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周嶼和江白二人進來,陳允禾那張具有攻擊性的臉上染上一抹不悅,將手上的煙扔進了垃圾桶。

“小嶼弟弟,你今天可是遲到了。”

她的目光在周嶼身上細細打量,他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矮瘦的小男孩了,只能從他臉上看出一些往昔的痕跡,要不是在林書婉朋友圈看到過周嶼的照片,她還真的認不出來。

“喲喲,真是男大十八變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長得還挺好看。”陳允禾調笑著說。

江白掃了一下四周,沒見到熟悉的人,再看女人的樣子,就知道自已被周嶼耍了,帶她見陌生女人,這女人看上去還很兇的樣子,這不比噶腰子還難受嗎?

“那個,周哥,我有事,就先走了哈。”

江白朝陳允禾訕訕一笑,擺了擺手準備走人,沒想到陳允禾先開口了。

“你這弟弟好沒禮貌,來都來了,哪有這麼快就走的道理,坐下吧。”陳允禾指了一個位置。

“哦。”江白訕訕地坐下,面前這女人氣勢太強了,他真的……有點害怕。

“你是小嶼的朋友吧,我叫陳允禾,是他姐姐。”

江白麵露不解,一個姓周,一個姓陳,哪門子姐姐,而且,他也沒聽說周嶼有姐姐啊,

周嶼看出了江白的不解,但他不想多做解釋,陳允禾想當姐姐,那就讓她當。

“嗯,她自封的,也算是姐姐吧。”

說完,他順勢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直截了當問:“說吧,有什麼事?”

周嶼前世沒有經歷過這件事,他不知道陳允禾搞這一出單純是為了見他,還是有什麼事。

陳允禾撇撇嘴,沒有說話,反而是叫來服務員。

一個模樣周正的女生低眉順眼,態度恭敬開口:

“陳小姐,您需要什麼?”

陳允禾垂著頭,似乎是在認真思考,幾秒後開口道:

“把你們這所有的酒都給我拿來?”

服務員的腳步頓了一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怕是個酒鬼吧。

想了一下,她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這位大小姐要的是所有數量的酒,還是所有種類的酒。

周嶼聽到這話,眉頭皺了一下,開口問:“你到底怎麼了?不說我走了。”

周嶼揮手讓服務員陷下去,服務員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小姐,見她沒反應,麻溜地離開了。

陳允禾像是洩了閘的洪水似地,嗚哇一聲哭了出來。

“我,我失戀了。”

周嶼:“……”

江白:“……”

兩人同框無語,尤其是江白,不僅無語,更多的還是震驚。

陳允禾上一秒還好好的,氣場強大得能讓人瑟瑟發抖,下一秒就成了哭包,這著實太反差了。

而且,他剛剛認識人家,看見人哭不好吧,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以後說不定要被滅口。

江白越想越害怕,走又不能走,坐著又痛苦,能怎麼辦呢。

陳允禾一邊哭,一邊把自已失戀的事娓娓道來,兩人聽完不作評論。

周嶼開口安慰:“沒事,終究會過去的,時間是治癒一切的傷藥。”

江白:“對,那個人配不上你,不必為他傷心,不值得。”

……

兩人摳破腦殼,說了一堆安慰的話,然後就看見陳允禾不懷好意的表情。

陳允禾擦了擦眼淚,絲毫不在意自已在兩個男生之前哭的事,慢悠悠開口:“想跟你說件事,我爸讓我多和你接觸,等你畢業後想讓我正式和你處物件。”

這話一出,不知道周嶼怎麼想,坐在一旁的江白無聲地扯了一下嘴角,好似在說,兄弟,你危險了。

周嶼自然明白陳允禾的意思,在江城,林氏的地位幾乎可以說是number one,陳家無非是想讓陳允禾和他聯姻,為了什麼,大家不言而喻。

不過在前世,並沒有發生這些事,他懶得多想,沉默片刻後直接問陳允禾。

“怎麼會這麼突然?”

陳允禾抱著手,眼睛裡盡是嘲諷,“聽說從前你那個鬼樣子,整天要死不活的,就知道搞音樂,我們家老頭說你不務正業,那時候應該是看不上你的。”想起最近聽到的關於周嶼的事,她話語中透露著好奇和興奮,“不過現在,聽說你改性了,學習可努力了,我們家那老頭大概又覺得你有前途,才起了這種心思,都怪你,因為這事,我物件和我分手了。”

陳允禾想起自已分手的事,眼神又開始飄忽,淚水一點點流出,整個人又陷入了悲傷中。

江白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這大小姐不是個戲精,就是精神不太正常,縮著脖子沒敢說話。

周嶼腦仁有點疼,他可從來沒應付過女生哭這種事,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想起剛才的事還沒說完,他敲了敲陳允禾面前的桌子,讓她安靜下來。

“你家那老頭說的事,你怎麼看?”

陳允禾苦著臉,嘟囔一句,“我能怎麼看,我是你姐姐,自封的也是,對你可沒那個心思,再說了,你這樣的,還不足以迷倒我。”

周嶼鬆了口氣,攤攤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那你就告訴他,我不會繼承林家的家產,以後也管不了林家。”

陳允禾難以置信,林家那麼大的家業,他說不要就不要?這不有病吧?而且,林家只有他一個嫡系孩子。

不過陳允禾也沒多問,就算是個藉口,也是周嶼親口說的,跟她沒關係。

她現在可沒心思想其他的事,只想專心沉浸在自已失戀的悲傷中,感受那撕心裂肺的痛。

說完這些事,陳允禾才開始正常的點餐流程,吃完西餐,她又拉著兩人陪她喝酒。

失戀中的女人沒多少理智,要多瘋狂就有多瘋狂。

因為明天還有正事,兩人推脫一番,簡單抿了幾口酒後,陳允禾答應把他倆的酒換成水。

三人開始在包廂裡玩遊戲,遊戲是陳允禾決定的,輸的人要喝酒,在周嶼二人這裡,自然是把水當酒。

這一玩就玩了好幾個小時,兩個遊戲兩人都沒有經常玩,根本是玩不過陳允禾,離開西餐廳時,兩個人都喝了一肚子的水,身體漲得像個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