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賣慘

另一邊。

凌文峰去了書房，劉氏也跟了過來。

“人已經送走了？”凌文峰負手而立，背對著劉氏。

劉氏點頭，“已經送出去了。”

“尾巴清理乾淨了？”凌文峰語氣嚴肅，和在飯桌那個滿臉諂媚的人完全不同，“顧璟珩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該處理的都處理了，不會發現的。”劉氏道，“只是今日那丫頭，剛進門就要往後院走去，差點就被她發現了。”

劉氏想想就有些後怕。

還好她當時及時喊住了她。

凌文峰冷哼一聲，“發現了就發現了，死人的嘴是最嚴的。”

她若不聽話，那他便沒有這個女兒。

“老爺說得是。”劉氏回答。

凌文峰也沒想到顧璟珩今日會到凌家來，按理說西山軍營出了那麼大的亂子，他不該出現在這裡才是。

平白給他找了不少麻煩。

想到這裡就不免埋怨起來，“當初好好的換親計劃，也不知你那好女兒吃錯了什麼藥，竟然臨時反悔不肯照著我的計劃走，非要嫁去那什麼勞什子的北梁，險些壞我大計！”

說到這裡，劉氏也有些委屈，她也不想自己的女兒嫁去那麼遠的北梁，這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面。

可偏偏凌文峰的話更讓她炸毛，她本就堵了一口氣，如今更是破罐子破摔，“我的好女兒？！難道就不是你的女兒了？！我一個人能生出來一個種？！”

凌文峰一噎，也沒了話。

見她真的生氣了，便軟了語氣，“當然不是你一個人的了，也是我的，若不是我女兒，我會如此慣著她？她如此衝動行事，險些壞了那位的大計，那位早對她不滿，若不是我求了那位，你覺得鳳姐兒會這麼順利的嫁去北梁。”

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可偏偏到了最後一個環節，他的女兒出了亂子。

上頭一直施壓，他也煩悶愁容得很。

“老爺，二小姐來了？說要見您。”門外，管家的聲音響起。

“她來做什麼？”劉氏問。

凌文峰沉思了一會兒，很快開口，“讓她進來。”

然後又對劉氏道，“你去暗格裡待著。”

劉氏不滿，她在書房有這麼見不得人嗎，身為嫡母，後宅之主，她還要躲著人？

凌文峰見她不動，瞪了她一眼，“聽話！”

劉氏這才不情不願的去了後面。

劉氏剛躲進暗格，凌顏就進來了。

凌顏眉眼彎彎，進來禮貌地給凌文峰見禮，“父親。”

“顏姐兒來了，有什麼事嗎？賢婿呢？”凌文峰還特意往她後面看了看。

“世子有事說要進宮一趟，就先走了。”凌顏道。

“也好，侯府大院不同於我們這種小門小戶閒散，忙些也是有道理的。”說著又儼然一副慈父模樣的關心問道，“你嫁去侯府，可還適應？”

凌顏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眼裡頓時有了淚水。

若隱若現。

讓人看了很是心疼。

“怎麼了？受委屈了？”凌文峰見狀又問。

“不瞞父親，世子新婚之夜棄我而去，成婚好幾日了，今日也是我見世子的第二面。”凌顏點頭。

凌文峰，“”

“賢婿忙，你也多理解些”

“父親，他大婚之日也忙嗎？我平日雖不出門，但也是聽聞朝中官員都是有婚假的，可他不僅沒有，還在洞房之夜棄我而去”凌顏有些拿不準，一滴清淚落下，“父親，你說他是不是外面有人洞房之夜突然離開就是去哄他的那個外室？”

“胡鬧！”凌文峰怒喝，“賢婿在京中的口碑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句不是說他有多好多優秀的？養外室的事別說他了，就是安陽侯也不會准許的。”

“反倒是你，這京城關於的傳言，有那幾句是誇你的？你能攀上安陽侯府的親事也是你命好，如今怎麼能隨意在孃家編排夫家？”

嚇得凌顏渾身一抖，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下來。

看得凌文峰一頓，有些不耐煩，“你哭什麼？”

他都還沒哭呢。

“今日女兒算懂了什麼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兒嫁人了，婆家沒個說體己話的人，原本孃家還有個姐姐可以說話，如今姐姐嫁去了北梁，女兒就想找大娘子問問，可在府裡也沒尋到大娘子，這才來找父親。”凌顏越說越委屈，“可父親也視女兒如鄙夷，想也不想的就責怪女兒，我不該哭嗎？”

“就算是女兒說錯了話，父親不但沒有提出女兒錯在哪裡，反而是開口責罵。”

說完更是放聲大哭，“我母親去世得早，留下我與兄長二人相依為命，如今兄長痴傻，還不能言語，我也被父親嫌棄我想我娘了”

凌文峰臉一黑。

看著酷似亡妻容顏的女兒哭得梨花帶雨，凌文峰心裡軟了又軟，“你也別太在意，你大婚那日，西山軍營出了事，賢婿不是你以為的去找外室，是去處理公事了。”

凌顏一頓，立馬止住了哭。

心想凌文峰果然參與了謀劃，西山軍營的事情陛下是下令封鎖了訊息的，知情人少之又少。

“真的？父親怎麼知道？”凌顏眼睛一亮。

凌文峰冷哼一聲，“為父在朝中為官這麼多年，還不至於雙耳不聞窗外事。”

凌文鋒又是冷哼，“你若是將你今日用在我身上這招用在賢婿身上，也不愁整日抓不住男人的心擔心男人揹著你這個正妻在外面養人。”

“父親和夫婿不一樣，我能對父親做的事對夫君做不出來，當然，能對夫君做的事對父親做不出來。”凌顏道。

“你！”

凌文峰一時氣結，他剛剛就是腦子壞了，才會去安慰這個大逆不道的女兒。

“難道不是嗎？”

少女一臉天真懵懂。

“自然是！”凌文峰緩和態度，“凌家不比安陽侯府，你嫁過去是已經是高嫁了，若來日受了委屈，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替你做不了主，你得自己想辦法。”

“這些年為了治好你哥哥，府裡花了大半積蓄，加之這幾年的生意也不好做，府裡入不敷出，日子一日比一日節儉，你嫁了人，有機會也想著補貼一下家裡。”

語罷，又繼續道，“男人三妻四妾人之常情，你也不用太在意，可別落個善妒的名聲，回頭還連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