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

“白露，白露……我們！”青瑤躲在門口喊道，指指外面，白露放下手裡的水桶，立刻走了。

“我已經買通了宮裡面的一個人，他給我一個出宮人員的名單，還有大致的長相，我們去看看。”青瑤小聲道。

“好呀！小姐，我兩天不在你身邊你就搞出來那麼多事情？”白露埋怨道，皺著眉頭，她就知道青瑤肯定不可能安安靜靜的待在府裡閒兩天，自從望江樓回來，夫人就有意無意的想要調走自已，如今青瑤的生辰將近，府裡很多事情都忙不過來，可算是找出來一個好藉口，白露和青瑤都練過武，性格沉穩內斂，吃苦耐勞，夫人馬上將自已調走。

趙真幾天都沒看到他的身影，指不定被尚書支到哪裡了？青瑤手裡無人可用?自已也辦不成事情？

兩個人就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補。

“我們去朱雀大街，快走，他們馬上就出來了。”青瑤拉著白露……興致勃勃的跑到朱雀大街。

正好，一隊人出來，這一隊人都是宮裡安排的採買，每次到一定的時間他們都會出來…

青瑤和白露坐在一個茶攤，看著這群人，全部都換上普通的衣裳，青瑤還是能看得出誰是誰，邊看邊回想字畫上的他們……有男有女……

兩個人一直跟著，出宮後，採買的人全部都散開，瑤青觀察了很久，看著一個領頭的老人，看上去已經有很大的年齡 頭髮花白，腰上掛著令牌，長相和善，額頭上佈滿縱深的裂紋，給人一種很莊嚴的感覺，他肯定是不行了……

兩個人選了很久，最後決定還是跟另外一個女使，她的年齡看起來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一路上跟到她家裡。

夜深時，青瑤從窗戶裡翻進去，白露在院子裡面守著，屋內除了一盞若隱若現的燭火，照出來一部分的空間，佈置素樸簡約，整間屋子裡面基本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牆上倒是掛著一把古琴。

一床被子蓋在上面，被子隆起，裡面應該有東西，青瑤卻並沒有打算立刻掀開，四周灰暗，她警惕的看看四周，站在桌子旁邊，悠悠得說：“還不打算出來嗎？”

沉默了一陣，一個瘦弱的倩影立刻出現在自身後，速度很快，青瑤感覺到一股風的流動，正要轉身時，察覺到脖子上架著一把匕首 心裡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還是一個武功極好的人，今天白天跟蹤的時候怎麼沒察覺到。

“為何偏偏是我?出宮的人有十幾個，偏偏選中我?”威脅道，好像十分不甘心。

這句話突然點醒了青瑤一般，她愣在原地，一語不發，回想到自已也曾問過同樣的話，但是對方並沒有回答自已 只有無盡的沉默。

“說……誰派你來的?再不說話我殺了你。”不耐煩的聲音，響徹在耳畔，匕首又近了一步。

“沒有人派我來?我只想查清楚一些事情？並沒有想殺你。”青瑤不卑不亢，對於這樣的局面自已已經能得心應手的應對，有些時候這樣簡單粗暴的方法，總比許多卑鄙無恥的方式好很多。

“能有什麼事情問我？我只是一個宮裡給別人辦事的一個可憐人，只是想要活著罷了。”

“我沒想殺你，皇宮都是吃人的地方，生活在那裡不易，我只是想問清楚一些事情。”青瑤耐心得解釋道。

對方沉默，繼續道：“我想知道一些關於皇后娘娘的事情。”

“哼，皇后娘娘不是你一個女子可以議論的，她是母儀天下的存在，你怎麼不可能知道她的事情，她是太子的生母！”對方顯然一臉不信。

青瑤聽到“太子生母”四個字，就知道兩個人訊號好像不在一個頻道上，怎麼可能是太子生母?自已當然知道太子生母是誰?

“不對，我說的是宣儀……皇后娘娘”青瑤回想起哥哥告訴自已的話，一字一句的說道，每一個字都讓對方聽明白。

對方手裡的匕首顯然鬆了一下，青瑤看準機會，立刻掙脫了，一把擰住她的手腕，翻轉使對方疼痛的自已鬆開匕首，一把將匕首拍到對面的牆上，桌子上的燭火也滅了。

對方反應過來，剎那間，一掌擊來，青瑤直面迎上她，一腳踢開她的胳膊，將對方按在桌子上，再次轉身時，一根銀針已經出現在她手裡，青瑤手持銀針，和對方的手只有一個指甲蓋的距離。

“你到底想幹什麼？”對方依然不依不饒的反問，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倒是對主人很忠誠。

“我的話不重複第二遍。”青瑤反客為主，冷漠道，銀針很快就要紮在對方手上。

“宣儀皇后，不是你一個女子能查清楚的，你也一定不會查清楚，你受不起這樣的結果。”

“……廢話真多！”青瑤也不猶豫，一針紮在她胳膊上，想象中的慘叫聲沒有來。

“下一針就不是胳膊 而是……手，你就永遠不能……彈琴了。”青瑤沒有想過殺了她，更不想傷害她，雲水宗教授很多方法，裡面的大部分訓練都很……狠厲，她雖然也是雲水弟子，但是她反對這樣的方式，青瑤有自已的底線和原則，不會輕易殺了誰。

“宣儀皇后是前皇后，當朝陛下原來的結髮妻子，他們很恩愛，十二年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陛下將她打入冷宮，撤下後位，降為貴妃，不久就因難產而死………………”

“還有呢？”青瑤問道，心裡不免有些唏噓，果然天家人都是冷漠無情的人，帝王之心如何能看透 ，結髮妻子最後落到這樣的結局，真是……惋惜。

“死後，留下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六殿下，歸來的質子，但是…但是…”說話有些“磕磕巴巴的，試圖觸碰到什麼秘密一樣。

“但是，他並不受寵，宣儀皇后是鎮國公的妹妹，打入冷宮，鎮國公一直為妹妹求情，惹惱了陛下，當時陛下疑心太重，身邊有小人得志，陷害鎮國公，最後以欺君的罪名誅了三族，因此他是罪婦之子……”

“為什麼你知道鎮國公被人所害，又如何知道陛下身邊有小人得志?”青瑤疑惑道。

“聽宮裡其他的貴人所說的，我其實是偷聽的。”青瑤的銀針已經落在她的手背上，差一點就能刺破面板。

總結起來，其實就是宣儀娘娘是蕭知衍的母親，十二年前一定發生了一場特別大的變故，導致帝后離心，關係決裂。這場變故後只有蕭知衍活了下來，宣儀娘娘和鎮國公，所有的母族全滅。

青瑤收回銀針，放開她，坐在桌子旁邊，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我只知道宣儀皇后離開後，陛下就再也沒有擴充後宮，再也沒有過孩子，此後這整件事情就成了陛下的逆鱗，宮裡無人敢提 ，同樣也不許官員議論，時隔十二年，大家都淡忘了。”

青瑤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窗外昏暗的天色，想來她此刻的心情一定也不好受，蕭知衍更不好受，突然明白了蕭知衍為何是這樣的一個人?孤傲的一匹狼，永遠猜不出他心裡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