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轉身回屋,蘇夜在前,趙弒夾在中間,趙永君最後,等三人都進了屋之後,甲士從外面將門給關上。

因為之前打算入睡,蘇夜將火熄了,三人只能藉著月光落座,沒等他們開口說話,一個僕人捧著一盞油燈進來後,便將這油燈放在了三人之間的桌子上,在那僕人後面的另一個僕人緊接著將端來的茶水和糕點,也放在桌子上。

僕人默默離開。不過在座的三個人都沒有馬上說話的打算。

蘇夜不想第一個開口;趙永君則認為,兒媳婦應該先開口;而趙弒正在犯愁,該怎麼把他們的關係拉得近一點,這樣能夠抑制意外發生的可能性;所以三人由於各懷心事都沒有先開口。

於是,在一段時間裡,屋內一片安靜,氛圍逐漸緊張。

趙永君漸漸有些不耐煩了,心想:“不行禮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聲都不吭,這是打算要我這個做岳母的先開口嗎?這女子也太不懂禮數了!”

趙永君眉頭漸漸皺起,抬頭看向了蘇夜,打算開口訓斥“她”幾句,可這一抬頭不要緊,要緊的是這一眼,足以讓她進入呆愣的狀態,並且因為是第一次,所以久久回覆不來。

之前在外面時,因為環境昏暗,趙永君確實沒有看清此女子的容貌,只是從僕人的話裡“神似林皇后”而下意識認為會很好看,剛才進屋時聞到一種香味,推測這是女子自帶的,因為這個地方除了僕人來打掃以外,就連她兒子趙弒,平時也很少來這邊,並且僕人也有說過在會客廳也有聞到某種香味,那就可以確定是女子的香味。

要知道,以趙永君身為皇后的閱歷,也就只見過一個有香味的女人,就是林夢冰。

不過,眼前的女子,身上的香味和林夢冰身上的香味是不同的,相比較起來,女子身上的香味就更清淡一些,兩者各有千秋。

自打趙永君坐下來,就在等待女子先開口,可是不僅女子不開口,連自已的兒子也不開口。而當趙永君轉頭看向他的兒子,發現趙弒眉頭緊鎖,就知道,不能指望趙弒開口,於是打算先發制人,不過一抬頭,就被蘇夜那在火焰的光輝下顯得帶有些夢幻神色的絕世盛顏給狠狠的震撼,於是只能沉淪在蘇夜的魅力中。

而趙弒這邊,他用眼睛的餘光看到自已的母親似乎抖了一下,抬頭細看時,發覺她已呆愣當場,幾乎瞬間就明白過來,於是趙弒大鬆了一口氣,看來不需要他在中間調節母親和蘇夜之間的事了。

今天體會過數次蘇夜魅力的他,自然知道蘇夜魅力的威力,甚至還因為知道蘇夜是男人而更放下了一些東西,因而對於他母親現在的反應,認為是情理之中,畢竟連身為太監的宋公公都被他迷的不要不要的,並且還不止一次的見到僕人們看蘇夜時也呆愣,所以現在自已的母親對蘇夜這個反應也確實是挺正常的。

蘇夜感受到趙永君的目光,抬起頭後見到對方呆愣的神情,於是明白髮生了什麼,無奈地抿著嘴看向了趙弒。

看到抿嘴的蘇夜,趙弒眼前一花,但因為已經和蘇夜相處過一小段時間,有了些許抗性,所以較快的恢復過來,轉而對蘇夜略帶歉意地笑了笑,畢竟自已的母親在看別人時失了神,自已這個做兒子的多少還是要表個態的嘛。

因為知道趙永君是第一次見自已,所以蘇夜明白趙永君是一時半會兒回覆不過來的,於是伸手拿起一塊糕點送入口中,打算邊吃邊等,不打算去打擾。

趙弒見蘇夜沒有叫醒他母親的意思,覺得這樣也好,估計等自已的母親醒來之後就會明白,於是也沒有叫醒她,轉而和蘇夜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比如蘇夜睡得晚了會不會影響明天的狀態之類的,而蘇夜也時不時的會接上一兩句。

一段時間後,蘇夜眼角餘光看見趙永君的眼神似乎動了動,見其臉色逐漸變得紅潤,就知道對方已經恢復過來。臉紅的原因他也大概知道,無非就是身為皇太后,卻因為看別人長得太好看而失了神,面子上也掛不住,於是臉紅,很正常。

按理來說,趙永君醒過來以後就該正式談話,可是蘇夜接下來的操作卻讓趙弒愣住,眼見著趙永君的目光又移向蘇夜,微微張口正要說些什麼,蘇夜就在這時又對著趙永君笑了笑,於是趙永君又一次失神。

見自已的母親又一次陷入失神,趙弒無奈地嘆了口氣,因為知道蘇夜這次是故意的,所以也沒有去叫醒趙永君,只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和蘇夜繼續聊天。

反正這是在屋子裡,母親不會有什麼危險。趙弒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已。

第二次失神時,趙永君臉頰的紅暈還未消退,等又一次醒來,紅暈顯得更深,這次趙永君學聰明瞭,一回過神,就把頭猛地一低,沒有再看向蘇夜,也就沒有再給蘇夜可乘之機,但現在她心裡特別慌亂,且心裡只剩下一個想法:“這姑娘也太好看了吧!”

雖然現在趙永君是低著頭的,不過蘇夜那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夢幻的臉,卻浮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雖然一直都在和趙弒說話,蘇夜卻也時刻注意著趙永君,而趙永君低下頭的動作讓蘇夜挑了挑眉,同時在心中將“以魅力征服趙永君”這個準備方案打了勾。

一旁的趙弒看到自已的母親低下頭去,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明白自已的母親已經被蘇夜的魅力征服,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很正常,畢竟以蘇夜的魅力做到這個理所當然的。

“那個,”趙永君低著頭,口中說出了熟悉的詞語,“姑娘啊。”語氣中已經帶有一些弱弱的樣子了,可以聽出已經沒有了底氣。

現在的趙永君已經把之前想要訓斥女子的心思給拋得遠遠的了。

開玩笑,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都能使自已沉淪的人,是自已能訓斥得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