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想要徹底解決你身上的問題,我接下來要問的問題,你必須認真回答,不能有有任何隱瞞,能做到麼?”

陸鳴思索片刻後,向鄒傑說道。

“能,能做到!陸大師放心,你只管問,我絕對不敢有任何隱瞞!”

鄒傑瘋狂點頭,他快要被折磨瘋了,只想趕緊擺脫那烏龜的夢境糾纏,現在陸鳴無論讓他幹什麼事情,只要能保證治好他,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那塊血玉你是在哪裡找到的?”陸鳴問道。

鄒傑猶豫了一下,偷偷看了陸鳴一眼,見他雙眉微微挑起,似乎只要自已下一句回答不對,立刻就會把自已趕出去,嚇的趕緊說道:“大師,那個血玉是我從真武觀一個還俗的道士手裡買的。”

“真是買的?”陸鳴皺眉冷冷的盯著鄒傑。

鄒傑連忙點頭,語無倫次的解釋著:“大師,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真是買的,我承認自已以前辦事有時候確實很混賬,但我敢保證,自已從來就沒幹過那種強買強賣的事情,大師,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買下這塊玉的時候,有沒有找人調查過那個道士?”

陸鳴五感何等敏銳,別說普通的凡人,就是先天境的大宗師,都沒辦法在他的感應下掩藏情緒,偽裝自已,鄒傑這次確實沒有說謊。

真武觀是荊楚省境內一座很有名的道觀,坐落在武當山上,道觀中的道士據說人人習武,崇奉道門神祗真武大帝。

神話傳說中,真武大帝座下的坐騎乃是一尊龜身蛇尾的玄武神獸。

如果鄒傑沒有說謊的話,那麼他夢境中的那個烏龜,多半跟玄武神獸沾點關係。

事實上,陸鳴對玄武神獸並不陌生。

前世他在修仙界就曾見過一頭真正的玄武神獸,只不過,那頭玄武神獸其實並非修仙界的生靈,而是來自更神秘的世界。

它只是在穿梭諸天世界時,身體偶然從修仙界的虛空驚鴻一過,就消失不見了。

就是那驚鴻一過的身影,就把當時已有大乘境修為的陸鳴,給震的神魂遲滯,差點道心崩毀。

只是如果鄒傑夢境中出現的那個黑烏龜真是玄武神獸,這一切卻又很不符合常理。

鄒傑區區一個普通凡人,靈魂怎麼可能承受得住玄武神獸的神魂鎮壓?

鄒傑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見陸鳴在問完他後,就一直目光炯炯的盯著他,他心中發虛,更加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是的,我當時也懷疑那個賣玉的人有問題,於是就花錢僱人調查了一下他的來歷,結果發現他居然是從武當山真武觀偷跑出來的道士,後來還查出那塊血玉是他從真武觀後山的祖師墓中偷出來的。”

“知道這件事後,我很害怕,可那塊玉當時花了我好幾千萬,我有點不甘心,就想著找高人鑑定一下,看看它究竟有什麼來頭,如果太燙手的話,我就準備把它賣掉。後來的事情,大師您也都知道。”

陸鳴聽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問道:“玉呢?”

“就在外面我的車上,現在要拿過來嗎?”

鄒傑小心翼翼的看著陸鳴徵詢道。

“拿來吧。”陸鳴道。

鄒傑趕緊出門,從自已的車上拿下來了一個鎖的死死的密碼箱。

“現在要開啟取出來嗎?”鄒傑有些恐懼的看著那個密碼箱。

陸鳴好笑道:“你難道還敢把它繼續留在你身邊?”

鄒傑瘋狂搖頭:“打死我也不敢再把它留在身邊了,如果不是想著大師您或許還要用到它,我早就想把它扔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開啟了密碼箱,這老小子好像是真被嚇怕了,儘管玄陰血玉依舊放在密碼箱的一個盒子裡密封著,但他卻不敢去碰那個盒子。

陸鳴探手把盒子拿到手裡,發現盒子還鎖著,又看了鄒傑一眼。

鄒傑哆哆嗦嗦走過去,勉強鎮定的把那個盒子的密碼解開,然後又飛快的退到一旁。

陸鳴看著手裡的盒子,眼裡閃過一絲異色。

幾天沒見,這塊玄陰血玉居然出現了一些變化,此時竟有一層暗紅色的血光,如同流水一樣,在玉石的表面流動著。

更為奇異的是,它外形居然出現了極為明顯的變化,看起來居然有幾分像一隻暗紅色的小烏龜。

“啊?!”

客廳裡響起鄒傑大聲的驚叫。

卻見他此刻看到盒子裡的血玉,整個人如同見了鬼一樣,嚇的面孔蒼白,哆哆嗦嗦倒在地上,瘋狂向後退去,口中還在不斷的胡言亂語:“就是這隻烏龜,就是這隻烏龜!”

“咄!”

陸鳴忽然張口叱吒,聲若雷霆,震的客廳都隱隱顫動了一下。

原本被嚇得六神無主的鄒傑渾身一哆嗦,眼睛漸漸恢復清明,卻再也不敢去看那塊血玉。

“陸前輩,這玉該不會是邪祟變的吧?!”

全程旁觀的楊清玄,也早就被驚呆了,他看著陸鳴手裡的血玉,駭然說道。

“邪祟麼?倒也算不上,不過是一個靈智尚處於懵懂狀態的陰靈獸罷了。”

陸鳴搖了搖頭。

“小鳴,發生什麼了?我剛才好像聽到屋子裡打了個大雷,咦,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怎麼還會發光?”

袁慧的聲音從客廳二樓的樓梯間傳來。

卻見剛午睡過後,臉上還掛著一絲慵懶的餘曦雪,挽著母親的胳膊從樓上走了下來,陸賀跟在他們身後,探出半個身子看了客廳一眼。

“家裡來客人了?”

袁慧看到了客廳裡站著的楊清玄老道和坐在地上的鄒傑,神色古怪的問了一句。

陸鳴點點頭道:“沒事兒,不用你們招呼,忙你們的去吧。”

陸賀和袁慧並未離開,而是走到客廳的大沙發旁坐了下去,好奇的看著陸鳴手裡的玉石。

陸鳴從身上掏出來一枚玉符,把它拋給鄒傑,說道:“這是辟邪符,把它隨時戴在身上,以後你就應該不會再做噩夢了。”

鄒傑小心接過玉符,如獲至寶,大喜道:“多謝陸大師!”

“那辟邪符的材料一般,所以最多隻能使用三次。”

陸鳴又叮囑了一句。

鄒傑連忙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小心把那玉符用一根紅繩穿著,戴到了脖子上。

“多謝大師,那沒什麼事兒,我就不打擾您和家人了?”

他滿臉堆笑,小心問道。

“去吧。”

陸鳴擺了擺手。

鄒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拎著密碼箱,離開了陸鳴的別墅。

楊清玄見陸鳴的父母也在,沒敢打擾,跟陸鳴說了一聲,又跟陸鳴的父母笑著打了一聲招呼,也跟著鄒傑一起離開。

陸鳴目光古怪的看著手裡正在試圖化形的血玉,喃喃道:“真是奇也怪哉,沒想到這次居然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