。

“怎麼是他們?”樓觀魚點開六樓的監控,時至寒家門口一共圍著七八個人,除了那幾個混混,還有一個人站在最後面,居然是二樓的莫有德?

“莫有德?”樓觀魚一字一頓念著這個名字,他的語氣平淡,但眼神極為冰冷。

看著監控裡還在不斷叫囂的莫有德,樓觀魚冷著一張臉,從門後淡定的拿出一把短劍,他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挺好,很趁手。

提著刀走下樓,樓下的叫罵聲清晰入耳,夾雜在其中的莫有德的聲音更為明顯。

“求求你們好心幫幫我們吧,我們知道你們家裡有水有糧。”

“是啊,好心人幫幫忙吧,我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莫有德在背後不停拱火:“就是啊,你們有這麼多水跟糧食,拿一點出來給我們大傢伙分一分又怎麼了?沒看見大家都要渴死餓死了嗎?”

黃毛聽到以後更上頭了:“我們老大可是被你們房東一腳給踹得斷子絕孫了的,你們替他給點補償,做做好事不過分吧?”

“對啊對啊,不過分吧,我們老大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你們總得給我們個說法吧?”

“你們想要什麼說法,不如來問問我這個當事人。”

樓觀魚提著短劍站在樓梯上,微微垂下眼俯視眾人,那雙古今無波的眼睛裡透著一股死寂,像一潭死水一樣,冰冷的視線落在眾人身上,讓大家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就在這時,身後一直緊閉的大門突然開啟了,是歐爸爸拿著菜刀鍋蓋站在門口,身後的歐媽媽把門掩了一半,站在門縫裡警惕的盯著外面的人,

歐爸爸舉著菜刀威脅這群人:“我警告你們,你要是敢動樓裡任何人一根汗毛,我跟你們拼了!反正我一把年紀活夠了,我看你們還年紀輕輕的,也不想就這麼丟了性命吧?”

歐爸爸本意是震懾對方,但卻沒想到這些人都是二皮臉,他們透過大門看見裡面堆滿的物資,時至寒之前就囤了不少東西在家裡,歐家人來了以後,歐爸爸跟歐媽媽又是個喜歡囤貨的,來到這邊以後就沒少往家裡倒騰東西,出門碰見便宜的就往家裡拉,時至寒租的房子再大也只是個二居室,堆滿那些水桶以後,家裡就差點沒下腳的地了。

這也導致他們家的除了新鮮的肉類蔬菜以外,其他食物還有很多,就連孩子們吃的奶粉兩位老人也買了整整五箱回來,足夠孩子們吃到明年。

眼下這些人看到了裡面的物資,心裡的貪婪再也遮掩不住了,要不是歐爸爸手裡拿著菜刀,他們早就衝進去了。

莫有德站在最後面,他對房東跟歐爸爸的反抗並不在意,在他眼裡,房東這樣的年輕小白臉,沒經過事,肯定也沒什麼膽子敢砍人,至於歐爸爸,他都六十歲了,能打得過這麼多年輕小夥子嗎?

莫有德幾乎都能想到最後的結果了,那肯定是他們這一方人多勢眾的大獲全勝,哼,那個姓時的不是自詡自已是個大善人嗎,那麼喜歡施捨別人,他就讓對方一次性施捨個夠,到時候自已把他們家給搬空,再反過來制住房東,他可還記得房東之前也買了不少東西呢,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能吃得了多少啊,還是他幫他分擔一點好了。

