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葉長青都沒有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巨響是怎麼回事。

直到偌大的演武場上濃煙四起,明火彈這不違反規定卻又出其不意的武器至今才被人想起。

“咳咳......雲堯!你丫的詐本公子!”

梅硯之以為,短刃就是雲堯本場的武器。

“第二次試煉的時候本公子不就朝你扔了一顆明火彈嗎!你至於一把甩出十幾個的報復本公子嗎!”

這幾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彷彿徹底開啟了雲堯身上釋放瘋狂的出口,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已的每寸肌膚都在興奮的跳躍:“梅小公子小心了,雲某不太會玩這玩意兒,說不準就扔你頭上了。”

說完,又是一把明火彈四散開來,整個演武場什麼也看不見了。

“狂妄小兒!你是要把鴻軒閣炸沒了嗎!”

葉長青氣的拳頭攥的發紫,不為別的,實在是要修復這個演武場需要消耗不小的經費,他心疼啊。

三長老也是一臉的肉疼:“這臭小子......”

看來以後可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傢伙呢......

“雲堯!你就不怕本公子吸乾你的功力嗎!”

他隔著大老遠喊。

梅硯之幾乎全身都貓在了巨劍之後,這把劍可攻可守,現在發揮了盾牌的作用。

“哦~你是說貪天啊,無妨,對決之前雲某給自已下了劇毒,梅小公子大可一試。”

規則說不能向對手使用毒和銀針這種不易察覺的暗器,可沒說不能給自已下毒啊。

一般人只會循規蹈矩,雲堯懂得跳出規矩,制定遊戲新的玩法。

“瘋子!”

“瘋子!”

梅硯之差點氣的白眼一翻就這麼過去了,雲堯瘋的居然敢對自已下毒,他回憶起第二場試煉的情景,便不敢再打雲堯的主意。

梅硯之的臉色十分難看。

雲堯嘴角動了動,他其實沒給自已下毒,但倘若梅硯之真的對他使用了貪天,搞不好梅硯之會中明淵殿的毒——心安在,到時祁世山肯定會以梅硯之為要挾將梅家老爺子收入麾下,兩大勢力強強聯合,祁世山想一統天下恐怕都不在話下,屆時他再想尋仇可就難了。

所以雲堯只能用這樣的說辭先唬住他。

煙還是很厚,久久不散,就連雲堯也看不真切了。

迷霧中,隱隱約約多了些什麼。

“雲堯!你以為你有後手,本公子就沒有嗎!”

梅硯之這句話的底氣十足,令興奮中的雲堯戒備心瞬間達到了極點。

濃煙翻飛,依稀可見梅硯之前面站了四個人影。

“對你使用不了貪天,但不代表對別人不行,本公子事先花了幾箱子金葉子,他們就自願放棄第三場試煉,任本公子吸收力量!”

看臺的人看不到試煉場上的情況,葉長青“嘖”了一聲,一揮袖,霧靄盡散。

看到場上的那多出來的四個人上時,三長老神情一頓,稀罕的問:“嘶......這違規嗎?”

大長老還沒想好怎麼回答,葉長青便鐵青著臉冷眼瞥了大長老一眼後道:“大長老,明年的招新多費些心思吧。”

給貴族子弟放水放的太明顯了,沒少收他們的錢吧。

大長老歪著頭斜著眼掃視了圈身旁的幾位長老,一臉做壞事被拆穿的不甘與尷尬,卻也只能點頭稱是。

梅硯之將四人的力量榨的一絲不剩,直到他們暈厥。

他找的這四個人都是普通家庭,卻都又有些實力的,不得不說梅硯之很會利用人性,對他來說一點小錢,卻是普通人一輩子也渴求不來的財富,雙方你情我願,何樂而不為呢?

底下的段靈汐替雲堯不忿,她拔高音量衝浮生樓喊:“葉閣主!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場上很安靜,葉長青聽的清楚極了。

他表情沒有一絲變化,語氣莊重道:“梅硯之沒有違反第三場試煉裡任意一條規則。”

“可是......”段靈汐還想說什麼,卻被簫執阻攔了下來,他衝她搖了搖頭。

簫執不顧段靈汐氣大將她拉到了沒有人的地方。

“為什麼!”

段靈汐不解的一把甩開他的手。

“你這樣做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打葉閣主的臉,就算葉閣主有心想要幫雲堯,經你這麼一質問反倒起了反作用。”

簫執沉穩道。

“可是如果我不及時將問題指出來,雲堯勝算渺茫,他就有可能輸給梅硯之!”

段靈汐說的也有道理,她背倚段家,說出的話好歹還有些分量,沒有人敢於質疑,她段靈汐敢於質疑!

“規則是大長老定的,他就是利用普通人只會循規蹈矩不敢打破規則這一點給貴族子弟開後門,你方才也見葉閣主的反應了,他與大長老與整個鴻軒閣是一個整體,你站出來也沒用。”

親人遭難之後幾年痛苦的歷練讓簫執變得冷靜睿智,他清冷不染纖塵的黑眸好像被賦予了一種能看清人性的能力。

經他這麼一分析,段靈汐也冷靜了下來,她深呼了一口氣,“那你說怎麼辦?”

簫執朝那邊的演武場看了一眼,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的眼睛像被蒙上了一層紗,遮擋住了他的所思所想。

“你不覺得,雲堯很可疑嗎?”

他語氣很輕。

卻引起段靈汐的高度重視。

她眉頭微蹙,仔細回憶著雲堯的反常之處,面色的疑雲越來越重:“這麼說來,倒也真是,我從沒在世家子弟中聽說過雲堯這個名字,倘若他是普通人家卻身手敏捷武藝高強,這一點十分可疑!而且,一顆明火彈的價格就十分昂貴,他卻擁有那麼多明火彈!”

最後,段靈汐得出一個結論,雲堯的身份絕對不是普通人這麼簡單!

簫執給了她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就轉身回到了演武場站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