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了陸景苑後,阮倩立刻接起了電話。

“喂。”

“……”

“對不起,我剛才在跟陸景苑打電話,所以才遲了一會。”

“……”

“嗯,陸景苑他現在對我言聽計從,您放心。”

開始阮湘還以為阮倩是在跟大伯打電話,可聽到她那種尊敬的口吻,又覺得不像。

在餐廳她看到過阮倩對大伯的態度,就連給支票都是丟在地上,絕對不可能是大伯。

兩人的通話還在繼續。

“陸景苑已經開始接手陸家的產業了,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只等您過來。”

“好,那您注意身體,再見。”

……

電話結束通話。

這通電話雖然沒解決阮湘的疑惑,不過她也得到了一些線索。

王亮之前說,阮倩一直在跟什麼人通話,先前她以為是大伯,現在看來,另有其人。

而且這個人的存在,大機率就是阮倩能夠拿出大額支票,操控大伯和王亮為她辦事的後盾。

阮倩是在哪裡認識這樣的人物?這一切又跟爸爸的綁架案有沒有關係?

這後面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陰謀。

阮湘儲存了這段錄音,打算繼續潛伏,守株待兔。

-

團建當天。

阮湘早早到了宴會廳,確定了一遍座位跟現場都是按照之前的設計來的,這才喘了口氣。

剛坐下喝口水,耳後就響起了一道含笑的嗓音,“嫂子悠閒啊。”

“咳咳咳……”

阮湘咳嗽著轉頭,穆北正噙著笑看她。

她怕穆北以為她消極怠工,立刻放下杯子立正解釋道,“我剛坐下,我沒摸魚,我在努力。”

穆北揚眉驚訝道,“嫂子跟我解釋這個做什麼,我又不是我哥,對吧?”

大尾巴狼!裝什麼小綿羊!

餘光看見跟穆北同行的幾位天盈基金經理,阮湘努力維持著表情管理,“是我唐突了,幾位的座位在裡面,我帶你們進去。”

把人引到座位後,客人陸陸續續的都到了,其中就包括陸家的一眾股東。

陸氏集團作為海城數一數二的豪門,商業板塊早已不只拘泥於家電,也包括房地產,服裝珠寶等等。

集團的股東不只是金主爸爸,還是手握各行各業人脈的大佬。

但要說地位最高的,當屬金老。

金老對陸景苑意見不小,曾放話說只要陸景苑做天盈投資的主理人,他不會投一分錢。這話一出,原本想投資的股東也都不好出手了,以至於陸景苑的基金現在只有零星幾十萬。

穆北給她的任務是,要讓他們相信陸景苑是個投資天才,給陸景苑投資。

所以今天阮湘的主要攻克目標就是金老。

這邊金老一坐下,阮湘立刻帶著服務人員過去給這一桌送上了熱毛巾。

她親手拿了其中一條遞給金老,“請您擦手。”

等金老擦了手後,阮湘又把一個暖手的藥包遞給金老,“外面下雨,金老剛進來拿著這個去去溼氣吧。”

有股東含笑道,“這是陸家少夫人吧,怎麼只給金老,不給我們啊。”

阮湘面帶笑容,“要是人人都能用,我不給各位長輩,那是討打了,可這藥包是活血祛溼的,是景苑特意讓我給金老備著,緩解金老風溼關節痛的。”

金老根本不願意來,一直冷著臉,此刻握著那加熱過的藥包,手上舒服不少,終於正眼看向了阮湘,“一直覺得陸少年輕氣盛,做事莽撞,沒想到心還算細。”

阮湘見金老不似剛才那樣冷著臉,見縫插針道,“金老說的是呀,景苑的心思都用在那些紅紅綠綠的什麼表上了,人情世故一概不會。”

對面的一位叔叔被逗笑,“紅紅綠綠的表?少夫人說的是股市表吧。”

阮湘一臉白痴花瓶相,“啊?那是股市表啊。”

她不好意思道,“我上的是淑女學校,沒接觸過這些,讓大家見笑了。”

可她越是這樣門外漢,她的話可信度就越高。

金老將信將疑,試探道,“陸少平時在家裡就關注股市?”

“哪裡是平時,從他十幾歲就開始研究那些東西,陸叔叔經常說,他就是個金融腦袋,別的一竅不通。”

阮湘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幾人的表情,怕單說這個太假,她語調抱怨道,“就因為這樣,我在家裡跟他說十句話,他也回不了我一句,真是悶死了。”

股東們聞言笑起來,有個股東太太笑著道,“陸少有這個本事,你將來享福還來不及。”

阮湘借坡下驢,“說的也是呀,景苑經常送我一些珠寶,我起初還說他別這麼浪費,但他說都是自已賺的,就是您說的這個理兒了。”

有跟陸信誠走的近的股東也接話道,“之前都說穆少有投資天賦,這麼看來,陸少也是當仁不讓啊。”

“是啊,都是兄弟,肯定錯不了。”

隔壁桌,穆北聽著阮湘在那舌燦蓮花,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之前還真是小瞧她了,小嘴叭叭的還挺能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