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阮湘臉有些僵,勉強笑道,“謝謝老夫人的喜歡。”

她想走,偏陸老夫人一手拉了一個,“來,陪奶奶一起坐著,奶奶喜歡熱鬧。”

就這樣,阮湘跟陸老夫人一起入了席。

眼看穆北坐在了原本陸景苑的位子上,陸太太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她看向阮湘,示意她開口。

阮湘迎著穆北那看似和善實則發邪的笑,臺詞突然就燙嘴起來,可面對陸太太的施壓,她不得不開口,聲如蚊蠅,“私……私生子怎麼能坐老夫人身邊……”

陸老夫人耳朵有些背了,“湘湘,你說什麼?”

穆北好心重複,“奶奶,嫂子說,私生子不能坐你身邊。”

陸老夫人皺緊了眉,看阮湘的目光也不大慈祥了,“這麼多客人都在,阮湘你怎麼說話這樣難聽。”

阮湘羞愧的低下頭。

穆北卻不以為意的起身,笑的很是謙遜,“我覺得嫂子說的也對,這還是留給大哥坐吧。”

說著他就走向了阮湘,衝坐在她身邊的陸景苑笑吟吟道,“大哥,換個地兒?”

不要!

阮湘在心中吶喊。

可陸景苑根本不在乎阮湘想什麼,大步流星就走到了陸老夫人身邊。

穆北一坐下,阮湘立刻起身想跟著陸景苑去對面,剛站起,後撤的椅子就被腳皮鞋擋住,她一下跌坐回去。

罪魁禍首長指夾起酒杯晃了晃,對著阮湘傾身,看似要跟她碰杯。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阮湘只能拿起酒杯。

兩隻酒杯碰在一起時,穆北的祝酒詞卻荒唐至極,“敬嫂子的腿。”

阮湘羞惱至極,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三天過去了,你輸了,你不能再騷擾我。”

穆北目光沿著她的臉往下掃,上揚的唇角有種說不出的篤定,“這不還有一晚上呢麼,急什麼。”

剛放下酒杯,就有幾個陸氏股東舉著酒杯過來給陸老夫人祝壽,領頭的正是金老。

“祝老夫人壽比南山。”

“哎哎哎,多謝多謝,金老你們快坐下吧。”

待他們坐下,陸信誠給陸景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藉著這個機會跟金老幾個套套近乎。

陸景苑放不下大少爺的身段,高傲道,“我可是陸家繼承人,他們一會兒就會向我敬酒了。”

話音剛落,金老就舉起了杯。

陸景苑得意,“你看吧。”

誰知下一秒,金老直接把酒杯移向了穆北,客客氣氣道,“穆少,上次你說要恢復天盈風投的投資渠道,我跟股東們都很感興趣,不知道你哪天有空方便我們聊聊?”

見眼高於頂的金老跟穆北說話這麼客氣,手舉到半空的陸景苑的臉瞬間黑了,他自視甚高,哪裡容得了他們這麼忽略,忍不住出言嘲諷,“風投不就是買賣股票,有什麼可聊的。”

聽到陸景苑這話,金老眉頭擰起,“股市上的博弈,殺人不見血,小到公司破產,上千億憑空消失,大到國家貨幣崩盤,百元大鈔一夜淪為廢紙。選定戰場需要眼力需要能力,下場時需要魄力,天堂地獄往往就在一念之間,而就在這樣多方廝殺的戰場,穆少在短短一年時間賺到了陸氏三年年收入的股票市值,你覺得這只是買賣股票這麼簡單?”

越是有錢,就越是想錢生錢,這也就是為什麼富豪們都會花高價把錢交給基金經理人打理投資。

可就算是再厲害的基金經理人也做不到短短一年就讓財產翻數十倍,所以穆北在他們眼中跟財神爺無異,自然一個個上趕著想跟他結交。

聽完金老說的,阮湘看向穆北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樣了,他既然有這樣的能力,那,找到馮叔,應該也不會難吧……

對面,陸景苑聽這麼多人都吹捧穆北,臉色青白髮黑,直接站起身,“我不舒服,我走了。”

“景苑。”

陸太太心疼兒子,可眼下還有很多賓客她不能一起走,見阮湘還在那無所事事,沉著臉道,“阮湘,景苑不舒服,你還不趕緊去看看!”

阮湘條件反射一般起身,“是,太太。”

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身側的穆北微微挑眉,目送了隨著她離開擺動的那弧度極其飽滿的臀,喝了口酒,跟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