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挑釁

青瑤沒說話，顯然是不信任他說的話，她現在只相信自已看到的……事情。

“不是你，還能有誰？”落寞的語氣說道。

“未必，確實有別人。”他眼神裡面的戲謔彷彿是一縷風讓人琢磨不透，完全不在意這些。

“匕首上的瑪瑙和鑲嵌的寶石，是一種特殊的材質，這種材質一般只有西域才有，何況這把比匕首，做工精細 可不像民間能做出來的，她是宮裡人，留在皇宮待久了，自然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的事情，居然還說了出來，死了也沒什麼意外的。”

“我知道， 是我……害死了她。”青瑤低頭，空洞的看著地面，難掩得悲傷如何釋懷。

“她只要說了就一定會死，知道當年的事情的人幾乎全部都……死了，她或許是聽宮裡的老人或者貴人講的。”蕭知衍語氣裡的落寞不言而喻，當年所有的親人都死了，只剩下自已，想查都查不到這些。

“青瑤，你別摻和進來，不能像當初的我一樣，萬劫不復。”蕭知衍看著窗外的雨，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摻和，十二年前的事情我不感興趣，我只想保護我的家人 ，我不明白為何過去那麼久，他們還不放過尚書府，至少不會像十二年前的你一樣，什麼都保護不了。”青瑤失意著蕭知衍，她心裡有很多疑問，沒有答案。

青瑤已經問清楚了，至少不是蕭知衍殺了那個女子，自已淋了一場雨，冷靜了許多，想到剛才自已匆匆跑來問責，有些愧疚，回頭想想蕭知衍不會殺那個女子，他一定也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若是正如他所言，知道的人幾乎都沒了，那麼他就更沒有理由殺了那個女子，自已也是受害者。

青瑤將大氅放下，自已轉身離開。

“你們府裡最近是不是多了一些陌生人?”

她猛然反應過來，轉身詫異的看向蕭知衍，蕭知衍卻全然不在意，手指輕輕的敲擊茶盞，慵懶的斜靠在茶案旁邊，饒有興致的看著青瑤。

這句話同樣也點醒青瑤，路上一直在問白露關於尚書府多了一些侍女和家丁的事情，回到府上，她多了些警覺。

尚書府裡的眼線又多了，青瑤以幫助母親整理府上的名義，將她們召集在一起，一個個看她們的背景，隨便找了一個，秘密派趙真去查查虛實……

回到廂房裡面，坐在床上，仔細得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除了蕭知衍難道還有人進來，若是還有進來，也不可能那麼準確的就能找到自已的廂房，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進來的人就是府裡的下人，完全就是衝著自已來的。

趙真去查底細，自已等著訊息，現在幹什麼都不自在，她看不出到底誰有問題，防不勝防，自已都暴露在明處，只能先按兵不動……

過了幾日，趙真還沒有回來，只是青瑤該去上學堂了，雨後天晴，連著下了幾天的雨，地上溼漉漉的，有些打滑。

馬車比平常都比較慢，緩緩停在學堂前面，青瑤和往常一樣，只是進門時覺得門口的侍衛和侍女看自已的眼神好像不對勁兒，陌生冷漠疏離的感覺撲面而來，她多觀察了幾個人，發現都是差不多的眼神，而且有意躲避自已的探尋的目光，好像是故意躲開，不想讓找自已發現異樣。

白露也發現了不對，兩個人都默契的進入學堂，好像完全不知道那些眼神蘊含的意義，青瑤自已一個人提著東西進去，坐在書案旁邊，自從進門開始，異樣的目光就沒有停過 青瑤偶爾與他們對視，眼裡滿是無辜懵懂，看來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一定還是關於自已的，恐怕還是不好的事情。

回想起自已這幾天，除了跟蹤哥哥，偷聽，那個女子，還有趙真，好像也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感覺自已已經非常老實巴交的待在府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已可以很快知道……

青瑤坐在第一排，總是扭頭朝後看看，目光就沒有少過……

“葉青瑤”夫子察覺到課堂上的異樣，嚴肅得說。

青瑤下意識的站起身，目光掃向四周，示意夫子看看四周的目光，主動承認：“夫子，我走神兒了，無法集中精力。”

“葉青瑤，只要心裡寧靜，就能不被外物干擾，別管她們，你就做好你自已的本分，就好。”夫子站在她面前，溫和道，順勢拍拍她的肩膀，笑容和藹，和學堂上的其他人有很明顯的對比。

一群帶著惡意陌生冷漠的目光，恐怕只有面前的這一對是真誠親切的。

“我知道了，夫子。”青瑤笑著回應，重新坐下。

“上課就要認真聽課，做好自已的分內事，而不是天天去計較一些和自已沒關係的事情。”斥責的口氣讓所有人都低頭，看著書本，異樣眼神都消失了，眼裡變成了膽怯，夫子很是嚴厲，沒有人敢頂撞他。

下課後，青瑤已經收拾好，準備逃課，下一節就是常嬤嬤的禮儀，她聽都不想聽，完全不在意路人的目光，自顧自的離開，走到門口時，迎面而來的宋暮雪突然拉著她的手，柔和道：“妹妹，你又要逃課，常嬤嬤會生氣的。”

“我知道，我不在乎，何況我不想學禮儀，明天見。”青瑤抽回自已的手，回以禮貌的微笑。

宋暮雪的手僵在半空中，周圍如此多的人看著，顯然有些丟面子，何況她的母親讓自已多關照一下青瑤，雖然肯定不是單純的關照。

青瑤也明白，因此不給宋暮雪任何靠近自已的機會，對學堂的其他的人也只是禮貌而已，不想和她們有深交。

“聽聞姐妹妹已經心有所屬，不知道是什麼樣優秀的人，值得妹妹冒大不違，不顧清譽私藏男子。”宋暮雪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挽回面子，大聲說道，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事實就是如此，除了青瑤其他的人都知道，就連站在門前等候自已的白露也知道。

青瑤愣了一下，隨後腦海裡想到了蕭知衍的身影，繼而又被拉回現實，莫名其妙的她也不知道，怎麼想到蕭知衍。

看來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青瑤眼神裡閃過一絲戲謔，詭異的笑容，看著宋暮雪，警告之意不言而喻，整個人的氣場變得莊重而威嚴，即使不說話也能震懾他人。

宋暮雪對這突如其來的威嚴驚得不知道如何繼續開口，默默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