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笑著送葬，哭著鞭打

袁曉曉最終還是走了。

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笑著對林安說。

“安哥，你就好好的休息，我有事我得先走了。”

林安看著袁曉曉那哭紅的眼睛，最終什麼也沒說。

心裡面有根弦觸動了，但好像又沒感覺。

艱難的抬起右手看著那已經壓的漲紅的手臂，還有被子上那潮溼的一小片位置。

躺在病床上看向那木質結構的天花板。

思緒漸漸飄遠。

……

“嘶嘶——”

“嘶嘶——”

“吼——”

在一座陰暗的下水道口，正有一條身上長滿9個人頭的蜈蚣，它發出詭異的嘶鳴聲，迴盪在整片空間之中。

啪啪

就在這時，漆黑的空間之中迎來了它的光明，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走進下水道，滿臉嫌棄的看著九頭蜈蚣。

“這個月的量不夠了，你該出去了，這個月一定得將【信能】給我收集夠，不然的話，那位大人可要怪罪了。”

咔咔咔咔。

像是某種活動關節的聲音。

“吼——”

“給我閉嘴！”

西裝男子眼睛變為豎瞳，一個鞭腿，就踢在了九頭蜈蚣身上，將龐大的九頭蜈蚣一腳踹翻。

鬆了鬆手腕上的紐扣。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嘶嘶——”

“趕緊滾！”

咔咔咔。

巨大的九頭蜈蚣在頃刻間就消失在了下水道口。

西裝男子整了整頭髮，鬆了鬆領結，轉身也是離開。

只剩下了迴盪在整個下水道中的咔咔聲。

……

翌日。

林安伸了一個懶腰，走出醫院。

陽光透過指縫照射在林安略顯陰翳的臉龐。

活潑清秀，但卻帶了一絲嬌小的陰翳。

林安走在街道上，街道一旁都是隻有兩層高的小樓。

地面上都是石板磚，但更多的還是漫天飛舞的黃色紙錢。

昨天處於深夜沒有及時觀看街道，今天剛好可以看一看。

街道之上大部分都是送葬的人，剛剛去了一個哭喪送葬的人，接著又有一個人抬著光接著向遠方抬去。

但更多的還是用拖車將一個人用草蓆裹起來就拖著出去。

但更為詭異的是，這些送葬的人卻不是面帶悲傷之色，而是面帶喜色。

林安靜靜的走著，並沒有理會神態各異的行人。

彷彿是一個真正的過客，平淡的看向眾生。

沒一會的功夫，林安就停下了腳步。

【安陵白事店】

林安看到這一個白事店，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段記憶。

‘爺爺，你看我這個的這個金元寶怎麼樣？’

‘爺爺，你看他們真奇怪，明明是哭喪的，為什麼帶著笑容？’

‘爺爺你怎麼了？’

‘爺爺！爺爺！爺爺！’

……

記憶斷斷續續，但歸結起來就是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孩的故事。

林安捂著頭，使勁的搖了搖頭，踉踉蹌蹌的走進了白事店。

【安陵白事店】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白天不營業，晚上營業。

所以林安也不是很擔心，白天會有人來光顧白事店。

這是從記憶裡面看到的，雖然現在的靈兒也搞不清楚自已到底是誰，記憶到底是怎麼樣的。

但還是按原本的生活習慣來，總沒錯。

“嗚——，你走得好啊，這一下神兵大人要垂憐我們家了！”

“哎呀，閨女，得到神明大人的垂憐，可是我家的福氣，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混蛋，誰讓你見到神明的人不跪的，看我不打死你個小兔崽子。”

……

人間百事百態。

林安坐在白事店內的搖椅上，折著一個金元寶。

聽著百事店外傳來的各種聲音，心中感到古怪，那是真的。

誰家人死了還高興慶祝的？這不是純鬧嗎？

扣扣扣。

白事店的房門被扣響。

林安看向白事店大門。

“【安陵白事店】白天不營業，晚上才開始營業，有事請回！”

林安親人的聲音傳出白事店大門。

扣扣扣。

白事店的房門依舊被叩響，林安平靜冷淡，但不代表沒有脾氣。

“我都說了白事店白天不營業，晚上營業，你是沒聽見嗎！”

林安拉開白事店大門。

門外是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

兩人正是袁正和韓林。

韓林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本子，在林安的面前要展開。

“6區督察使，請林先生協助辦案！”

袁正直直的繞開林安，走進了白事店。

林安想要拉住袁正，不讓袁正走進去，但還沒拉到，袁正就已經走進去，坐在了搖椅上。

林安見到如此，也是讓出一條道給韓林走了進去。

自已都是靠在白事店門口，滿臉的抗拒。

“說吧，來我的白事店有什麼事？”

袁正坐在搖椅上指了指大門。

林安直接將門暴力的關起來，一臉死魚眼的來到袁正面前踢了踢搖椅。

袁正險些沒有穩住搖椅差點倒在地上，沒好氣的看著林安。

“我告訴你啊，你這說小是開玩笑，說大了可是襲警，你有罪的知不知道。”

林安撇頭，不屑的切了一聲。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今天我們來是有展示的，我要詢問一下林先生幾件事。”

林安從白事店中找來兩個凳子，一個給了韓林，一個給自已坐。

“咳咳，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可以仔細說說嗎，我說的是仔細，聽到了嗎？”

‘果然是來詢問昨天晚上的事嗎？’

林安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但迅速又消失不見。

“哈哈，袁督察和韓督察來我這小小的白事店，原來是為了這事啊。”

“讓你說什麼就說什麼，別廢話。”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昨天晚上我和我父母好好的喝稀粥的時候，外面突然出現了一個蛇頭人身的怪物，一口將我父親給吞了，然後我為了保護母親，就站在了母親前面擋住那個妖怪，然後我就被拍飛了，不省人事，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韓林掏出一支鋼筆迅速在隨身筆記本上快速的書寫，快如閃電。

踏踏

韓林鋼筆筆頭敲擊在書本上，目光犀利的看向林安。

“你確定就是這樣嗎？”

“如果我們找到證據證明不是這樣，那你可是要執行死刑的。”

“哈哈，怎麼會，我說的就是事實，請韓督察，不要開這麼嚴重的玩笑。”

韓林緊緊的盯著林安的眼睛，似要從林安的眼中看出些什麼。

“哈哈，沒錯，就開個玩笑，下次就不逗你。”

韓林站起身在林安的肩膀上拍了拍，對著林安就是打哈哈。

林安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韓林。

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的袁正也是站起身來，沒有絲毫留戀就走出了白事店。

林安站起身，做勢就是要送送袁正二人。

“歡迎袁督察和韓督察下次光臨！”

聽到林安的話，兩人腳下走的速度更快。

“……下次一定吧？”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林安也是將白事店的大門給關了起來，那個【暫停營業】的牌子依舊掛著。

在光山大門的一剎那，林安的眼神也從原本的處事泰然變得略有慌亂。

“……還好他們走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