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選拔儀式

姜羽杵劍站立，看向她們兩人：“陳教授呢？”

“陳教授已經死了，死在了深淵之下。”

“這支隊伍，除了我之外，都已經死光了。”

阿檸語氣平淡，似乎在訴說一件極為普通的小事。

阿檸思索一番，道：“我將它們稱之為時空獵殺者，它們從深層世界而來，以影子為座標錨點，穿梭在這個時空漩渦中，不斷的獵殺我這樣的選拔人選。”

“這些是過去失敗的聖女人選。”

這個上古青銅文明的聖女開口，她身形再次縮小，變成清新嬌嫩的女學生葉一心模樣。

姜羽不知道她的名字，就索性稱她為葉一心。

“我族的失敗者，會遭遇可怕詛咒，被這個時空困住，失去心智理性，化作黑暗怪物，專門獵殺參與聖女選拔的人選。”

她又說道。

張副官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問道：“既然陳教授已經死了，那這些是什麼東西？”

他指著地面一塊塊腐爛流膿的區域。

“時空獵殺者不會真正的死亡，它只會迴歸深層次的黑暗世界，這些是與那個黑暗世界的連結座標，每一次死亡，都在加深兩個時間的聯絡。”

這次是阿檸開口，但話還沒有說完。

忽然。

嗡嗡嗡——

刺耳的尖嘯，在暗河中響起，直灌腦海中。

水壩那一排鐵喇叭，發出淒厲的防空預警聲。

阿檸和葉一心臉色微變，連忙道：“兩個世界開始交匯了，它們要來了，我們得趕緊先離開。”

說完，阿檸乾淨利落的竄出去。

姜羽沒有多問，跟著一同離去。

她前進的地方，赫然是之前的那個三防門密室。

轉頭回望，暗河有水流在奔騰，水壩閘門大開，往深淵中傾瀉萬噸水流。

不一會時間。

深灰色的霧氣從深淵中升騰而且，湧蕩而來，帶著死寂與冰冷的氣息。

黑暗中影影綽綽，似乎有不少人影在走動。

“世界在交匯，它們從深淵中爬出來了。”

阿檸舉目眺望，似乎能看清遠處的一切事物。

“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姜羽看向她。

阿檸想了想，說道:

“那是一個深層次的黑暗世界，佈滿了腐朽與死寂，以前青銅文明失敗的聖女，都會遭遇詛咒，被拖進了那個深層次的世界中，化作純粹的黑暗怪物。”

姜羽靜靜聽著，抬頭望著飄蕩的灰霧，以及遠處湧來的深灰色濃霧。

他輕聲開口：“原來是表世界與裡世界啊，這裡即存在時間，也存在空間，兩者在扭曲交織，形成時空漩渦。”

他也明白，這防空警報的用意了。

在表裡世界切換時，這道防空警報的聲音才會響起。

灰霧在湧蕩，緩慢且平穩。

黑暗中影影綽綽，似乎有人影在走動，逐漸亮起一雙雙猩紅的瞳孔。

不斷掃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姜羽神色沉凝，漠然不語。

此刻，他目睹自己從一個世界到達另一個世界的過程。

整個地下暗河，建築似乎都活了過來，腐朽的牆皮脫落，滲出腐-爛流膿的汁水。

地面也在開裂，黑紅的血水滋滋冒出，散發著極致的腐臭與陰冷。

這個時候，阿檸也擰開了三防門，露出一個籃球場大小的空間。

她轉過身，輕喚了一句：“小葉..……”

葉一心沒有跟上，靜靜站在血肉大地上。

身後有恐怖的鬼影在扭曲，逐漸與她重合在一起，腳下的大地也裂開出暗紅色縫隙。

她氣質溫婉，眸光帶著一抹哀愁，輕聲道：“先進神殿，如果你能走出去，請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加油——”

她額頭有金色印痕，在交織延伸成奇異符號，但這枚印記的顏色卻在變淡，染上一抹漆黑之色。

一隻慘白的枯手，從血肉大地中探出，一把抓住她的腳踝。

猛地將她整個人拖了進去。

片刻後。

低沉尖銳的嘶吼，從縫隙中響起。

一個碩大猙獰的頭顱，從裂縫中掙扎鑽出，撕裂周圍的血肉大地，掀起黑紅的血肉碎末。

它披頭散髮，轉頭看了過來。

眉宇的印痕漆黑如墨，眸光卻血紅如炬，帶著刺骨的冰冷。

“姑爺。”

張副官臉色大變，心裡遏止不住的生出死亡窒息感。

“我看到了。”

姜羽神情凝重，深吸一口氣，就要關上氣閉門。

但阿檸卻阻止他了。

“等等——”

她說道，目光看向前方。

葉一心在掙扎，嘶吼不斷，但血肉大地似乎與她連為一體，被暴力撕扯出血紅筋肉，濺射黑紅血水。

它搖動著頭顱，在看到阿檸眉宇的金印時，短暫的恢復了清明。

眼角流下兩條血淚。

“把權杖…給她…….加.….”

聲音尖銳急促，如同指甲刮撓玻璃，又像是骨茬在互相擠壓摩擦。

而後，變成一道歇斯底里的咆哮。

“吼——”

灰霧在急劇湧動，黑暗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嘶吼，在向著這個方向而來。

姜羽不再猶豫，閃身竄入後方空間。

將房門關死。

與此同時，有清脆悠揚的鈴聲響起。

一根古老的青銅權杖出現在手中，上面掛滿了銅鈴。

“拿著！”他扔了過去。

阿檸接過手，輕輕晃動。

古老的銅鈴顆顆搖動，悠揚的鈴聲連綿不絕。

這個空間的牆壁也在脫離，露出大片奇異複雜的紋路，內部是冰冷的青銅光澤。

整個空間在拔高，擴大，在深層黑暗世界的侵蝕中，露出它原本的模樣。

這是一個由青銅鑄成的大殿，散發著危威嚴古老的氣息。

湧動的灰霧，被阻隔在外面，恐怖的嘶吼，也微弱了下來。

“這是她們鑄造在淺層世界的神殿，用來抵擋深層黑暗的侵蝕，庇護參加選拔儀式的人選。”

阿檸開口解釋道。

“他們透過這個奇異的時空，選拔出適合的人選，被這一族尊稱為聖女，溝通他們偉大的神靈——燭九陰！”

她抬起頭，神殿穹頂有無數線條交匯，形成一顆抽象的紫紅色眼球。

“這裡是什麼樣的一個世界？”

張副官忍不住問道。

他在貼著青銅大門，聆聽外面的聲音。

阿檸蹙著眉，搖頭道：“小葉告訴了我選拔儀式的流程，但並沒有與我談及這個世界的本質。”

說著，她目光看了過來。

姜羽結合之前的資訊，基本上已經推測出了這個時空漩渦的本質。

沉吟少許，他緩緩道：“這裡有兩個世界，一個是之前暗河的表世界，另一個是深淵之下的裡世界.…….”

表世界是淺層世界，連線著現實世界，佈局與之大體相同，但有一個明顯的特點，就是整個世界都被濃霧籠罩著。

就如他之前看到，暗河上飄蕩的霧氣。

裡世界就是很明顯的異緯度世界。

不能直接從現實世界進入，必須從表世界進入。

這是個沒有光，只有黑暗的世界，雖然偶爾在某些地方也有少量的光源。

就如之前在深山上，進入灰霧時的割裂感，在深淵底部看到的那片朦朧虛幻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