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徒弟，你不要臉

見司恆衍完全沒有要和自己溝通的意思，凌月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徒弟，昨天晚上你朝為師的心口刺了一劍，快準狠，為師是否可以將你的這個行為理解為弒師？”

凌月看著司恆衍眸中一閃而過的異樣，呵呵，終於不是毫無反應了。

“你看，為師就你這麼一個親傳弟子，你做出如此的行為，為師很是心痛。”凌月語重心長地說，“你就沒有啥對為師說的？”

“···”司恆衍沒有做聲，一副你應該懂得的表情看著凌月。

“哎，真難辦。你不說我說。”凌月本想讓司恆衍趁這個機會把內心對原主的怨恨抒發出來，把這個結給解了，但是這男主貌似沒這個悟性，索性自己接著說，“這些年為師確實有不對的地方，沒有盡到一個師父的責任，讓你受了不少苦，為師這裡像你真誠的道歉。”

這女人竟然會道歉？司恆衍完全不相信。

偷看司恆衍的表情，果然不好哄，凌月繼續懺悔，“這些年為師從來都沒有教過你、護過你、愛過你，只會對你嚴加責罰，心情不好還會把你當做出氣筒，”再看看司恆衍臉色變化，果然有反應，凌月繼續努力，“為師知道你心中苦，對為師怨恨頗深，這都不怨你，是誰都會這樣，是為師不好，你能忍為師這麼多年，已是難得。”

“···”司恆衍想起這十三年經歷的種種，這女人竟然還能懺悔！

“你看為師不是也遭到報應了麼？歷劫失敗，修為降低，元神受損，”凌月撇撇嘴，自怨自憐地說，“還被你當心刺了一劍，你看，為師虐待你十三年，你刺了為師一劍，你沒死，我也沒死，這都是造化，咱倆扯平好不好？”

扯平？十三年的痛苦與折磨，她受這一劍就扯平了？！她想的美！他要她死！

“咳咳，不扯平不扯平，”凌月看著司恆衍眼中滔天的怒意，知道這男主認定的事很難改變，急忙安撫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給為師一個機會，讓為師盡一個師父的責任，照顧你愛護你，就像我和你師公那樣，咱們從頭開始，也做一對兒友愛和睦的師徒？”

在司恆衍審視的目光中，凌月儘量表現得足夠真誠。

司恆衍搞不懂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但是她如果想他們倆之間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呵呵。

隔了好一會，司恆衍的聲音終於響起。

“師尊，其實弟子在刺那一劍的時候並不知道是師尊你。”

“哈？”凌月目瞪口呆。半晌，凌月才反應過來，“徒弟，你剛才說什麼？”

“回師尊，弟子並不知來人是師父。”司恆衍真誠地重複道。

靠靠靠，凌月知道男主是個能屈能伸的性子，但是，他想殺她的事都這麼明顯了，司恆衍竟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瞎話，“怎麼，要是知道是為師，難不成你就不會刺了？”

“若弟子知道是師尊，定不會起殺意。”司恆衍說的人畜無害。

“司恆衍——”凌月氣急，呼的起身，雙手撐住司恆衍的兩側，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你、不、要、臉！”

司恆衍沒有想到凌月會突然衝過來罵自己，看著離自己的臉只有一尺不到因為生氣而脹紅的小臉，急忙別開了視線，這女人竟然會有這樣的表情，好看的喉結動了動，“請師尊明示。”

“明示，明示對吧？”凌月指著自己的左肩，“看看，流了多少血，你刺向我的速度、力量和準心，哪個不是要置我於死地？要不是我緊急護住心脈，早就成你的劍下鬼了？”

“師尊誤會弟子了，弟子確實不知是您。”司恆衍定了定神，無辜地轉過頭與凌月對視。

“我的聲音你聽不出來麼？我的樣子你看不出來麼？我的靈力你感受不出來麼？”凌月真的又氣又無語，她又沒說要追究他責任，大方承認不就行了，說開了還可以好好做朋友。

“弟子昨天晚上神志不清。”司恆衍沒有說謊。

“你？！”凌月瞪著司恆衍，“為什麼不回我訊息？須彌戒扔了，衣服也扔了，怕我找到你？”

“師尊送弟子的東西，弟子絕不敢輕易扔掉，只是昨晚弟子身體有恙、神志不清，又見有人尾隨，怕被別人搶走才先行放到別處。師尊明鑑。”司恆衍氣定神閒。

“你說謊，讓我聽一下心跳！”凌月突然俯身想去聽司恆衍的心跳，“說謊的人，心跳都是飛快的！”

司恆衍瞅著趴在自己胸前側耳仔細聽心跳的凌月，緩了緩神，尷尬地提示到道，“咳咳，師尊，你聽反了。心在左邊。”

