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武慧左邊親一口母親右邊親一口父親說:“我們家兩個書記,祖墳冒青煙啦!”。

“村級黨支部書記喜歡當就當一任”蔣欣慢條斯理地說:“書記不好當也不容易當,不是誰想當就能當上的。”。

“爸,李子林是誰?” 蔣武慧問。

蔣欣談到,關於李子林這個人在蔣欣眼裡很是高深莫測,是武家寺鎮呂家莊村乏驢坡社的人,他們是初中同學。那年蔣欣沒有考上高中,李子林擦分數線上了凝匯縣四中,在高中階段勤奮努力了三年,考取了西北政法學院公安專業,畢業後分配到凝匯縣公安局城關派出所,現在是凝匯縣公安局副局長。

“李子林這個人地方觀念強。”武澤天說。

“多多少少有些官僚主義!”蔣欣說。

“沒有人知道我餓了,好像我是抱養來的沒有人心疼。”蔣武慧揮舞著兩隻胳膊喊:“牛郎織女下凡了!”。

武澤天和蔣欣同時站起來,正在伸著懶腰,武澤天的電話響了,武澤天看時是蘭蘭打來的,電話裡問:“武嫂,你在哪裡?柳風喝醉了酒給梅梅耍酒瘋。”。

蔣武慧聽了蘭蘭的電話問:“媽,你們村幹部咋成這樣了?”。

“啥叫‘你們村幹部’?”武澤天折轉身一臉怒氣地說蔣武慧:“不是所有的村幹部都這樣——你一根筷子吃饊飯攬的寬。”。

蔣武慧覺得說岔了話用右手背堵上自已的嘴,蔣欣轉過臉用右手指頭在自已的臉蛋上“刮”著——這是一種“羞”別人的動作——蔣欣羞著女兒。

蔣武慧把車鑰匙交給蔣欣:“爸,你開上——你這破桑塔納還蠻有力量。”。

蔣欣把車停在廣場大門外,一家人都鑽出車,蔣武慧用手捂著鼻子問:“啥味子這麼難聞?”。

蘭蘭聽見車響知道武澤天回來了,一時間蘭蘭跟著柳雨抱著敏敏、蘭蘭的婆婆珍珍、蘭蘭的母親蔣列英走過來,還有左鄰右舍的鄉親們都聚集在這裡。蔣欣徑直走過去,拉住蔣列英的手親切地問:“你好姑姑?臉上的氣色看著很好。”。

“我很好的”蔣列英不住的用手摸著蔣欣的手:“‘姐娘’和蘭蘭把我照顧的很周到。”。

臨近正午,五月裡的陽光火辣辣的曬得臉龐生疼,蔣欣放開姑姑的手,開啟後備箱取著大包小包,武澤天和蘭蘭一回一回的往家裡提著。

蔣欣發現蔣武慧沒有往家裡提東西,轉過臉看時,蔣武慧正蹲在澇池邊的兩棵大柳樹下看酒醉的柳風。

大家提完東西都進了屋,蔣武慧還在看柳風和柳風醉了吐出的汙物,幾個指頭蛋大的蒼蠅落在汙物上貪婪地享受著,蔣武慧像偵查案情現場一樣給柳風和柳風躺著的大柳樹拍照,就聽見武澤天喊道:“蔣武慧,來和你蘭蘭姨姨幫我做飯。”。

“媽,你今天咋這麼火氣大?” 蔣武慧跟進廚房裡問:“村幹部不應該‘借東吳發曹操’?”。

蘭蘭說,柳風跟胡幹胡庭三個喝酒,從夜晚一直喝到太陽老高就來找梅梅。梅梅這幾天來“例假”肚子疼在炕上睡著,柳風進屋就上炕爬在梅梅身上,被梅梅兩腳蹬到地上,把梅梅喝了半杯子的水和杯子一併撞在地上摔碎了,一陣“嚓嚓”亂響,蘭蘭看到柳風死人一樣躺在地上,就叫柳雨幫忙把柳風抬出去,怕中午的太陽曬著暈過去放在大柳樹下。

吃午飯的時候梅梅還在屋子裡哭著,武澤天端著飯又拿著藥給梅梅送過去。

武澤天剛剛收拾了飯桌,張委任進來了,他跟蔣欣握過手就問武澤天:“見柳風沒有?鎮紀委書記來了找柳風要彙報資料。鎮紀委書記作為暖灣村的包村幹部這幾天可忙了,要暖灣村今年養殖和種植的上報材料,電話打死不接,人家就開著車從鎮上趕過來。”。

“這種村幹部!”蔣欣自言自語著掏出煙準備抽,被蔣武慧搶去裝進自已的衣袋裡。

武澤天聽說鎮紀委書記來了,就在大門外給胡幹胡庭打電話,讓他倆把柳風抬到家裡去。

就在武澤天看見胡幹胡庭把柳風抬走,抬頭看見鎮紀委書記站在張委任的車邊,武澤天走過去問:“你咋不進屋裡?”。

“我的時間特別緊,得趕過去參加下午的彙報會”鎮紀委書記說:“不知道你們的村文書柳風咋了,原來是喝醉了,剛才看見兩個人抬走了,看來醉的不輕啊!”。

武澤天還是強行把鎮紀委書記拉進屋裡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