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人有絕對的權勢看不起她,繼母氣的臉都白了,卻顧忌溫聿川的身份不敢說什麼……

輪到溫家人的時候也沒好很多,如果說季讓那邊的家人是陽奉陰違,溫家人對季讓的嫌棄那就是單刀直入。

溫家大伯一家從政,一向不管家裡雞毛蒜皮的小事,只扔出一句。

“是陰差陽錯或者蓄謀已久我都不管,只有一條別惹事。”

溫家三叔從小便精明能幹,老二死後,他幾乎是命定溫家下一代家主,但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定的卻是老二的大兒子。

這些年三叔雖然表面上不說,但實際上對老二家的兩個孩子恨之入骨。

三叔旁邊是比溫聿川還年輕的三嬸,面目和季讓的繼母有五分相似。

目光落在季讓身上時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厭惡,打量完季讓後,目光回到溫聿川身上,一副長輩疼愛小輩的模樣開口:

“聿川你不是喜歡曲先生嗎?難為曲先生為了你回國……。”

三叔也在旁邊搭腔,“這件事情定的本來就是你大哥,你不欠他的。”

溫聿川面無表情地開口,“三叔三嬸不用勸我了,我溫聿川答應了的事情就沒有反悔的。”

對了,這場婚禮最先訂的是溫斯年,溫聿川的大哥,只是,溫斯年突然在三個月前的訂婚宴上失蹤。

找到的時候,他正在二樓的房間裡和盛懷安翻雲覆雨。

盛懷安,季讓繼母帶過來的孩子,對外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只有季讓知道,他是盛銘的親生兒子,比自已只小一歲。

溫斯年做了這種事情,訂婚自然是失敗了,為了兩家的面子和祖上的恩情……

溫聿川成了這個撿破爛的小男孩,因為這件事他被家裡人陰養了好幾次,還因此成為了整個深城富二代圈子裡的笑話。

……

婚禮一結束,溫聿川就把花丟給了季讓,“飯我就不去吃了,你自已去吧。”

季讓捧著手裡的花聞了聞,除了濃郁的花香味還有溫聿川身上淡淡的菸草香很醉人。

“好,那你早點回家。”

溫聿川扶著旁邊哭成了淚人的唐棠起身,剛哭過的人眼睛透著紅,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半掛在溫聿川身上。

聽到這話,歉意地看了季讓一眼,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

只一秒就恢復原樣,微微咬了一下唇瓣,怯生生地看了季讓一眼,努力地笑著說:

“對不起啊季先生,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們婚禮的,我只是太害怕失去聿川了,希望你能理解。”

季讓當做沒看到他的小心思,搖搖頭。

“我能理解,你們現在是去接風宴是吧,玩得開心。”

唐棠白了臉,垂下眼睫,楚楚可憐地看著溫聿川又看向季讓,“要不然季先生也一起來吧。”

溫聿川蹙起眉頭,狠狠瞪了季讓一眼,季讓立刻心領神會地搖搖頭,“我這邊還有事走不開,你們去吧!”

溫聿川冷冷瞪了他一眼,扶著心愛的人離開了。

也不知道剛才讓溫聿川早點回來的話,他有沒有在聽。

新婚夜,季讓倒是不在乎,但是溫老爺子在乎啊。

盛銘聽完全程,看到溫聿川帶著曲唐棠大搖大擺離開,臉面盡失,狠狠瞪了季讓一眼,接下來的宴席都不參加了,直接帶著他的小三和小三兒子走了。

溫家人本來就看不上季讓和他沒落了的家族,又看到盛銘帶著繼母和繼弟離開,也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離開了。

最後偌大的餐廳就只剩下溫老爺子,季讓還有溫聿川的大哥溫斯年。

溫老爺子對於季讓嫁進溫家很興奮,不停地勸季讓多吃點。

溫斯年陪在一邊,看著曾經的男友,陰差陽錯成了自已弟弟的老婆心情複雜……

私底下,他幾次想開口聊聊都被季讓拒絕了。

季讓這人比較軸,對比溫聿川的當眾打臉,溫斯年的出爾反爾加背後一刀更讓人氣憤。

如果當初不是有溫聿川願意接受這段從天而降的婚姻,他早就被公司的董事踢出局了。

是溫斯年答應幫他的,也是他最後臨時反水的,現在裝出這副深情的樣子真的讓人噁心。

不管他以什麼理由,季讓都沒辦法原諒他和自已最討厭的人在一起。

散場的時候,溫斯年神情落寞地等在門口,手上的一點星火在看到季讓後,被他丟在地上碾碎了,整理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朝他走過來。

“阿讓,我送你。”

“不用麻煩大哥了,我打車回去。”

溫斯年和季讓本質上是一樣的人,都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但有一點不一樣,季讓有原則。

他不會答應好的事情臨時反水,所以這就是溫聿川再作,他都能原諒。

因為溫聿川沒有言而無信。

季讓沒再看溫斯年,徑直越過他,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去璽灣。”

璽灣是季讓和溫聿川的海景房,聽到季讓要去璽灣,溫斯年伸手抓住了他。

“阿讓,這件事情是我不對,你放心我和聿川已經協商好了,演好這場戲我給他百分之三的股份,等爺爺給聿川那邊的股份到位,你們就離婚……”

季讓甩開他的手,客氣有禮,“盛懷安不鬧了嗎?大哥還是注意點分寸的好。”

溫斯年乾巴巴地收回手,眼底有傷。

“我跟盛懷安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天我被人算計了,他是被我強迫的。”

季讓擺擺手,他不想聽。

這些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早在他逃避他們的訂婚,跟盛懷安搞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了。

季讓這人眼裡容不得背叛。

……

璽灣很寬很華麗,是溫聿川給自已準備的新房,裡面的裝修全都是他自已一手敲定的,裝飾的跟金鑾殿一樣金碧輝煌。

溫聿川從來就不是個什麼心慈手軟的好人,他能答應跟季讓聯姻,是因為溫老爺子和溫斯年愧疚,給的夠多……

季讓隨便收拾了一下,他的東西早就由管家安排人送上門了,東西少得可憐,一個行李箱就從盛家裝過來了。

裡面的東西被翻的亂七八糟,不用看都知道是盛銘的意思,他擔心自已拿走對他不利的東西。

季讓的目光落在被人用刀子一點一點劃開過的泰迪熊上,泰迪熊臉上被劃開一個巨大的口子,口子從眉骨處劃過眼珠子,一直延伸到嘴角。

小腹處白色的棉花從裡面被扯出,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在腹部,肚破腸爛的死狀悽慘,就像他媽臨死前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