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各大報紙記者收到搬山計劃第一時間就給遠在北平和滬上的總編髮去了明碼電報。

第二天的頭版頭條基本上已經確定,但是英法美德日五國計劃挖掘乾陵這件事實在太過於震撼。

放到頭版頭條,絕對可以大賣。

所以百分之八十的報紙連夜改版,或是加印單頁。

以至於第二天從文化界考古界到普通知識分子都知道了這件事。

這是赤裸裸的文化侵略和文物掠奪,只要不是鐵了心當漢奸。

在東三省被鬼子佔領的背景之下,百分之九十的華夏人都在譴責和痛罵。

更多一部分人總算看清了帝國主義的本質。

鬼子先跳出來侵略我們主要是因為離得距離近,若是其他國家也在周邊,他們也會侵略中國。

所以,華夏唯有強大,才能震懾周邊的豺狼虎豹。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和諧的聲音.

那便是以胡適之為首的自由派,居然說這是空穴來風.

就算報社刊登了日本外交官的親筆手書,他都說是偽造的.

跳樑小醜,不足為道,也影響不了輿論大環境.

老闆聽到這個新聞以後,稍微緩過來一口氣。

當他聽說顧楠逼陳恭澍押著鬼子去殺外國公使,差點嚇死.

說別人膽大包天,那是誇張.

用在顧楠這裡,那是在合適不過.

要是天蝗什麼的敢來華夏訪問,說不得就回不去了.

這可不只是殺白皮,而是把英法美德四國外交官包括家小全都殺了,還殺了鬼子外交官。

雨農當時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就過去了,他當時就要去找校`長謝罪。

耗子啊陳恭澍及時攔住了他.

將搬山計劃和顧楠的計劃說給他.

這時,令人聞風喪膽的戴老闆才冷靜下來.

“顧楠害我,顧楠害我。。。”

四國外交官雖說不懷好意,但是死在了本國首都,還是戴笠的手下乾的,校長要是知道了,能弄死他。

現在既要發展經濟又要防備鬼子的狼子野心,光憑華夏的工業能力,槍支彈藥要啥缺啥,全賴國外貸款。

現在把四個大國全都得罪了,國府去哪裡找外援。

“老闆,事已至此,我們只能盡力給顧楠擦屁股。

把所有罪責都推到鬼子頭上。”陳恭澍是事件的參與者,顧楠躲在暗處不出來,他的家小可都在金陵,跑不了的。

所以陳恭澍只能按照顧楠說的去辦,慫恿老闆一條道走到黑.

“看來我不實施他的中策,他就要比我是吧?

我看他顧楠才是這情報處的一把手.”戴老闆又氣又怕.

他也體驗了一把鬼子那邊下克上,騎虎難下的感覺.

“老闆啊,中策算是好的,那傢伙還有上策呢.”

“那傢伙最好去實施上策,在鬼子地盤鬧騰,總比在金陵讓我提心吊膽的好.”

“老闆,這次事情完了,趕緊把顧楠打發到日本去,是死是活和咱們就沒關係了.”陳恭澍說了句心裡話.

那傢伙不但坑鬼子坑洋人,同樣也坑上司和同僚.

“這事,我是必須配合了.”

“老闆,都是被逼的啊.”陳恭澍哭喪著臉.

“人是在金陵死得,就算推給鬼子,咱們也難逃干係。”老闆滿臉都是絕望。

招惹誰不好,非要去招惹顧楠那個神經病,他後悔聽了陳恭澍的餿主意。

果然顧楠一出山就給他整了一出大的。

“若是我們什麼都不做,上面把調查的事情交給中統或是別的機構....”陳恭澍和顧楠已經綁在了一起,所以必須奮力平了這件事。

不只是陳恭澍,戴雨農同樣跑不了。

他必須利用自已的能量,把事情往日本人頭上引。

不知不覺,整個軍統必須一致對外,而且必須要團結。

想弄死他戴老闆的可大有人在.

老闆思前想後,不能把顧楠的事情報告校長,而且要盡力撇清自已這邊的關係。

大嚶使館的慘案咬定了就是鬼子特務乾的。

並且在他們使館發現了大量華夏文物,要死了就是他們火拼狗咬狗.

而且還抓到了被鴉片搞神經了的鬼子,就算白皮不依不饒,情報處這邊也有人證和物證.

咬死了就是鬼子乾的.

至於外交壓力?那是最上面和外交部的事情,和我戴老闆有什麼關係?

