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由遠及近,晃在陸家的大門上。

車子停下的慣性叫阮湘一頭撞到了前排靠背,她迷濛睜開眼睛,“這裡……是哪裡……”

“當然是你家啊嫂子,太晚了,你該回家了。”

她醉的渾身發軟,麵條一樣的被穆北拖著下車。

意識到穆北要送自已回去,阮湘掙扎道,“不,不行,我不能這樣回去。”

她穿成這副德行還喝得爛醉,要是被穆北以這種姿態送回去,那陸家就翻天了。

她拼命掙扎,卻絲毫動搖不了男人的力道, 他一邊鉗制著她,一邊遊刃有餘的跟她聊天,“你是怕被大哥誤會是吧,放心,我會幫你解釋的,我在夜店碰見喝多的嫂子,順手送回來,聽著是不是挺友愛的?”

友愛個鬼!

她不被陸太太剝層皮再抽筋拔骨才怪!

眼看陸家大門越來越近,阮湘不肯再往前走,“你放開我。”

“放開!”

掙扎帶來身體上的晃動,坐車時就翻滾的胃忍耐到了極限。

“嘔-”

嘔吐聲後,黑夜再次迴歸安靜。

阮湘還沒覺察出自已做了什麼,腦袋靠在他胸口上,甚至拱在他身上用他的衣服擦了擦嘴。

車上的阿峰看到這一幕原地石化,這,這……

等他反應過來,一臉戾氣的男人已經拖著人回來了。

“砰-”的一聲,車門被甩出巨響。

“開車!”

-

浴室

“譁-”

冷水淋在身上,阮湘驚叫一聲,睜開了眼睛。

“涼,好涼。”

回答她的是一聲滲人的笑,“涼就對了,不涼怎麼能醒酒?”

不管她怎麼掙扎,強勁的水流還是把她從頭到腳衝了個遍。

臉上的妝容被沖洗乾淨,眼睫上綴著一顆水滴,跟她的視線一樣晶瑩。

女人肩帶斷了一邊,蜷縮在地上的樣子有種凌虐的美,很容易就激發出男人的肆虐。

真是個尤物,這種情況下還能勾人。

在她抱著手臂打哆嗦的時候,“砰”的一聲,花灑砸在了她腳下。

男人的手捏起她冰涼滑膩的臉,惡意滿滿道,“怎麼樣?還想吐麼?”

哪怕是醉酒阮湘也能感覺到男人的暴戾,嘴唇發抖,不停的搖頭。

“那你就給我好好忍著,要是你再吐,我就讓你這輩子都張不開嘴。”

來自生命的威脅讓阮湘下意識捂住了嘴,堵住了一切可能出來的東西。

朦朧的視線裡,男人單手掀開上衣摔在地上,狠狠抓著她的腿把她拖到了身下。

沒有關閉的花灑扭曲著噴灑著水柱,本該冰涼的水滴濺到男人的脊背上,再滑下時已經帶著燒人的熱度。

阮湘就在這種時而冰冷時而炙熱的溫度裡,陷入了昏迷。

……

阮湘這一夜睡得極其的不踏實,先是夢見自已被丟到了北極跟企鵝搶被子蓋,後來又被北極熊一巴掌拍進了太平洋裡,喝了一肚子水。

末了又被丟上了火焰山烤,巨大的火爐四面八方的壓著她,動彈不得。

熱……

好熱啊……

阮湘無意識去推纏著她的火爐,觸到的卻是緊實的肌肉。

她猛然睜開眼,對上了被吵醒的穆北。

四目相對的一瞬,沒完全醒酒的大腦發矇,“你怎麼在我房間?!”

穆北剛睡醒,嗓音帶著不耐煩的啞,“怎麼,要房子要上癮了,我的房子全成你的了?”

陌生的臥室,陌生的床,不是自已老公的男人!

她瞬間頭皮發麻,她昨晚睡在外面了!

正當她惶恐之際,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

她瞬間縮排了被子裡,完了完了,是陸家來捉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