“當然在左邊，我還能？”凌月抬起頭，突然意識到自己確實聽反了，紅著臉趕緊換了個邊聽。

“就算你說怕被搶走是真的，你也不想一下這落霞峰除了你就是我，怎麼可能會有別人？你當天衍宗是那種誰都能說來就來的地方？”凌月不甘心地抬起上身，靠，真不愧是男主，心跳竟然正常！

“弟子修為尚淺，無法準確判斷是否有其他人進入落霞峰，是弟子無能。”司恆衍穩了穩心神，剛才他好不容易控制著自己的心跳，現在見凌月抬起身，他才稍微放鬆下來，心跳頓時如鼓。

“徒弟，平時見你話不多，想不到竟然也是巧舌如簧。”凌月像鬆了氣的皮球無奈道，“那為師告訴你，昨天一聽到二師兄說的藥效，我擔心你出事，就第一時間去找你，結果被你狠狠地刺了一劍！”

“弟子知錯，請師尊責罰。”司恆衍低垂著眉眼。

“呵，”凌月看著司恆衍乖乖的神色，就男主你會演是不是？“愛徒，方才為師聽你說如果昨天晚上認出是我來，你定不會出劍，那你會怎麼樣？”

“···弟子會請師尊幫我壓制藥性。”司恆衍抬起清亮的眸子，狐疑地看著高高在上的凌月，她才剛竟然叫她“愛徒！”

“為師自從雷劫後修為降低，若靈力不夠幫你壓制藥性的話，”凌月壞壞地笑著摸了摸司恆衍的俊臉，“用身體幫你壓制你會同意麼？”

！！！這女人在說什麼！

“昨天為師見你以命相抵，也要力保貞潔，定是把這看的很重，”凌月心滿意足地看著司恆衍眼中的驚訝，接著說道，“你說的對，你修為尚淺，為師修為又尚未恢復，你知道，為師朋友很少，確切的說是敵人遍天下，這落霞峰萬一真有敵人來尋仇，咱們師徒豈不是凶多吉少？所以為師還是決定早日修復元神，不知愛徒是否願意助傾囊相助？”

司恆衍眯著眼睛盯著凌月調戲的神色，他真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惡毒，昨天晚上沒有對他行不軌之事，竟然是為了在他清醒的時候再···司恆衍調動靈力，“你！”

凌月看著離自己只有一公分靈力匯聚的手，好險，幸虧她早有準備，“你果然想殺我！”驚險地喘了口氣，“別掙扎，這是捆仙繩，越掙扎越緊，化神期都掙不開。”

“師尊好手段！”司恆衍看著上手上勒出的血痕，恨恨地說道。

“哼，要不是你想殺我，我能這樣做麼？”凌月看著順著捆仙繩流出來的鮮紅血珠，可見司恆衍掙脫有多用力。

“師尊誤會了，弟子沒有此意。”司恆衍別過頭，告誡自己要冷靜，事情還沒有不可挽回的餘地。

“靠，事到如今，你還嘴硬，”凌月氣急，男主你是真能忍，“還說不想殺我，那破爛劍，”伸手拿起眼前的長劍，指著劍鋒，“你看都鈍成這樣了，還能直接穿過我的肩膀，你還說沒有此意，明明就是···”

凌月像突然石化在那，驚恐又憤怒地瞪著司恆衍，“你還說不想殺我，這劍怎麼會到我身邊來，要不是我及時抓住，是不是你要直接給我來個背刺？！”

司恆衍也才注意到，詫異地看著凌月手中的軒轅劍，與凌月對視，“我沒有。”

“沒有個屁，這破爛劍不是你的麼？”凌月用劍刃抵著司恆衍的脖子，“你不叫它，它能自己來？”

“我沒叫它。”司恆衍面無表情地看著凌月。

“你還嘴硬！”凌月是真的生氣了，男主這心理素質，*！

靜，靜的可怕!

“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顧玄澈好笑的聲音打破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師兄？”凌月看著突然出現在窗邊雙手捂眼，從手縫裡偷瞄的顧玄澈，趕緊側身，不讓他看見自己左肩的傷，“你怎麼來了？”

“玉簡聯絡不上你，擔心就過來看看，想不到，”顧玄澈一副師兄懂得的表情，瞟了一眼司恆衍手腳上的捆仙繩，“想不到你們還挺開放，花樣這麼多，師兄走了啊，師妹你們繼續繼續，好好修復元神！”說著笑嘻嘻的飛走了。

“師兄？”凌月見顧玄澈朝她眨了下眼就一個縱身消失了，二師兄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回過神來，才看見自己正拿著長劍騎在司恆衍的腰上，而下邊的司恆衍光著上身，手腳被捆仙繩綁在床榻的四角，完蛋，這下誤會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