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國局勢穩定後,予慈一行人很快撤回華國。

學校裡,放了小長假的大學生又重新回到上課的日常。

這段時間,有些人只是平淡的度過人生裡最為常見的幾天假期,有些人卻在風裡來雨裡去,平生第一次體會在閻王爺面前蹦躂的日子。

“長樂請假。”

教室裡,班長如實跟老師說著。

“長樂……白長樂是吧?記得下節課讓她把請假證明給我看,沒有輔導員簽字或同意我是不認的。”

老師還在那兒徐徐說,底下的大學生們鬧哄哄的,紛紛在討論前幾天的泰巖牧場大火事件。

“聽說了嗎,好像是恐怖分子燒的!”

“不是不是,你沒看太國政府的報道嗎,泰巖牧場本來就是個恐怖分子的巢穴!是有人發現了才去放的火呀!現在牧場直接被查封停業了,村寨裡的居民被帶走了好多呢!”

“我靠,這麼牛逼,黑吃黑吧??”

……

吵鬧聲不斷,予慈縮在角落,恍若未聞的枕著手臂補覺。

回到華國後她換回了原來的身份,日子沒有什麼不同,要說唯一的不同,那就是今天中午要帶人回去見家長。

“叮——”手機傳來提示音。

[席淮:大門口等你。]

予慈看了眼時間,中午11:50,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鐘。

[好。]

小碎片比她想象中的要黏人的多,這幾天沒少被他藉著傷口未愈需要照顧的名義佔便宜。

好就好在席淮只是親親摟摟,老老實實始終沒到最後一步,不然他那傷還真是好不了一點。

予慈揉了揉睡眼稀鬆的眸,等到下課鈴聲響起就出發去了大門口。

一眼就看到了那輛低調的黑車,予慈坐上副駕駛,看向一旁還在打電話工作的男人。

今天的小碎片還是一如既往的人夫感,金絲眼鏡,白襯微挽,手臂青筋蔓延。

餘光瞥見她在盯著他看,大手還伸過來自然的摸了摸她的頭。

電話很快被結束通話,予慈還沒說什麼,一大片黑影先壓了過來。

“唔……”也是意料到男人會親來,予慈只是微微偏頭就接受了這有些窒息的吻。

銀絲隨著兩人的分開拉長又斷開,席淮喉結滾動,剋制的捏了捏予慈的臉,啞聲:“別勾我。”

予慈:“?”

捕捉到女子疑惑的目光,席淮喉結滾動著,回身開車:“你今天下午沒課,我們先去拜訪爸媽,晚飯回公寓吃。”

已經直接稱呼爸媽了,叫的十分順口自然。

予慈:“這麼匆忙?不如今晚就在爸媽家住算了。”

席淮薄唇微勾:“晚上回公寓。”

予慈:“?”

席淮:“算算總賬。”

秋後問斬來了,予慈裝傻充愣:“什麼總賬?”

感覺到女子的明知故問,席淮也不惱,寵溺笑著,指尖漫不經心敲打著方向盤,他意味深長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予慈:“……”

不用晚上。

她的腰現在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

還不死心,予慈看向男人的腹部:“你傷還沒好吧。”

席淮挑眉:“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摸不了一點,予慈謹慎的別開頭捂住自己,不理人了。

耳邊傳來低啞的輕笑,副駕駛的車窗被搖下來,吹進輕柔的風。

——

宋曼已經站在別墅門口很久了。

予諮從屋裡出來牽她:“進去坐著等。”

“別嘛。”宋曼乾脆直接拉著男人一起站著,“阿慈馬上就帶著男朋友回來了,第一次主動說帶異性回家誒,你不好奇?”

當然好奇,予諮冷哼一聲。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臭小子敢泡他女兒!

趁著他最近心情還不錯,可以少讓他吃幾個槍子兒!

兩人就在門口站著,不多時,面前駛來一輛黑車,先行下來的是已經套上西裝外套的席淮。

“咦?”宋曼疑惑了一瞬,隨即展開笑顏,“小席來啦,真巧啊,今天一大家子要熱鬧起來了。”

不遠處的席淮聞言微微一笑,朝著兩人禮貌打招呼後在後備箱拿上一大堆禮盒,來到了副駕駛。

予諮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微微眯眼看著副駕駛隱隱約約的身影。

“嗯?”宋曼也看到了,“小席今天也帶女朋友了?”

下一秒,車門開啟,被牽出來的是予慈。

宋曼:“?”

予諮:“……”

看著面色各異但都怔愣在原地的兩人,予慈微笑:“爸,媽,這是我男朋友。”

宋曼:“啊……”

予諮:“嘖……”

總之,四人還是進了別墅。

予慈被宋曼拉到樓上說悄悄話,客廳裡只剩下兩個男人。

不過比起宋曼的熱情,予諮顯然要沉默一些。

沙發處,他面色不善的打量著對面的席淮,想要挑出些什麼錯,挑了半天發現這貨無懈可擊!

樣貌,學歷,待人接物,情商智商,都是沒得說,不然當初也不會試圖讓他和小慈見面認識一下。

“那就先來說說你的態度吧。”挑了半天,予諮總算找到一個突破口。

他接過席淮雙手遞來的茶,面色淡淡,“你什麼意思。”

以前明裡暗裡想讓他和小慈見一面相個親,當個贅婿,婉拒的飛快。

怎麼,現在突然就瞧得上了?

“以前一直忙於工作,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婚事。”席淮坐的端正,俊美的臉上浮現溫和的笑意。

他啞聲:“我對慈慈是一見鍾情。在還不知道她是誰之前。”

“可是你大她六歲。”

予諮點出關鍵:“也就是說你上大學的時候,小慈才小學剛畢業。”

“都說三歲一鴻溝,你們之間隔了倆。”

“以後時間一久,你膩了,煩了,對小姑娘嬌氣任性的新鮮感和包容感沒了,想要一個懂你,體貼你,溫柔端莊又志同道合的賢內助了,她怎麼辦?”

“甚至說難聽點,以後小慈年齡上去了,性子穩下來了,變成賢妻良母了,那時你會不會對這個朝夕相處的愛人感到疲倦厭惡,覺得她容顏不再,嬌貴不再,年齡不再,新鮮不再,又想要找個年輕小姑娘給你帶來刺激感了?”

席淮毫不猶豫:“我不會。”

“你一句輕飄飄的不會,我女兒就得陪你賭她這一輩子的幸福?贏面不大啊。”予諮皮笑肉不笑。

“我不會。”席淮再次堅定重複。

他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予諮,明白是愛女心切更明白是試探態度。

席淮微微斂眸,定定看著他,啞聲開口:“我認定了一個人,那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是她,死都不會放手。”

“目前,我名下的所有財產已經在辦理交接事宜,最遲明天就會全部劃到慈慈名下。同時,我入贅,但予家的資產同樣歸屬慈慈,我一分不動。”

“如果我以後的行為和言語有任何讓慈慈半點傷心的,您隨時可以崩了我。”

“這個賭注,我拿我的所有,押她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