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爾虞我詐
救命!救贖文男主哭求我放過他 二十四刀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虞星只覺得這幾人的關係越來越撲朔迷離。
“你們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虞星壯著膽子問,“黎炆炎說他是唯一的好人,錢振業又說你們才是這兒唯一的好人,現在你又說錢振業也是心懷鬼胎……”
虞星想哭,“你們的說辭一套一套的,比虞宛陷害我時用的話術還複雜,我們到底該信誰啊?”
岑成鳳被虞星這麼一嚎,反倒有些手足無措,“哎哎哎,小姑娘,你別哭啊!”
她手忙腳亂拿出帕子遞給虞星,“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只是看不下去錢振業那個畜生,都淹死了還要害你們這些無辜之人。”
虞星繃不住情緒,鼻子一酸,眼淚就噼裡啪啦往下掉。
但她還牢記著除了雲鏡他們她一個都不能信,一邊哭一邊往雲鏡身後躲,堅決不肯接岑成鳳往她面前塞的帕子。
虞星抓著雲鏡的胳膊一邊躲岑成鳳的手一邊嚎,“你離我遠點兒,我不信你!你們都說自已沒惡意,但我看你們都不像好人!”
岑成鳳“……”
沒辦法,她只好收起手中的帕子,“小姑娘,我真的不是壞人。”
她愁眉嘆息,“我原是行商岑家獨女,在沒被錢振業搶來時,我就已成婚生子……我的女兒跟你差不多,也是這麼活潑跳脫的性子。”
“剛剛不自覺冒犯也是見你和我那可憐的女兒太像,精神有些恍惚……抱歉。”
“可惜我如今已是被囚困在機關城的水下亡魂,和她生離死別,此生再難相見。”
說到最後,岑成鳳也忍不住落淚,這一番真情剖白字字泣血,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虞星慢慢止住眼淚,她想起自已被拐賣的身世,心不由得偏向這個可憐的母親幾分。
岑成鳳抬起袖子擦了擦淚,“各位,我深知自已早已無法解脫,幫你們,不求活也不為利,只為一件事。”
見面前的幾人臉上的警惕消散一點,不再和之前一樣打斷她的話,岑成鳳才繼續道,“我願搭上這條命送諸位逃離機關城。”
“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各位離開這裡之後,能去海岸李家,看看我原本的丈夫是否續娶,他和續絃待我女兒如何,是否偏心,是否苛待她?”
岑成鳳從袖子中摸索出一個小小的布包,祈求的目光落在虞星身上,“若她過的不好,勞煩各位拿這些銀票,給她找個好去處。”
“遁入佛門也好,拜入道宗也罷……我只想我女兒孤身也有防身的本事,能平安度過一生。”
“這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唯一的牽掛。”
虞星面露猶豫,又不敢自作主張,只拉了拉雲鏡的袖子。
雲鏡微微偏頭,掃了她一眼。
虞星打了個寒顫,把滿肚子的同情嚥了回去。
倒是年鴻泰嘆息一聲,“可憐慈母心,你女兒叫什麼名字?你說的那李家,具體所在何處?你女兒叫什麼名字?”
岑成鳳眼睛一亮,將手中的布包轉而遞向年鴻泰,“您去海岸碼頭向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打聽一個叫李峰的,他就知道了,你們再告訴他,你們四人是受岑成鳳所託,探望李田田,他會帶你們去。”
年鴻泰哦了一聲,“銀票就不必了,我們不差這些錢,也有些人脈。”
“若你女兒真在李家過的不好,我會做主將她帶離李家,送她入觀修行。”
“若她有天分最好,若她沒天分,在觀裡做個小道童,做些灑掃的活計,也能讓她平安順遂。”
岑成鳳急了,“這怎麼行?”
她將布包開啟,露出裡面皺巴巴的銀票和幾件金子打的古樸首飾,往前遞了遞,“銀票是我生前揹著錢振業攢下的盤纏,這首飾,是我娘給我出嫁時的嫁妝。”
“其他那些大件都被錢振業那個畜生拿去典當揮霍了,我只留住這幾件……這些是一定要交到我女兒手上的。”
“傳了幾代的首飾,不能跟我一起被困在這不見天日的去處呀……要給我女兒,讓她也有個念想。”
年鴻泰盯著她哭紅的雙眼許久,才抬手接過她的小布包。
岑成鳳一驚,片刻後臉上一喜,也顧不上擦淚,手忙腳亂將布包重新包好,萬分珍重放到年鴻泰手心中,“道長慈悲!”
只是她沒注意到年鴻泰將布包收進袖口的那一剎那,手中一閃而過的符號。
“各位,錢振業嘴上說著想要幫你們,實則是想從那餛飩攤攤主手中搶下你們的命……畢竟,他也是水鬼之一。”
“一段時間裡能脫離機關城的只有一個,如果那攤主逃出去,他就得再等不知多少年才能找到離開的機會,所以,他才會如此急切的要爭取到你們的信任。”
“若諸位信的過我,就先假意應下,我會想辦法給你們傳遞訊號。”岑成鳳道。
“我們以手勢為號,在錢振業籌備好一切時,你們伺機而動奪下錢振業逃離線關城的機會,我則全力幫你們拖住他,給你們爭取逃脫的時間。”
岑成鳳環顧四周,“時間不多了,我不能離開太久,否則會引起錢振業的懷疑……各位抓緊考慮,我在船上等你們的訊息。”
年鴻泰點點頭。
等岑成鳳的身影消失在他們面前,年鴻泰才回頭看向雲鏡,“雲小姐,你怎麼看?”
雲鏡冷聲開口,“為虎作倀的倀鬼。”
年鴻泰將剛剛收進他袖中的布包重新拿了出來。
一張顯真符下去,布包緩緩褪去表層的偽裝。
“確實……”他諷刺笑笑。
那布包中包裹的銀票首飾,浮現出一層氧化許久的血跡。
黃金打的手鐲、簪子、耳環上,每樣都雕著一個小小的姓氏。
【周】【阮】【趙】……
不知這對夫妻搶了多少婦女的遺物。
虞星臉色一白。
所以岑成鳳說的所謂的女兒,也是謊話。
只是為了讓她降低防備的謊話。
雲鏡強迫自已忽視耳邊越來越嘈雜的聲響,聲音陰沉,“走,回城裡。”
她打算破釜沉舟,玩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