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啊,中午吃什麼?”

張朝祥溜達到了教室,看到鄭建安和魏勇正在備菜,拿起半截黃瓜啃了一口。

“孩子們病還沒好利索,吃點清淡好消化的。”

鄭建安說道:“我準備做個白菜土豆疙瘩湯,配蒜黃瓜。”

“昨天不是還剩下好多肉麼,不做該壞了吧。”

張朝祥說道:“孩子們吃不了,我們可以吃啊。”

“老張,我這幾天學會一個新詞。”魏勇說道。

“啥新詞?”張朝祥問道。

“鬆弛感。”

魏勇站起身說道:“你真是太有鬆弛感了。”

“苦中作樂唄,想當年我在一家小公司做銷售,全國各地跑業務,那時候條件特別差,一天的出差補助很少。”

張朝祥咔嗤咔嗤的嚼著黃瓜,一臉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就找那種最便宜的小旅館住,八個人一間,屋子裡一股腳臭味,晚上睡覺磨牙放屁說夢話的,可我也挺樂呵,環境苦那是改變不了的,心裡要跟著苦,那就太難熬了。”

“哈,小張說的有道理,要學會苦中作樂。”鄭建安笑著點點頭。

“中午給你做部隊紅燒肉,我老班長教我的絕活,當年軍區領導下來視察,點名要吃的。”魏勇笑著說道。

“紅燒肉啊,那得配米飯。”張朝祥笑著說道。

學生宿舍。

何雨墨和易菲坐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陳遠走了過來。

“同學們怎麼樣了?”

“恢復的不錯。”

易菲起身說道:“該換紗布了。”

說著讓陳遠在凳子上坐下,去拿來了急救包。

“衣服脫了。”

“這不太好吧。”

陳遠有些尷尬的看了何雨墨一眼。

“我進去看看同學們。”

何雨墨起身走進了宿舍,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嗯……”

陳遠只好順從的脫掉了衣服,易菲走到他身後蹲下,解開纏著的繃帶。

“易大夫啊,這次能不能輕點?”陳遠苦笑著說道。

“可以。”

易菲話音未落,一下子扯掉了蓋在傷口上的紗布。

“嘶!~~~”

陳遠倒吸一口涼氣。

“好了。”

易菲麻利的換好了紗布,重新纏上繃帶,表情一如以往的清冷:“把衣服穿上吧。”

“謝謝。”

陳遠把衣服穿好,忽然感覺臉頰一陣溫熱。

易菲俯下身,陳遠耳邊低聲說道:“我跟何老師說你是開發商,到三不城來考察投資的,準備接手義和區的爛尾樓。”

“呃,我都沒把設定想到這麼細,你倒是給我補全了啊。”陳遠笑著說道。

“跟何老師說話的時候,注意別露餡。”易菲囑咐道。

“知道了。”

陳遠點點頭。

“那你跟何老師聊,我回去了。”

易菲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說道:“有事叫我。”

說完,唰唰的走了。

陳遠看著易菲的背影,很難不把關注點放在她走路時自然扭動的某個部位上。

“怎麼感覺,易菲說話的語氣怪怪的。”

陳遠輕輕的摸了摸肩膀,這時,宿舍門開啟,何雨墨走了出來。

“陳總,你受傷了?”何雨墨問道。

“嗯,三不城這地方太亂了,被人打了一槍。”陳遠滿不在乎的說道。

“被人打了一槍?”

何雨墨沒有感到驚訝,畢竟在三不城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有些瞭解,關切的問道:“那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擦傷。”

陳遠笑著說道:“何老師不用擔心。”

“怪不得林老師昨天會那麼說。”

何雨墨問道:“陳總這樣的大老闆,到了三不城是很容易被黑惡勢力盯上的。”

“還好。”

陳遠問道:“何老師,我昨天跟你說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先等同學們身體好了,再跟他們說吧。”

何雨墨說道:“現在這個情況,就算決定了,也不好動身去暹羅國啊。”

“也對,我正好也想要在這多住幾天。”

陳遠說道:“不著急,慢慢考慮,我估摸著孩子們也捨不得你,跟孩子們說了,他們一時半刻也接受不了。”

“謝謝你陳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也是為了孩子們好。”

何雨墨看著陳遠,陳遠忽然在何雨墨的眼神當中發現了些許異樣。

“何老師是哪裡人?”陳遠隨便扯了一個話題。

“哈省的。”

何雨墨回過神說道。

“哎呀,我們是老鄉啊,我也是哈省的。”

陳遠笑著說道:“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啊!”

“你也是哈省的啊!”

何雨墨眼前一亮說道:“你是哈省哪裡的?”

“哈省齊河的。”陳遠說道。

“不會吧,這麼巧?”何雨墨說道:“我也是哈省齊河的。”

陳遠心說,當然巧了,我知道你是哪裡人,順著你說的。

“陳總你今年多大啊?”何雨墨問道。

“二十八。”陳遠這句倒是實話。

“我二十七歲。”

何雨墨問道:“你是齊河哪裡的啊?”

“齊河市立波區。”

陳遠看著何雨墨說道。

“這也,太,太巧了吧。”

何雨墨兩眼放光趕緊問道:“我也是立波區的,你是哪個學校的?”

“小學在紅雨小學,初中在區三中,高中在市五中。”陳遠繼續說道。

“啊!”

何雨墨更加吃驚了,說道:“我小學也是紅雨的,初中在區三中,高中在市五中。”

“啊?”

陳遠也是一臉震驚,瞪大眼睛站起身,說道:“我們就差一歲,小初高都在一個學校,你應該是我下一屆的,那麼,我們肯定見過啊!”

“是啊,這,這怎麼會,會這麼巧啊!”

何雨墨驚詫不已,忽然對陳遠產生一種難以名狀的親近感。

“看來,冥冥當中,註定了我們會相遇了。”陳遠笑著說道:“這種機率,只能解釋為緣分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邊圖一直站在宿舍的門後,皺起了眉頭。

“邊圖,你在聽什麼!”昂多見狀好奇的問道。

“噓!”

邊圖把食指放到嘴前,虎著臉示意昂多噤聲。

“我也來聽聽。”

昂多下了床,躡手躡腳的走過來,站在邊圖旁邊一起側耳傾聽。

“陳老師跟何老師聊的很開心啊,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昂多笑著小聲問道。

“不可能!何老師永遠是我們的老師!”

邊圖瞪了昂多一眼,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