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和慘叫聲同時響起,啞巴倒在地上,用手捂著肚子,疼的直打滾。

鍾珊珊扭頭看過去,王志成端著槍的手微微發抖,大口的喘著粗氣。

豁牙子、眯眯眼、絡腮鬍子嚇的後退了幾步,目瞪口呆。

“還算是有點長進,敢開槍了,不過…”

鍾珊珊搖搖頭,說道:“你這個舉動,跟那些為了求偶去跟同性打架的野獸有什麼區別?”

“我不許任何人男人碰你!”

王志成歇斯底里的大聲吼道,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你不是答應了可以跟我們睡了嗎!”豁牙子顫顫巍巍硬撐著說道:“你這個人怎麼,怎麼說話不算!”

“我沒答應!”

王志成用槍指著豁牙子,說道:“你他媽的再敢說這話,我就殺了你!”

“行,你有槍,你是老大!”豁牙子憤憤不平的蹲了下來。

“你還想不想知道那個大雷娘們在哪了?”眯眯眼問道。

“你知道就趕緊說!要不然我打死你!”王志成又把槍口對準了眯眯眼。

“那我不知道。”

眯眯眼挨著豁牙子蹲下來,絡腮鬍子看了看地上打滾的啞巴,沒有說話也坐了下來。

“那你們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鍾珊珊問道。

“阿巴阿巴!”

地上打滾的啞巴,忽然一把抱住了鍾珊珊的腿。

“阿巴阿巴!”

“你知道?”

鍾珊珊低頭看著啞巴。

“放開珊珊!”

王志成衝過來,一腳踢開啞巴,對著啞巴清空彈夾。

“嘭!嘭!嘭!嘭!……”

槍聲接連響起,三個流浪漢嚇的抱頭趴在地上。

“還敢殺人了。”

鍾珊珊看著都已經空倉掛機了還在不停扣動扳機的王志成,眼神當中帶著幾分玩味。

“我殺人了?”王志成怔怔的說道。

“把剩下的這三個也殺了,我考慮可以跟你交往。”

鍾珊珊轉身走了出去,冒著雨跨上摩托。

“好!”

一不做二不休,王志成咬了咬牙,褪掉空彈匣,金屬彈匣掉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啊?不要殺我啊!”

眯眯眼嚇的趕緊求饒:“我們剛才就是跟你開了個玩笑。”

“是啊,我們就是開玩笑呢!”豁牙子也趕緊說道。

“別殺我,我就是個流浪漢!”

絡腮鬍子流浪漢雙手不停地作揖。

“有些玩笑不要亂開,可是會出人命的。”

王志成拿出一隻填滿子彈的彈匣插進手槍,摳下阻鐵,滑套回位,子彈上膛。

“轟隆隆!”

又是幾聲驚雷,將槍聲掩蓋住。

“……”

雨一直下,到了晚上還沒有停。

龍騰小學的電線早就被掐斷了,天一黑,校園也隨之陷入了黑暗。

下午的時候,何雨墨帶著陳遠一行人去了副樓的教職工宿舍,找了兩個四人間。

教職工宿舍也有雙人間和單人間,只是裡面的傢俱都被搬空了。

陳遠、魏勇、張朝祥、鄭建安一個房間,易菲和林舒淇住在隔壁。

下午趁著何雨墨上課的時候,把房間收拾乾淨,放在車裡的武器和揹包都拿到了房間裡,車子也停到了教學樓後面一人多高的亂草叢裡藏好。

魏勇一直在外面溜達放哨警戒,陳遠和鄭建安昨晚沒怎麼睡,正好補覺,張朝祥躺在床上刷手機。

“這個破手機不能打長途,微信沒有手機號還登入不上。”

張朝祥研究了半天,下載了個抖音,在上面搜尋到了女兒的賬號,想要註冊個新的賬號去聯絡女兒,卻被告知,當前號碼無法註冊。

鼓搗了一下午,把手機電都耗光了,也沒找到個能聯絡到家裡人的辦法。

“這也沒法充電啊。”

張朝祥把自動關機的手機扔到床上,回過神,屋子裡面已經黑的快要伸手不見五指了。

外面的雨還在嘩啦啦的下著,張朝祥想起繳獲了盧浩文的那個手機,下床摸索著找到陳遠的揹包,拉開拉鍊把手伸進去翻找。

“誰!”

睡在下鋪的陳遠猛地坐起身,從枕頭下面抽出手槍上膛一氣呵成指向張朝祥的方向。

“小陳是我!我手機沒電了,那個獵人的手機在你包裡吧?”

陳遠聽出是張朝祥的聲音,放下槍拿起自已的手機,開啟電筒,照向張朝祥。

“在揹包的側兜裡面。”

陳遠說道:“不用試了,那臺手機也打不了龍國的電話。”

“當個手電筒照亮也行。”

張朝祥從揹包側兜裡找到那部厚重的三防手機,開啟手電筒,說道:“這傢伙的電池應該相當耐用。”

“嗯……六點了。”

陳遠看了眼時間,又扭頭看向窗外。

“雨還沒停啊。”

“看這架勢,不得下上幾天啊。”張朝祥也看了過去。

“今天是第六天。”

陳遠忽然想起,按照原定發展,張朝祥會在第七天被鍾珊珊活活打死,用力的搓了搓臉,穿好鞋子下床。

“明天一早雨就停了。”

“你看天氣預報了啊?”張朝祥問道。

陳遠沒有回答,走了出去,看到魏勇的身體靠在牆上,看著窗外黑乎乎的雨夜發呆。

“這麼大雨獵人應該在窩裡趴著呢。”陳遠說道。

“嗯…”

魏勇說道:“這裡距離妙蛙地園區不遠了……”

這時,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兩人轉頭看了過去,一抹燭光出現在走廊盡頭。

何雨墨一手拿著蠟燭,一手護住火苗,快步走了過來,搖曳的燭光映出她臉上焦急的神情。

“何老師,怎麼了?”陳遠迎上去問道。

“陳老師,好多同學都肚子疼,上吐下瀉的,躺在床上起不來了,能不能用你們的車,幫我把他們送到醫院啊!”何雨墨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所有人都這樣嗎?”魏勇問道:“是不是食物中毒了?”

“菜不是魏勇和老鄭做的嗎?”張朝祥聞聲走了出來問道。

“肉菜都很新鮮,也沒有什麼容易引起食物中毒的食物。”魏勇也納悶了。

“行了,別在這分析了,趕緊去叫易菲。”陳遠說道。

“易菲?易老師?”何雨墨問道。

“嗯,她是醫生。”陳遠點點頭。

“不用叫,我來了。”

易菲手裡拎著急救包從房間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