於是整個情報處運作起來,將沒有死的兩個鬼子關了起來,咬定了是洋人火拼,還有鬼子秘諜搞事。

有了整個情報處的配合,至少華夏這邊算是戰線統一了.

雖然一下得罪了五個國家,但是被民意裹挾之下,上面道歉的時候居然沒有跪下.

而且把搬山計劃透過自已的渠道送到了英法美德四國媒體。

幾個國傢伙同日本盜掘華夏千年皇陵的事情在國際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不管這些個國家背後是否有道德,明面上他們要臉。

所以英法美德政府在民意的壓力下,表示了對華夏人民的支援,而且再次譴責了鬼子。

並且承認了國府的調查結果。

而且聲稱鬼子用搬山計劃為誘餌,衝擊大嚶使館殺人。

都是鬼子的陰謀,大家都是受害者。

事情發展向著奇怪但有利於顧楠計劃的一面進展。

所以顧楠這次弄死幾十個白皮,只是讓國府嚇出一身冷汗。

到了最後,沒有人頂鍋,戴老闆反而因為抓到鬼子秘諜,挖出搬山計劃而受到嘉獎。

明面上的事情可能稍微平靜了,但是鬼子和洋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洋人要找回面子,必須殺幾個鬼子報仇.

而鬼子那邊連續兩個據點被拔掉,早已對金陵國府的情報機關產生了懷疑.

所以整個金陵暗流湧動,五國殺手輪番出手.

於是戴老闆命令陳恭澍把顧楠找出來,收拾他的爛攤子.

“我能不能不去啊?”陳恭澍面如死灰,他以為自已擺脫顧楠了,沒想到老闆要把他往火坑裡推。

“你是怕特高課還是大嚶的軍情六處?”老闆一臉怒容,自已手下都敢拒絕命令了。

“您知道的,我是怕顧楠啊。

那傢伙可不只是坑敵人,自已人他都坑啊。

自從被他半夜從被窩裡拉出來,我吃虎鞭鹿茸也沒治好。

他太毒了。”陳恭澍心有餘悸,真不敢去招惹顧楠那個神經病了。

“顧楠雖毒,卻也是為了民族大義,你若不去,立即槍斃。”老闆嚴厲呵斥。

“老闆。。。”陳恭澍心如死灰,知道事情不可挽回。

“顧楠此人心思歹毒,但基本不針對國人,而且就算坑人也會坑得明明白白。

你們之前合作不是很愉快嗎?

他不是還有計劃要實施嗎?

伊甸園計劃到底是幹什麼,也一定要摸清楚了。”雨農用人,恩威並重呵斥之後又好言撫慰。

陳恭澍無奈,敬禮表示自已一定不負老闆所託。

。。。

情報處那邊發動所有人尋找顧楠,而這貨流連在秦淮河不能自拔.

這日剛一下船,成天昆就使勁聞了一口中午的空氣。

花船上的脂粉味讓人腦仁疼.

“啊,好聞。”

“什麼好聞?”顧楠抽抽鼻子,並沒有發覺什麼特殊之處。

“師父你說魷魚的那二百噸黃金,什麼時候運來?

想起這事,我就感覺聞到了黃金的味道。”成天昆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你再仔細聞聞,裡面是不是有黃豆發酵和消化不動的味道?”

“呲。。呲。。。”成天昆使勁吸了兩口。

“嘿,還真有。”

“昨晚上咱們吃的是什麼?”

“嘔。。。老大你放屁也不說一聲嗎?”成天昆這才從發財的幻想中清醒過來。

“黃金和我的屎都是黃色的,你沒分辨出來也不怪你。”顧楠左手提著藤條編的箱子,頭上戴頂禮帽,鼻子上還有一副沒有鏡片的圓眼鏡。

“老大,咱們在這等什麼?”成天昆很快就從剛才的不快中脫離出來。

“我在之前特務的時候,每到一個新的地方,以這身行頭出沒,總會有人來找我接頭的。”

顧楠吐出一口菸圈,神神秘秘顯得自已很有逼格。

“事情過去五天了,老闆該派人找我了.”

成天昆眼睛滴溜溜一轉。

“老大,你是說你穿這身衣服,就是為了讓上面找到咱們?”

“嘿。。。學聰明瞭。”顧楠一拍腦袋。

而不遠處幾個穿著馬褂手拿斧頭的青皮已經向著這邊包圍過來了。

“老大,你看那幫人是不是情報處外圍的混混?”

“管他是不是,花船上睡了五天,該是幹正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