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天驕宴如期舉行,地點在城主府的廣場上。

城主府廣場中央,搭建有兩座十丈長,五丈寬的比武臺。

而不遠處,有一棟五層大紅樓,這裡是觀武區域。

王級勢力的高層,可以登上頂樓觀看比武,四樓及以下,屬於擁有永珍境修士坐鎮的勢力。

很快,一眾王級勢力的高層,陸陸續續登上了頂樓,從高處眺望下去,兩座比武臺盡收眼底。

洪城下轄領地內的王級勢力,總共就五個,來了差不多一二十號人。

林墨像是以往那般,帶著鐵劍宗兩位永珍境,朝最靠前的位置走去,也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劉川南的傳音:“林墨兄,這次委屈你了,坐第二排,觀看位置最好的第一排留給青宗。”

林墨臉龐頓時一僵。

劉川南也沒時間考慮這樣做,會不會得罪林墨,轉頭對著聶九華等人熱情招手:“九華兄,來這裡坐,這裡看的清楚一些。”

聶九華本來帶著眾人朝第二排走去,聽到劉川南的招呼,一時間有些懵逼,他看著臉色陰鬱的林墨,心中愈發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劉川南跟林墨肯定鬧矛盾了。

否則,劉川南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讓林墨下不來臺的話。

畢竟以往每屆天驕宴,林墨都是坐在第一排。

周玉虎,段湖兩人心中的想法,跟宗主如出一轍。

聶九華也不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之下,拒絕劉川南的好意,便硬著頭皮帶著眾人走了過去。

這一幕,也讓其餘三個王級勢力的修士愣了愣,尤其是那三名王者眼中露出異色,不是應該林墨坐第一排嗎,怎麼變成青宗眾人坐第一排去了。

林墨一言不發,帶著兩個永珍境坐到了第二排。

此時,劉川南又犯了難,第一排中間主位本來是他的,但供奉大人在場,他怎敢坐主位?

而且,他還需在眾人不會懷疑的前提下,讓供奉大人坐上主位,畢竟供奉大人不想暴露修為。

“咳咳,那位小兄弟,你來坐這個位置吧。”劉川南乾咳一聲,道:“聽說你受傷了,坐硬座肯定不舒服,我這是軟座,坐著舒服一些。”

陸行舟也沒有拒絕,直接走過去坐在了主位上。

聶九華,周玉虎,段湖三人再度集體懵逼,這劉川南簡直不要太客氣,讓他們坐第一排就算了,竟然還把自已的主位讓給陸行舟。

段湖翻了翻白眼,自家徒弟真是一點都不客氣,打蛇隨棍上,直接就跑過去坐上了,這是把城主府當成青宗了嗎?

別說三人,在場其他人更加懵逼。

可謂是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

劉川南何等身份,不僅自身是王者修為,還是大周皇朝十大主城之一的城主。

他們想不通劉川南為何把主位讓給青宗的一個小輩,還有,這個小輩配坐主位嗎?

當然,同樣作為客人的他們,沒資格介意劉川南的安排。

倒是林墨眯了眯眼睛,閃過一絲思索之色,或許這個青年就是劉川南口中的貴客,聶九華等人不過是沾了這個青年的光。

“陸行舟,你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啊。”段湖瞪著自家徒弟,訓斥道:“趕緊起來,讓劉城主坐。”

陸行舟一臉無辜的說道:“師父,這是劉城主叫我坐的。”

段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劉川南笑著打斷:“老哥別生氣,咱們作為長輩,理應關懷小輩,別動不動就衝小輩發火。”

見劉川南都這般說了,段湖也不好再說什麼,心說等回去在訓斥徒弟。

這下,林墨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只是不明白劉川南口中所言的貴客,到底貴在哪裡。

從剛才的談話來看,青年是段湖徒弟,而段湖則是青宗平平無奇的永珍境長老,絲毫沒有特殊之處。

莫非....

忽然,林墨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這個叫陸行舟的青年該不會是周皇流落在民間的私生子吧。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到第二個理由。

隨著時間的推移,下面也開始了比武,一群元神境大圓滿的年輕修士,按照順序登上比武臺。

劉川南吩咐侍女,準備些水果放在了每個人的面前。

只是——

眾人看著面前的幾盤水果,又看著某個青年面前的堆積如山,都不帶重複的,一時陷入了沉思,這青年到底是何等身份,值得劉川南如此‘偏心’對待。

只有聶九華三人堅定認為,這只是劉城主故意‘噁心’林墨。

閒得無聊,陸行舟隨口問道:“天驕宴多久才能結束。”

劉川南立馬說道:“稟...,額,這次報名參賽的元神境大圓滿修士,一共四千零五十二個,大概三到五天結束,最終選出一百名,前往皇城參加第二階段比武。”

“報名參加的人還挺多。”陸行舟道。

“都是一群想要成名的年輕人,天驕宴是他們成名的捷徑之路。”劉川南笑道:“十大主城加起來,起碼有數萬人參加,可惜最後只有十人能一朝成名。”

這時,段湖說道:“行舟啊,好好看比賽,雖然你的天賦很好,但下面許多年輕人並不弱於你。”

陸行舟:“....”

劉川南:“....”

忽的,陸行舟取出一枚傳訊符,用精神力讀取裡面的內容,然後看著段湖說:“師父,有個朋友找我,說他要結婚了,喊我去參加喜宴,所以我要先離開了。”

“就你屁事多。”段湖一臉不滿的瞪著自家徒弟,想了想,還是擺擺手說道:“算了,你去吧,別給我惹事就行。”

在外人面前,段湖還是很給徒弟面子的。

陸行舟沒有多說什麼,起身就離開了。

“劉城主,既然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走了,你坐下吧。”段湖說道。

“好。”劉川南也沒有客氣,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因為剛剛供奉大人傳音,周皇有事找他,讓自已好好招待他的師父。

“劉兄,那個叫陸行舟的青年,是不是周皇的私生子?”忽然,一道話語在劉川南的耳邊響起。

這時,劉川南才想起了林墨這一號人,也想起自已為了討好青宗一行人,把林墨給‘冷落’了。

為了不讓林墨多心,他連忙傳音回道:“林墨兄,你可別胡亂猜想,那位可不是周皇私生子,我可以告訴你那位的身份,但是你必須替我保密。”

“行。”

“那位就是一眼把血屠夫看死的年輕供奉,你就說他是不是貴客,我該不該‘冷落’你吧。”

聞言,林墨瞳孔縮成了針尖,萬萬沒想到,段湖的徒弟陸行舟,竟然是眾王者口中討論的供奉大人。

也對,以自已的修為,根本看不穿供奉大人的真實修為,只能看到表面上的元神境大圓滿。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林墨內心才恢復了平靜,同時劉川南區別對待他,心中所產生的不滿,也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