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沒事就好

“江清遠！”凌月微微一怔，急忙喊道。

“凌···凌月！”江清遠眼眶瞬間溼潤，悲喜交加地看著面前正向他飛來的凌月，那個他朝思暮想了百年的女人。

那不是夜鷂的樣子，是他每每午夜夢迴時，思念的容顏！

他自那天比賽結束向凌月密語等她後，已經過了一天一夜。

可這一天一夜好像比過去的百年還要漫長。

他不知道凌月會不會來找自己，她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氣？是否還願意見到自己？

從來沒有想過，打坐入定竟然會這麼難。

心上面彷彿有無數只被火烤著的螞蟻。

而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蒼炎幾人圍住。

“天尊蒞臨幽影殿，有失遠迎。”司恆衍眯著眼睛掃了一眼蒼炎等人，一揮手，將他們身上的琴音靈絲靈力卸掉，看向江清遠。

江清遠只是用琴音靈絲困住蒼炎他們，並沒有想殺他們。

“君上”蒼炎向司恆衍作揖，“清遠天尊不顧我等通報，強行闖入主殿···”

蒼炎看了一眼江清遠，方才他和紀雲四人一起制止他，全都充耳不聞。

無奈之下，才動起手來。

但他並未下殺手，否則他們四人斷不能活到君上趕來。

看著江清遠一動不動地盯著凌月的雙眸微紅，蒼炎終於瞭然，他是來找凌月的。

“叨擾了，我來找凌月。”江清遠收起九霄琴，微微向司恆衍點頭道。

“仙門除魔領袖，深更半夜做客魔族幽影殿，怕是會落人口舌啊。”司恆衍抱著雙臂，揶揄笑道。

江清遠低眉，司恆衍在提醒他，凌月現在是魔修，和他已經不是一個陣營。

如今深夜來找凌月，私下與魔族會面，確實有失分寸。

只是，就算凌月是魔修又怎樣？

他想見她。

“無妨。”江清遠淡淡地回了句，眼神溫柔地看向凌月，“可否借一步說話？”

“啊，好。”凌月點頭。

她不是不想去找江清遠，可是她又不知道找他該說些什麼。

昨天又因為無心受傷，她一時無暇顧及，離江清遠密語自己等她，已經快過去兩天了。

蒼炎等人在司恆衍示意下離開。

空曠的主殿前，就只有凌月、司恆衍和江清遠三人。

江清遠看著抱著臂巋然不動的司恆衍，微微蹙眉。

“天尊，沒有外人了。”司恆衍笑的很賤。

“凌月，我們可以走走嗎？”江清遠瞥了一眼司恆衍，看向凌月道。

“外邊壞人多，不如這裡安全。”未等凌月回答，司恆衍說道。

“額，”凌月當然知道江清遠是想單獨和自己說話，但是看著司恆衍那無辜又有些委屈的眼神，只得向江清遠道，“天尊，夜深天寒，還是去主殿坐坐吧。”

凌月領著江清遠進主殿，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一臉得意跟在後邊的司恆衍。

誰讓她答應讓司恆衍陪自己去找江清遠的呢。

江清遠微妙地看了看凌月，又看向司恆衍。

他們何時···

小廝斟茶退出主殿後，三人就坐在那裡，各懷心事，靜默無語。

“咳咳，”司恆衍虛拳抵住嘴唇，清了清嗓子，“天尊不是說有事找凌月？”

從方才一進屋，江清遠的眼神就粘在凌月身上，凌月則是低著頭，不看任何人，他必須要打破這種怪異氣氛。

“凌月，”江清遠無視司恆衍，“你可有話要對我說？”

她說回來找自己，可是她沒來。

他雖然在無心的記憶幻象中看到了些許凌月的經歷，但是他想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魔修，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可他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更不知道他以什麼資格去問。

“我···”凌月被江清遠問的一怔，她當然感受到江清遠那灼灼的目光，只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她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他最愛的師妹，敬重的師伯，就是害自己的人。

沒到證據，一切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詞。

江清遠不是司恆衍，他不會無條件地信任自己。

“我的七星鎖魂釘解除了。”江清遠見凌月遲遲未語，只是皺著秀眉若有所思，無奈地笑了笑，先開口道，“你應該知道了。”

“嗯，我知道。”凌月點頭。

“是···”江清遠喝了一口茶，坦然道，“是司恆衍幫我解的。”

他答應過司恆衍不向凌月說明此事，只是如今見他們兩人現在的關係，還是決定告訴她。

見凌月沒有驚訝，繼續道，“果然，這你也知道了。”

“那只是轉移，不是解除。”凌月轉頭溫柔地看著司恆衍，“七星鎖魂釘除了施法者無人可解，只能透過禁忌之術轉移到他人體內，由他人代替承受折磨。”

“你是說？”江清遠震驚地看向司恆衍，緊緊盯著他的胸膛。

“不用擔心，我已經給他解除了。”凌月笑了笑，解釋道，“那時為了活命，不得已在絕叫劍的幫助下，我吸收了夜鷂，也繼承了她的能力，七星鎖魂釘在誰身上，瞞不住我的。”

“這樣，甚好。”江清遠看著茶杯裡的茶葉虛虛渺渺地沉到杯底，才微微點頭。

原來是這樣。

凌月之所以沒有來找自己，是因為她已發現七星鎖魂釘在司恆衍身上。

那個只為了不讓她內疚，果斷將詛咒轉移到自己身上，默默承受了一百年痛苦折磨的人。

這就是她如今留在司恆衍身邊的原因？

突然有些恍惚，若自己身上的詛咒沒有被轉移，凌月會不會回到自己身邊？

“天尊，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司恆衍見江清遠神色悽然，提醒道。

“一直沒認出來你，抱歉。”江清遠歉意地看著凌月，聲音暗啞，他本該認出她，他早已認出她。

“那可能是我以前在你心中的形象太過正義光明，”凌月淺淺一笑，“所以難以和現在這個魔氣肆意的女魔修聯絡起來，而且我也一直沒有使用靈力。”

“你沒事就好。”江清遠見凌月像百年前一樣無憂無慮的笑著，知她有些話並不想告訴自己，那他就不問。

只要她沒事就好，哪怕他只能遠遠地看著。

司恆衍看著江清遠含情脈脈地看著凌月，微眯著雙眼，這氣氛越來越不舒服。

“稟君上、凌月仙尊，無心他···”蒼炎有些急切地聲音突然在主殿門口響起，打破了大殿中寧靜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