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敘程心裡苦啊!

什麼熬夜太晚了,都是藉口。

說出來都是淚,昨天晚上回到老宅之後,他直接被家中一群人圍在中間,追問宋時歡的情況。

“你跟歡歡是同學,怎麼不早告訴奶奶?奶奶真是白疼你了!”薄奶奶假裝擦眼淚,語氣中透著不滿。

薄敘程無奈,直接把責任推給薄遠慎:“奶奶,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而且可是我小叔先發現的。”

聞言,薄奶奶立刻審視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薄遠慎。

“對,還有你薄遠慎,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跟家裡說啊!南枝以前在你這裡受了委屈,如今她們母女你打算如何?”

薄老爺子一向支援薄奶奶,在這件事情上更是不謀而合,厲聲指責他:“你沒聽見今天孩子說嗎?她爸爸早就死了,人家南枝估計恨透你了!”

蔣歌斟酌著開口,不想說的這麼難聽,委婉的提點他:“遠慎,你不要覺得爸媽說話難聽,他們也是氣急了,我雖然作為你的嫂子,但也是一個女人,你哥如果敢這麼對我,讓我獨自孤兒寡母撫養薄敘程長大,那我指定是不能在原諒他的。”

薄遠行一聽這話急了,委屈拉著蔣歌的衣領,忙道:“老婆,我不會。”

蔣歌拍掉薄遠行的手:“說正事呢!”

隨即她又看向薄遠慎:“遠慎,這麼多年,你仍未娶,必然是對南枝還有掛念,南枝是個好姑娘,你若是還想跟人家在一起,就要盡力彌補,不管人家接受與否,這都是你該做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但薄遠慎始終一言未發。

薄敘程看如今發展到這個地步,大氣不敢喘一下,只是默默給盛譽擠眉弄眼,彷彿在問,這可咋辦呢啊哥!

盛譽作為和薄敘程平級的小輩,自然不能直接開口,給坐在薄遠慎身邊的裴華眼神交流。

裴華立刻領會,看著這嚴肅的氣氛,尷尬笑了兩聲,碰了碰薄遠慎的胳膊,“阿慎,你覺得呢?”

薄遠慎抬起頭,看著急切的眾人,許久,他盯著薄敘程,張口,聲音中竟透露著幾分沙啞:“薄敘程,她和她媽媽,這麼多年過的好嗎?她向你提過嗎?”

薄敘程:“......”what?

薄敘程瞪大雙眼,似乎沒想到薄遠慎能注意到他,他看著眾人的目光都盯著他,緩緩道:“過的應該挺好的吧!”

“什麼叫應該?你這孩子!模稜兩可的!”薄奶奶無語:“她和她媽媽過的好不好?生活條件怎麼樣?受沒受過委屈?”

“過的應該很好吧!她住在我們學校對面的學區房,那個地方租也不便宜的,過的應該挺好的,不能受委屈。”薄敘程回憶了一下,宋時歡每次放學直接去了對面小區,生活條件應該差不了。

“你們學校那個小區嗎?那小侄女和弟妹應該過的是不錯的,那個小區很值錢,我們節目組有個演員就住那裡,你說是吧盛譽。”薄遠行知道這個小區,陳星伊就住這裡。

想到陳星伊,他又回憶起那天劇組的事兒,意味不明的看向盛譽。

盛譽想到陳星伊,耳朵不自覺紅了紅,輕咳了兩聲掩飾,才淡淡開口:

“乾爸說的沒錯,那小區確實租房都價值不菲,薄二叔,奶奶,歡歡妹妹和二嬸這些年想必物質上過的是很好的。”

薄奶奶一聽薄遠行和盛譽這麼說,心裡鬆了口氣。

但薄遠慎沒有,想到宋時歡說的話,面色緊繃,緩緩開口:

“可那房子是歡歡舅舅打點的。”

“可南枝是孤兒,歡歡哪裡會有舅舅?”

“必定是枝枝的追求者!”

“她們母女也許過的並不好。”

薄遠慎每說一句話,就心如刀割,他已經化身腦補帝,宋南枝無助的孤兒女大學生,被渣男拋棄,帶著嗷嗷待哺的孩子,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每日忙著賺錢艱難養孩子。

但遇到了另一個男人,他和她一起養大孩子,待孩子如親生,還親自挑選房子,送她上學,但卻只是稱為孩子舅舅,實則隱忍不發、蓄謀已久,想要變成孩子爸爸。

薄遠慎越想,心裡越難受,都怪他,都怪他,讓她們母女受了這麼多委屈,讓他們的生活,還需要所謂的舅舅接濟。

他內心越嫉妒的發狂,那個該死的所謂的舅舅,一定是枝枝的追求者,這些年一直守護在她們母女身邊,幫助他們,代替了他這個丈夫、父親的位置。

他心中像有一個小人,瘋狂的咆哮、叫囂,快要抑制不住。

可是他偏偏沒有任何辦法,畢竟是他有錯在先,他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