莫有德在心裡美滋滋的想著,突然脖子涼颼颼的,他不耐煩的伸手一摸,不僅沒能把脖子旁邊的東西弄開,還弄得手上溼漉漉的。

他把自已的手掌湊近了一看,應急燈下黑乎乎的一片,還有些粘手,下一瞬,周圍突然亮堂了起來。

樓觀魚把戶外手電筒放在地上,大功率的手電筒實在太亮了,那些小混混們甚至覺得這光有些刺眼。

就在他們伸手遮住眼睛的時候,樓觀魚動手了。

隨著一聲慘叫,莫有德徹底栽倒在地上,站在他身旁的黃毛也被樓觀魚一劍劃開了手臂,身邊的混混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到了,紛紛往後躲藏,但身後有歐爸爸,他又怎麼會讓這些人進犯一步,他一邊讓歐媽媽把門關上,一邊舉著菜刀就是一頓亂拍——他不敢真的砍,只能拍。

被菜刀拍到腦袋的混混嗚呼哀哉的,樓觀魚又在一旁步步緊逼,眾人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這麼兇殘,說砍那是真的砍啊,毫不含糊的那種,而且他手裡的武器異常的鋒利,幾個牛高馬大的人一起上去想搶奪他手裡的短劍,卻都被樓觀魚靈活的躲開了,還順手在他們身上留下幾道血痕。

仗著自已有武器,樓觀魚簡直毫無顧忌,在樓道里就大殺四方,走廊裡血液四濺,樓觀魚表示很嫌棄,看來事後還要大掃除一遍才行了。

而五樓的那些大學生們也在聽到動靜以後,就舉著家裡能尋到的武器衝了上來,這下雙方勢均力敵,混混這邊又接連負傷,很快就敗下陣來,幾個大學生乾脆把人全都給摁在地上,剩下樓下的一些住戶也聞訊趕過來,看到這滿地狼藉也都嚇了一跳,他們在樓下也聽到了動靜,但是都聽不太清楚,直到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才紛紛從屋裡出來,來到走廊仔細一聽,居然有好多陌生人的聲音。

一聽這架勢所有人都坐不住了,青壯年們安置好樓裡的老人婦孺,也摸了一件趁手的武器跑了上來。

幾個大學生已經跟混混混戰在一起,樓觀魚趁亂給這些混混們補上一劍,他沒想殺人,捅的地方也不深,但能讓這些混混受傷流血,就是他的目的。

剛上來的幾個男人看著眼前混亂的狀況,很快就加入了樓觀魚他們的陣營,幫忙將那些混混給摁住。

直到所有的混混都負傷失去戰鬥力以後,樓觀魚才提著短劍,重新走到莫有德身邊,方才他只是在對方的手上劃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就把人嚇得癱軟在地爬不起來,現在看著浴血的樓觀魚,就像在看著閻羅王一樣,渾身抖如篩糠一般,上下牙齒也跟著打顫。

晚上的氣溫還是很高的,可莫有德第一次在這麼高的氣溫裡,感受到了絲絲縷縷的涼意,從腳心一直延伸到頭頂,簡直是整個人都覺得透心涼的程度了。

樓觀魚站在他身邊,用劍尖毫不遲疑的戳了戳對方的肩膀,莫有德立刻哀嚎起來,他覺得對方叫的太難聽了,厲聲呵斥對方:“不許叫!”

莫有德的叫聲戛然而止,眼裡再也沒有方才的輕蔑跟得意,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青年,對方眼神依舊是淡淡的,從前他都以為是對方比較能裝,現在才發現,人家那是真的不在乎。

樓觀魚用腳踩著對方受傷的那隻手:“說,誰允許你帶著人進來,威脅我的租客的?”

莫有德被踩得齜牙咧嘴,冷汗直流,但嘴上卻還不忘跟樓觀魚求饒。

“對不起,對不起,大哥,大爺,我、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樓觀魚冷哼一聲:“我憑什麼要放過你們?你明知道今天時至寒出門了,家裡就剩老人孩子,就帶著一群混子來威脅人家,要不是我的大門質量好,這會兒早就被你們破開進去,把人家的東西洗劫一空了,我猜猜,你們該不會就是打著這個主意,才會選擇今天帶人上門的吧,怎麼今天搶劫完了時家,待會是不是就要搶劫我家了,哦,樓下還有好幾家,今天男主人都不在家呢,你是不是也打算下去搶劫他們家呢?”

