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荷官已經麻利的把桌子上的籌碼都收好裝進盒子裡,兩個安保放開了雷平,讓雷平從桌子上下來。

“兩個億啊,兩個億……”

雷平站直身體,從桌子上拿起眼鏡戴好,捋捋腦袋上為數不多的頭髮。

“兩個億啊……”

雷平拿起公文包,緩緩的向外走去,兩個安保跟在他身後送他出去,以防他再次鬧起來影響賭場生意。

“難道是因為我的參與,改變事情原本的發展走向,導致他沒有被安保打死?”

陳遠看向雷平的背影:“這麼說,我也算是救了這老哥一命啊。”

然而,就在陳遠感慨完的下一秒,雷平突然發難,轉身用頭大力砸在一個安保的鼻子上,趁著那安保被砸的懵逼,奪那安保手裡的槍。

“嘭!”

另外一個安保手裡的槍響了,雷平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行吧,還是死了,不過話說回來,他現在不死,回去可能會生不如死。”

陳遠看著幾個安保過來抬走雷平的屍體,兩個保潔阿姨提著水桶飛速到場,清理地上的血跡。

而那些賭客們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便又繼續自已的賭局了。

“先生,這裡是4096000元的籌碼,請你清點一下,如果您還想繼續玩,只能抱歉的請您換一張桌子了。”

荷官把一個塑膠透明盒子推到陳遠面前,裡面整齊的碼放著幾疊籌碼。

“謝謝。”

陳遠起身,沒有去拿那個裝著籌碼的盒子,因為他已經聽到身後響起的腳步聲了。

“如我所料。”

陳遠轉過身,微笑看著走過來的刀仔。

“嗯?”

刀仔見到陳遠的反應,愣了一下,怎麼感覺這個人好像一直在等著他過來似的。

“你好,我是威尼賭場經理刀仔。”

刀仔說道:“我們老闆請您過去一趟。”

“你就是刀仔啊。”

陳遠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好,我跟你去。”

“你認識我?”刀仔奇怪的問道。

“刀哥在三不城這麼有名,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啊。”陳遠笑著說道。

“哈,你這話說的沒毛病,走吧。”

刀仔看了眼桌子上放著的籌碼,說道:“這些籌碼就放在這吧,待會我叫人兌換成銀行本票送過來。”

“我不要本票,麻煩刀哥給我全都換成現金。”陳遠說道。

“沒問題,請!”

刀仔側過身,示意陳遠跟他走,這時,遠遠的看見魏勇和張朝祥向這邊走過來。

陳遠對兩人做了個手勢,魏勇和張朝祥停住腳步,臉上露出疑惑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啊?陳遠這小子,該不會是出老千被抓住了吧?”

張朝祥小聲說道:“我聽說賭場出老千被抓住,輕則斷手斷腳,重則小命不保。”

“嗯…”

魏勇剛才聽到了一聲槍響,和張朝祥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雷平的屍體被人抬出去,心裡一緊,以為陳遠出事了。

隨後,便看到陳遠指了指休息廳的方向,嘴巴動了動好像是在說話。

“陳遠這是什麼意思?”張朝祥問道。

“從嘴型上看,是讓我們去休息廳等他。”魏勇說道。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張朝祥說道:“那是賭場的人吧,我看他要把陳遠帶走,該不是要弄死陳遠吧?”

“我看陳遠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我們聽他的,先去休息廳等他。”魏勇說道。

“那萬一陳遠回不來了呢?”張朝祥問道。

“我們在休息廳等到中午,陳遠還沒回來,我們就離開這裡,團隊解散。”魏勇說道。

“不用解散,陳遠要是出事了,那就當團隊的頭,我覺得你比他靠譜多了。”張朝祥說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感覺這一切好像都在陳遠的掌控當中,等他回來了,我們再問清楚。”魏勇說道。

“那好吧,聽你的。”張朝祥點點頭。

兩人去了休息廳,陳遠跟著刀仔乘電梯上了五樓。

電梯門一開啟,便看到兩個壯漢站在電梯口,等著陳遠走出來後,示意他站在原地不要動。

“明白。”

陳遠抬起雙手,配合著兩人完成搜身後,繼續跟著刀仔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位於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

門口靠牆站著十幾個漢子,身上穿著黑色戰術馬甲雙手端著步槍,一臉彪悍眼神冷漠。

“老闆,人帶來了!”

刀仔直接推開門,陳遠走進去之後,先是瞄了一眼牆上的監控螢幕,接著轉身面向辦公桌。

辦公桌後的人背對著陳遠坐著,身體被高大的椅背擋住。

兩旁各站著一個穿著黑色短袖的壯漢,虎視眈眈的看著陳遠。

對方沒有說話,陳遠也沒有主動說話,靜靜地站著,打量著辦公桌上放著的黃金貔貅。

刀仔走到一邊,身體靠在牆上,抱著雙臂不懷好意的盯著陳遠。

場面出現詭異的安靜,大螢幕細微的滋滋電流聲都清晰可聞。

“你準備這麼站到什麼時候?”

還是白宇銘先沉不住氣轉過來,身體靠在椅背上微微後仰,臉上帶著玩味的表情看向陳遠。

“既然是白老大請我過來的,那自然要等白老大先開口了。”陳遠淡淡說道。

“哦?你知道我是誰?”

白宇銘嘴上這麼問,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詫異,他的身份確實很容易猜出來。

“三不城有誰不知道威尼賭場是誰的產業。”

陳遠問道:“我可以坐下來說話嗎?”

“坐。”

白宇銘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陳遠坐下來後直視著白宇銘,面對著這位鼎鼎大名的梟雄,沒有露出絲毫的緊張。

“小兄弟怎麼稱呼?”

白宇銘開啟桌子上的雪茄盒子,從裡面挑出根雪茄,輕輕捏了捏,拿起雪茄剪咔嚓一聲開了口。

“我叫陳遠。”陳遠說道。

“小兄弟面生的很,第一次來我賭場玩嗎?”

白宇銘用打火機慢條斯理的燒著雪茄。

“第一次。”陳遠說道。

“那小兄弟運氣可真是不錯,第一來玩,就能用一千塊錢,贏下四百萬。”

白宇銘說道:“連開十七把大,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事情,都能被你碰上。”

“運氣嗎?我從來不相信那個東西。”陳遠淡淡一笑。

“不是運氣,難道說,你還能聽出來骰子的點數?”白宇銘問道。

“當然聽不出來,但是我能算出來,這張臺,會連續開出十七把大。”

陳遠說的風輕雲淡,白宇銘的表情卻微微一變。

“算出來?陳先生會算命?”

白宇銘下意識的改變了對陳遠的稱呼,語氣當中也帶著幾分尊重。

陳遠看著白宇銘手裡的雪茄沒有說話。

“嚐嚐,限量版的高希霸。”

白宇銘把雪茄遞給陳遠。

陳遠接過吸了一大口,緩緩的吐出煙來。

“既然陳先生能算到連開十七把大,那還能算出來什麼?”白宇銘盯著陳遠問道。

“我還能算出人的命數。”

煙霧把陳遠的臉籠罩其中,有了那麼幾分世外高人的神秘感。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先生給我算算。”白宇銘笑著說道。

“你有血光之災,活不過今晚。”陳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