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喬四德一聲大喝,被挑戰的拓跋浩自知不是對手,冷不丁縮了縮脖子,面露怯色看向了拓跋劍。

拓跋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弟,有大哥在,沒人能對你怎麼樣,你儘管上去便是!”

得到拓跋劍的保證,他立刻有了信心,昂首闊步上了戰臺。

“拓跋浩,看錘!”

拓跋浩剛一上臺,喬四德就掄著兩柄大錘殺了過來,一柄直擊面門,一柄擊他下腹,大錘帶著罡風,眨眼間便已到了他面前。

“鏘——”

隨著一聲劍鳴,拓跋浩慌忙拔劍抵擋,勉強擋住了攻向面門的一錘。

“砰——”

一聲悶響,他下腹卻結結實實中了一錘,只打得他連連搖晃著後退,喬四德抬腳,一腳踢在他的胸口。

“嘭——”

又是一聲沉悶的響聲,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拓跋浩被踢出戰臺,應聲落入水中。

“哇——,這胖子好強!”

湖邊的樓亭內傳出一陣陣驚呼。

“快,快打撈!”

見拓跋浩落水,拓跋劍臉色陰沉,連忙朝著湖中的小舟喊道。

兩葉小舟快速劃到拓跋浩落水的位置,船上眾人將他拉了上來。

只見他氣息萎靡,目光黯淡,顯然已是受了重創,即使如此,他仍頗為怨毒地瞪了喬四德一眼。

小舟划到岸邊,眾人抬著他上了戲臺大廳,拓跋劍趕忙取出一粒丹藥,給他服下。

安頓好拓跋浩之後,拓跋劍起身,指向喬四德,目光陰沉而狠厲,“你,竟敢傷他?”

喬四德哈哈大笑,說:“師兄說不準殺人,師弟我怎敢不從,只是我這雙大錘太沉,實在是沒收住力道,不過,他不是沒死著嗎?”

拓跋劍冷哼一聲,怒喝道:“你一個剛剛入門的外門弟子,能不能成為正式弟子還在兩說之間,少跟我套近乎!”

說完,他朝身後的青年志遠使了個眼色,志遠會意,起身上了戰臺。

志遠的武器是一柄形似月牙的彎刀,與喬四德交手後,他很是小心謹慎,來回躲閃,不與喬四德正面碰撞。

縱然他無比小心,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也只比拓跋浩多支撐了幾個回合,便被喬四德來了個聲東擊西,一錘擊中胸口,踹入湖中。

被人抬上岸時,他已是奄奄一息,胸口塌陷了下去,看上去沒有十天半月很難恢復過來。

“好膽!”

看到志遠的傷勢,拓跋劍臉色鐵青,一聲怒喝。

“連番致人重傷,手段如此殘忍,必須予以懲戒!”

說完他又給身邊形似出畫的女子使了個眼色。

女子縱身躍上戰臺,她一身黑色長裙,容貌與出畫一般出眾迷人,卻神色冷漠,手提一柄銀白色長劍。

上臺後的她一言不發,分毫不做停頓,提劍便殺向喬四德,喬四德舉錘迎上,二人在臺上廝殺起來。

蘇易瞳孔微縮,開啟眼脈,觀察著臺上的女子,越是觀察,他便愈發確信此女子就是出畫的妹妹無疑。

臺上的戰鬥很是激烈,錘與劍連連碰撞,經過數十回合的交鋒,二人似乎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江山劍法!”

見一時拿喬四德不下,女子一聲輕喝,手中劍招快速變換,只見她劍招大開大合,似攜帶者些許山河之勢,疾風驟雨般壓向喬四德。

喬四德的雙錘一時抵擋不過來,頓時壓力大增。

“三元天罡功,鍾出!”

喬四德一聲大喝,召喚出金色大鐘虛影籠罩已身,在大鐘的護持下,女子的劍招終於被抵擋下來,喬四德壓力驟減,再次與女子殺的有來有回。

少頃之後,一幅山河畫卷虛影在女子頭頂上方升起,在畫卷虛影的加持下,女子劍招威力大增,變得迅猛而靈動。

喬四德終於不敵,幾招之後胸口被劃開一道口子,被女子一腳踹飛,落入湖中。

“什麼,醒靈境巔峰?”

“整整高出一個大境界,這不公平!”

……

看到女子頭頂猶如實質的畫卷虛影,湖邊樓亭內傳出一陣驚呼和議論聲。

拓跋劍起身,指著猶在水中掙扎的喬四德,嘴角含笑說道:“此人心狠手辣,出動醒靈境,只為懲戒教訓一番,讓他長長記性。”

喬四德是自已游上岸來的,拓跋劍並沒有命人打撈。

蘇易和蕭雲上前,將他攙扶到亭中,給他服下了療傷丹藥,好在他傷勢不重,只是皮外傷,一兩天便可恢復。

蘇易神色冰冷,瞥了一眼戲臺大廳上的拓跋劍等人,有殺意在他眼中一閃而逝。

蕭雲欲上臺挑戰黑裙女子,被他給攔了下來。

在拓跋劍的示意下,一些年輕人繼續上臺切磋起來,卻都是些輕描淡寫、不痛不癢的戰鬥,拓跋浩看得悠然自得,不時點評上幾句。

蘇易沒再關注臺上的戰鬥,他目光閃爍不定,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約莫一個多時辰後,拓跋劍品評出了十大至強者,稱作“北原醒脈境十大天驕”,其中有九人是魔宗弟子,多半是拓跋劍的擁躉,喬四德自然被排除在外。

蕭雲對此有些憤憤不平,卻也無可奈何。

在獎勵了十大天驕每人一千到五千不等的中品靈石後,拓跋劍宣佈本屆北原新秀會圓滿落幕。

在場的年輕修士開始三三兩兩散去,喬四德和蕭雲欲跟隨人群散場,蘇易卻拉住了他們。

二人看到蘇易的一雙眼睛正隱隱盯著戲臺大廳上的拓跋劍一行人,似在思考。

直到那一行人起身下臺,朝天涯別院外走去時,蘇易才悄聲對二人說道:“跟上!”

二人有所不解,蘇易輕聲對他們交代了一番,三人便悄無聲息地遠遠尾隨了上去。

出了天涯別院後,拓跋劍一行人上了一輛由幾頭猛獸拉著的寬大軒車。

蘇易三人各自從衣角切割下塊黑布,將臉蒙了起來,遠遠地跟在軒車後面。

沒過多久,軒車來到一處僻靜的街角,蘇易趁著夜色,施展縱地步,悄聲繞到了軒車前方不遠處,隱藏了起來。

及至軒車近前,蘇易在暗處並指如劍,一縷靈氣在指尖匯聚成極為細小的劍芒,他抬手一揮,就見細小劍芒迅疾朝軒車內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