一聽到是莫有德帶著人進來的,所有男人都是一臉憤怒。

“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我們樓裡怎麼會住著這麼一個人渣?”

“就是,趕出去,我們不跟這種人渣住一棟樓。”

莫有德之前因為不相信旱災的話,沒有提前準備食物跟水,結果到了後期物價上漲,他只能花高價去買,這人本來就不是一個會過日子的人,很快就把僅有的積蓄給花光了,現在他住在樓觀魚的房子裡,上個月的房租都沒交呢,樓觀魚自已都忘記催他交房租了,所以他一直厚著臉皮住在這裡,現在這些人說要把他趕出去,趕出去的話他還能去哪裡呢,又沒錢又沒房子,出去那不是會被太陽給曬死嗎?

想到這裡他也顧不得手疼了,掙扎著去抓樓觀魚的褲腿,哀求他別趕自已走。

“樓老闆,你別趕我出去,我出去肯定會死的啊!求求你行行好,別趕我走,我給你當牛做馬,為奴為婢,只要別趕我出去,我做什麼都可以啊!”

樓觀魚對他的哀求不為所動,他冷冷看著莫有德:“你覺得我又有什麼必要把你一個潛在的禍害留在這裡?你今天敢帶人過來搶劫其他住戶,明天就敢鳩佔鵲巢,把我們趕出去,你說,我憑什麼要留你。”

眾人都被他的話說得一陣後怕,今天這些人只是想過來打劫物資,那明天會不會藉機過來把他們趕走呢?

一想到這樣的後果,大家都是一陣後背發涼,已經回過神的人說要報警,但手機卻沒拿在手上。

樓觀魚彷彿沒聽到報警的話,只是輕輕用劍挑開了莫有德的手,嫌棄道:“把這個人跟他的同夥一起打包扔出去吧,我的樓裡,不收留白眼狼。”

“趕出去!”大家齊聲喊著口號,莫有德此刻面如死灰,他臉色灰敗的看著樓觀魚,眼底滿是憤恨。

“姓樓的,你何必把事情做的這麼絕?你說我們要搶劫,這不是沒成功嗎?你們也沒有任何損失,反倒是我,一身都是被你弄出來的傷口,按道理,你不應該賠償的醫藥費嗎?”

“醫藥費?”樓觀魚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上的莫有德,在這一刻,他懷疑對方是不是沒有長過腦子。

莫有德以為自已抓住了重點,他立刻道:“對,醫藥費,不只是我的,還有我這些兄弟們的,你都要賠償,以及後面的營養費,還有,我記得我租房子的時候是簽過合同的,合同沒到期,你不可以把我趕出去!”

不僅樓觀魚,周圍的人全都一臉震驚的看著莫有德。

大學生們還肆無忌憚的討論著,這人是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

“可真是開了眼了,我頭一回聽到搶劫未遂還敢問被害者要醫藥費的?”

“就是就是,臭不要臉的,還營養費,不把他們丟到太陽底下曬成人幹就不錯了,還營養費呢。”

樓觀魚也是被氣笑了:“你籤合同的時候是不是從來沒有認真看過裡面的條款?”

莫有德聞言疑惑道:“什麼條款?”

樓觀魚也不搭理他,直接指揮著幾個男大學生,還有那幾個男人。

“來,把這些髒東西給我扔出去,最好扔遠一點,扔到山坡下,不用怕,一時半會應該死不了的,死了更好,喂喂周圍的流浪狗,至於這個人,家裡的東西也一併幫他清理一下吧。”

莫有德聽到自已要被強制搬出去,開始歇斯底里的哀嚎起來,叫嚷著樓觀魚傷人又違約,結果被樓觀魚一個嘴巴子給扇到消音了。

“丟你出去是給你最體面的死法了,你要珍惜,回去記得好好看一眼當初的租房合同,看完你會回來感謝我的。”

