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姿坐到電腦前,終於在看到一部分資料之後,沉聲道:“古處,恐怕咱們得走一趟了。”
“去哪?”
“王宏偉家裡。”簡姿道。
她昨天的時候就特意順著網線摸排過一圈兒,發現王宏偉平時是一個很喜歡網路遊戲的人。
網路用得多,就難免會發現不少虛擬賬戶。
敵人想要的,萬一就藏在網路上呢?
古驚鴻一聽,隨即道:“帶上云溪。”
云溪聞言立刻起身去拿自已的痕跡鑑定專用箱子。
三人出現在王宏偉家裡,發現他的屋子有些凌亂,除了主臥常用的面積,其他地方都覆蓋著淡淡的灰塵。
“這是多久沒回來了啊。”云溪輕聲道。
“調查監控上顯示,他在出事之前,還急急忙忙地回來過一趟。”簡姿說道:“逃亡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拿。”
這說明,他藏匿的東西,或者是資料,都不需要帶在身上。
云溪道:“我去看看,你找找電腦吧。”
“好。”
二人分工合作,古驚鴻則是靜靜地打量著王宏偉的房間陳設,發現了一張老舊的照片,就夾在玻璃桌子下面。
翻過來之後,看到的竟然是易獲的笑臉。
古驚鴻神色複雜地將照片放了回去。
另外一邊,簡姿已經開始破譯王宏偉的膝上型電腦,結果發現裡面很多東西都是新的……不,應該說,這個電腦基本上沒怎麼用過。
“這就奇怪了。”簡姿說著,便索性關機,把膝上型電腦給拆了。
結果,她在後背板裡發現了一個極小的卡扣。裡面藏匿著一個非常小的記憶體卡。
簡姿用鑷子夾出來的時候,古驚鴻正好發現了書房的一個小夾層,裡面放了幾本書。
這些書有哲學系的、文學小說,乍一看根本沒什麼規律。
“古處,阿姿,”云溪走過來,摘掉手套,說道:“死者是個外粗內細的性格,他的衣櫃裡擺放的東西十分整齊,全都有明確的功能分割槽。不喜歡做飯,但是廚房和洗手間都清理得很乾淨。”
古驚鴻舉了舉手裡的書,說道:“回吧。”
這個房間沒什麼“密室”,唯一的夾層已經被古驚鴻給開啟了。
簡姿也不廢話,帶著兩個小夥伴離開王宏偉的家。
她專門用了一臺新電腦,將王宏偉的記憶體卡插進去,隨即一上來就是“密碼驗證”。
簡姿倚靠著椅子,說道:“王宏偉寧肯備受酷刑都不願意把這個東西說出來,想必裡面肯定是有很重要的資訊。”
“他把資訊留在這個記憶體卡里,卻沒留在網路上,說明當網癮中年男是個幌子,人設。他真正想保護的,是這個。”蘇蘇酥指著記憶體卡槽道。
“密碼說不定已經在我們手裡了。”古驚鴻還在戴著手套擺弄手裡的那幾本書。
楊家將撓了撓頭,“要不,我去換有才兄?”他屬實不想翻閱書籍破解密碼。
三個女孩子偷偷忍笑一聲。
古驚鴻沒搭理他,繼續道:“放著家裡那麼大的書櫃不放,弄個小隔斷來藏書,說明這個密碼,肯定是指定的人才能猜出來。”
王宏偉想把線索留給誰呢?
簡姿嘗試著破解了一下,誰知道剛到一半就不行了。
“必須得密碼,我不能破解。”簡姿苦笑:“他這個跟聞氏集團的那個防火牆密碼有點相似,都是藏匿著雙重覆寫加密,一旦我強行破解,就會觸發保密程式,別看這麼幾百兆的東西,一旦強行解鎖就完犢子了。”
除了找到密碼,還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了?
“真正的密碼解鎖只有三次機會,咱們不到篤定的時候,沒法開啟。”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無奈。
“這線索,找到了跟沒找到一樣。”蘇蘇酥沒好氣道。
“畢竟是在高階部門裡任職的,我猜王宏偉對這些東西也見得多了,會作出點周密的準備,也沒毛病。”
簡姿索性起身,來到古處跟前翻書。
她很快地把三本書都翻閱了一下,腦海裡開始過王宏偉在這些日子以來使用過的任何數字組合。
但都沒什麼頭緒。
馮柯打來電話的時候,古驚鴻還在一目十行地看書。
“古處,我這邊找到了一些口供,不知道對破案是否有用。”馮柯不好意思道:“是之前的同事片區走訪的時候拿到的。您看……”
“太感謝了,怎麼會不方便?”古驚鴻立刻答應去取材料。
馮柯的人手已經在松徵和項光健的死亡案上尋找到了一些口供線索,正好節約了大家的時間。
松徵的朋友們提供了一些線索。
松徵在出事前的三天,狀態很不對勁。
他平時是個非常和藹的人,雖然在訓練的時候不留情面,但性情風趣幽默,頗受歡迎。
口供上講述了松徵在出事的前三天就彷彿預知了身上將會發生什麼,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有時候還會走路失神摔跤。
很多人都以為這廝是不是喝大了。
“松徵在臨死前,曾經去詢問過王宏偉的訊息。但因內部組織部門之間都是保密且獨立的,他沒找到。”古驚鴻合上口供,神色複雜道:“他知道自已活不久了。”
“那為什麼只有王宏偉跑?”簡姿問道:“松徵為什麼不跑。”
松徵明明有更好的、更充裕的逃跑時間。
“因為他們要給王宏偉留時間跑。”楊家將突然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驀然集中到楊家將的身上。
“挺會說啊!”簡姿笑著道:“還真有可能!”
三個人,三個即將被滅口的異能者,且是對方組織的奸細……他們的死亡,究竟隱瞞了什麼其他的秘密?
E市,岑曉平被一盆冷水狠狠澆醒。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眉目猙獰的刀疤臉,那是岑曉平債主趙世龍。
他手裡的刀拍了拍岑曉平:“你小子睡得挺踏實啊?!”
說完就狠狠用刀背給了岑曉平一巴掌!
“別啊哥,哥哥哥!咱們有話好說是不是?不就是幾十萬嘛,您這鬧出人命了,我也還不了錢不是?”岑曉平賠著笑臉,卻在暗中看了看場內到底有多少人。
四五個啊……蝨子多了不怕咬,要不都殺了算了。
反正,岑曉平也不想還錢。
他徹底忘記了華少叮囑他只有關鍵時刻才能出手,衝著趙世龍笑了笑:“哥,您靠近點唄?我有個秘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