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我還沒跟你說。”

陳遠閒暇無聊,坐在床上拆槍,魏勇走過來,在對面坐下。

“什麼事?”陳遠沒有抬頭。

“我去了那家診所,出了一些意外。”魏勇說道。

“遇上崔老鬼了吧,那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

陳遠問道:“跟他起衝突了?”

“他死了。”魏勇說道。

“你把他殺了?”陳遠不在意的說道。

“算是吧。”

魏勇把昨晚在診所的事,細細的講給陳遠聽。

“那傢伙就是二把刀醫生,治死過不少人,你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陳遠說道:“你遇上的那個女的,是不是嘴角有顆痦子?”

“沒仔細看,只看到一坨白花花的東西從我眼前一閃而過。”魏勇說道。

“那是了,長的又白又胖對吧。”

陳遠說道:“謝大扔子,在附近開雜貨店的,男人死的早,做點暗娼的買賣。”

“這樣啊。”謝勇點點頭。

“糟糕啊!”

陳遠一拍大腿,警覺的說道:“謝大扔子出了名的腰帶松嘴比腰帶還松,她那雜貨店又開在街邊,往來的人多,他昨晚看清楚你長什麼樣子沒?”

“我也不確定,我一進去她就跑進房間了。”魏勇說道。

“你當時就應該一不做二不休,把謝大扔子也給殺了。”

陳遠搖搖頭,說道:“不過,應該沒事,她也想不到你是從這過去的。”

“……”

金圈,經四街18號別墅。

馬維聰站在陽臺,閉上眼睛,猛的吸了一口潮溼的空氣。

“這場大雨下的好啊。”

“鍾大小姐和王志成在義和區。”

許鶴坐在陽臺的竹椅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一瓶酸奶,嘴角邊還殘留著白色的奶漬。

“我叫溫敏把東興區的封鎖撤了。”

馬維聰說道:“陳遠他們,大機率已經到了義和區。”

“那我們也去義和區?”許鶴問道。

“鍾大小姐在那就夠了,應該可以給他們造成一點壓力。”

馬維聰臉上露出一絲玩味,說道:“我現在懷疑,獵物已經進入南城劉國超的地盤了。”

“陳遠會選擇去妙蛙地鎮還是科欽鄉?”許鶴問道。

“科欽鄉有三個種植園和一個加工廠,整個鄉的鄉民都是給劉國超幹活的農戶,沒有什麼娛樂商業,外人去科欽鄉會很顯眼。”

馬維聰分析道:“妙蛙地幾個大園區裡面有幾十萬人,周邊配套的商業娛樂設施不少,人口流動也大,我如果是陳遠的話,我會選擇去妙蛙地隱藏。”

“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許鶴說道。

“哦?什麼可能??”

馬維聰饒有興趣的扭頭看向許鶴。

“陳遠他們會不會隱藏在金圈外面的某個角落,等著我們出去之後埋伏我們?”許鶴問道。

“不會。”

馬維聰笑著說道:“雖然他們有六個人,真正能算是戰力的,只有魏勇和陳遠,而現在陳遠受傷了,只剩下魏勇,怎麼埋伏我們?”

“魏勇畢竟是龍嘯特戰隊退役,本事還是有一些的。”許鶴說道。

“死了三個人,怕了?”馬維聰悠然問道。

“有什麼好怕啊,在龍國他們是社會底層的牛馬,在這裡,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

許鶴悶了一口酸奶,舔了舔嘴唇,問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等。”

馬維聰說道:“我們這邊現在只剩下三個人了,董鑫那個樣子你也看到了,根本指望不上,最多,在關鍵時刻拉他做炮灰。”

“等什麼?”許鶴問道。

“等裝備都到了再說。”

馬維聰一邊說話一邊脫掉了身上的短袖,後退了幾步助跑,從四樓陽臺一躍而下,跳進泳池裡。

“……”

威尼賭場。

吳秋打著哈欠從大門走出來,在小攤子上買了一份雞蛋灌餅,一邊吃著一邊上了停在路邊的黑色路虎。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喂,陳先生啊。”

吳秋接起電話,說道:“暹羅國學校那事啊,包在我身上,我幫你安排,嗯,行,回頭聯絡。”

掛了電話,正要啟動車子,忽然察覺出異樣,迅速掏出手槍擰身指向後面,看清坐在後排的人,放下槍沒好氣的說道:“你在我車裡幹什麼?”

“警覺性,還是差了一點啊。”

花蛇陰鷙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說道:“我如果想殺你,現在,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熬了一宿太困了,反應慢了一點。”

吳秋把剩下的雞蛋灌餅塞進嘴裡,抽出紙巾擦手,問道:“你找我有事?”

“剛才是陳遠給你打電話吧?”花蛇問道。

“呃。”

吳秋擦手的動作慢了下來,沒有立刻回答,心裡飛速的轉了幾個念頭,說道:“我老婆準備把孩子送去一個私立小學,我找個姓陳的中介,剛來電話跟我說學校的事。”

“原來是這樣啊。”

花蛇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還以為,你跟陳遠有聯絡呢。”

“我就算是跟陳遠有聯絡又怎麼了?”

吳秋一臉不爽的說道:“他可是老闆的朋友,老闆也說過,他有什麼需要的都要儘量滿足。”

“哦。”

花蛇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我現在要回暹羅國的家,去看我老婆孩子。”

吳秋說道:“你也去暹羅國嗎?我捎你一段?”

“你知道,我回不去暹羅國,不必用這招轟我下車。”

花蛇推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路邊,目送著黑色路虎駛離,轉身走進了賭場,上樓來到白宇銘辦公室。

“吳秋好像要去暹羅國給陳遠辦什麼事情。”花蛇說道。

“去暹羅國辦事情?”

白宇銘半躺在椅子上,微微搖晃著,眯著眼睛,說道:“陳遠給吳秋的那十萬刀樂,還真是有用啊。”

“吳秋已經徹底被陳遠收買了。”花蛇問道:“要不要做掉他?”

“刀仔和冬子都死了,你也不適合出現在明面上幫我做事,我現在還需要吳秋。”

白宇銘說道:“況且,陳遠是友非敵,目前還沒看出來,他想要對我不利。”

“明白。”

花蛇頷首,說道:“那個紅頭髮的女人到義和區了,萬一她跟陳遠接觸上,恐怕勝算不大。”

“她不能死在北城,要死,也要死在南城。”

白宇銘閉上眼睛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