於是莫有德就這麼被眾人打包垃圾一樣給打包扔出去了,連同他家裡的所有東西。

黃毛這些人來這一趟不但沒有拿到好處,還被人用劍劃了一身的口子,渾身血糊糊一片,看起來特別的慘,幾個人躺在馬路上哀嚎著,看到莫有德也被扔了出了,眾人強撐著一身的疼痛,開始對著莫有德圍毆。

“混蛋玩意,這就是你說的好東西?我可去你媽的好東西,老子特麼半條命都差點沒了,你跟我說那小子弱不禁風?弱不禁風能直接提著刀砍人?”

說到這裡黃毛就來氣,他在道上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第一次帶著小弟出來找活,結果就這?

就這!

他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相信這個人的鬼話,什麼房東就是個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而且他的房子裡肯定堆滿了小山一樣的物資,是他親眼看見那房東拉上去的,絕對沒有錯。

結果呢,他們才爬到六樓,只窺見了時至寒物資的一個角,別說摸呢,多看一眼都沒有,就被人一把短劍給放倒了。

說好的軟柿子,結果人家說砍就砍,絲毫沒有顧忌,他的後背都被砍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現在還在流血呢。

莫有德怎麼也沒想到,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房東居然會這麼兇殘,直到現在他也無法忘記房東低頭時那如同看著一個死人的眼神,想起來就後背發涼。

幾個人正在爭吵的時候,莫有德的行禮被打包好扔出來了,他平時沒什麼存糧的習慣,但因為乾旱物資匱乏,最近也學會了囤積一點水跟糧食,眼下也都被扔了出來。

原本以為此次不會有任何好處的黃毛等人,在看見地上的水跟食物的時候,眼睛全都亮了起來。

莫有德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猛地撲過去,護住自已僅有的一點物資,但是黃毛他們人多勢眾,莫有德拼了命也只能抱住一瓶水,食物都被拿走了,那僅有的一瓶水也是因為被他死死壓在身下才得以倖免。

黃毛跟小弟們拖著傷體,拿著自已的戰利品離開了,只留下莫有德還趴在地上。

樓觀魚並不關心那些人的死活,他讓大家把人丟出去以後,就把大門給關上,自已則在控制室裡將莫有德的住戶資訊給抹除,大門是需要指紋錄入才能開啟的,莫有德沒有了指紋資訊,根本打不開大門,眼見自已進去無望,他只能灰溜溜的收拾地上的東西,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裡。

六樓的走廊因為打架弄得一片狼藉,特別是那些四處飛濺的血液,膽子小的人根本不敢看。

幾個大學生眼含擔憂:“真的不會出問題嗎?他們都流了不少血,會不會死啊?”

樓觀魚丟給他們拖把跟抹布,淡定地告訴他們:“他們不會死,我砍的很有分寸,只是傷在表皮,你們拖下去的時候就已經不流血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這裡收拾乾淨了,不然明天嚇到了孩子們就不好了。”

歐爸爸已經回了房子裡休息,他一把年紀了,剛才也是強撐著一口氣而已,現在歇下來了整個手都還在發抖,歐媽媽也是心疼的給他弄毛巾擦手擦臉,兩個孩子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歐媽媽看到的時候心臟驟然一縮,忙招手讓他們過來。

“過來,都嚇壞了吧,沒事了,陽陽,月月,來,來爺爺這邊。”

小孩子試探著走了幾步,發現爺爺並沒有跟之前一樣發火,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

“爺爺,你剛才好凶啊。”

歐爸爸摸了摸孫子孫女的腦袋,輕聲道:“沒事了,剛才是有壞人想要來我們家搞破壞,現在壞人被叔叔們趕走了,他們沒辦法進來搞破壞了。”

歐陽跟歐月對視一眼:“真的嗎?爺爺不許騙人。”

“爺爺不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