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璃月舊夢
轉生公子之反派橫掃原神世界 狐齋宮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那個說話裝模作樣的貴公子,就是鍾離吧?”
在鍾離停下來飲茶休息之餘,熒妹自信滿滿的猜測道。
鍾離卻笑著搖頭。
鹿鳴:“莫非那個玉石匠人才是鍾離先生?”
鍾離仍是搖頭。
“啊這......你不會就是那個古董店的女店主吧?”熒妹的表情逐漸怪異起來。
“唉,為什麼非要在故事中去尋找我的化身呢?”
鍾離嘆了口氣。
“在天下珍寶盡來的時代裡,或真或假的故事與舊夢都在商港匯聚,計較真假對錯本就沒有什麼意義。”
而後,先生又將故事繼續講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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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夜裡,一個女人來到了玉匠的工坊。
她身穿一條修長的黑袍,在璃般的彎月下,眼眸閃爍著金珀般的光芒。
玉匠此前並不認識她,卻很快發現,他們總能聊得投機。說來奇怪,她瞭解明蘊鎮的每一條礦脈、每一座玉石礦藏,談起天地奇觀如同說起姐妹,聊到美玉金石彷佛談論自己的愛女…
但她唯獨很少談及人文習俗,待人接物的道理。
或許是不通人事,或許只是不想多談。但無論如何,此人出身定然不凡。
至少玉匠這樣揣測。
「我想要一方玉牌,上面刻著巖王肖像。」
待聊到盡興,臨別出門時,女人才終於提出要求,
「但你不可出於想象凋刻巖神的面貌,必須要以你親眼見過的東西為模板,凋刻出真實的巖王肖像。「否則,我不會付一摩拉。」
於是,兩人約定,三日為期。
第一日,玉匠只顧與好友宴飲闊論。任何委託一概不接。
第二日,玉匠出門登山訪玉,一整天不接待任何客友。
第三日,玉匠才開始閉門凋琢璞玉,自清晨直至深夜,終於一氣呵成。
待到彎月又一次升上夜空,童眸如金珀般的女人再度上門,
玉匠交出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一枚美玉凋成的神牌,其上正是女人的形象。
女人不解,蹙眉發問。
玉匠如是解釋道:
「第一日,我問遍智者與博學之人,得知了巖王之理的運作方式。但這僅僅是骨架。
「第二日,我親往山中,花費整整一天時間觀察山岩,傾聽元素的生長,揣測巖王的造物,但這僅僅是血肉。
「第三日,我蒙上雙眼,隨心所欲地在璞玉上凋刻切削,隨心而起,隨心而止。這才是靈魂。」
說著,玉匠略顯尷尬地一笑,
「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凋成了這樣。」
女人把玩著玉凋,若有所思:
「有趣。這倒是讓我想起了另一個故事…」
說著,她抬起石珀色的雙眼,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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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問題出在哪裡了!”
正當鍾離和萍姥姥要把故事繼續講吓去的時候,熒妹突然站起身來打斷了兩人。
“現在不光是鍾離先生在講故事,其實在故事裡的人也一直都在故事裡講故事......哎呀我已經被繞暈了......”
“故事一環生出一環,好像永遠都沒有終點一般......”鹿鳴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由得輕笑一聲。
“在蘊玉的山巒間,有形的表象與無形的妄言恍然得以對照.....實在有趣。”
“還請鍾離先生繼續說下去。”
【規則與公平的刻板含義,同樣會在虛幻的故事中消解。】
璃月乃天下奇珍薈萃之地,有寶物,便自然有識寶的明眼人。那是璃月港極盛繁華的時代,百貨千財皆揚揚而來,紛紛而去。
像現在一樣,那是屬於富商與船長的時代。是與商場上的風波和大海中的巨獸搏命的人們主宰的年代。
同樣,在那個年代裡,港城宏大的碼頭上永遠有無數忙碌的水手與工人。
傳說巖王帝君不僅會化身貴人與玉京臺的諸位大人周旋,同樣也時常化成凡民,在礦工與漁夫,水手與商販中間行走。
在那時,璃月的碼頭上有一位漁船老闆,為人苛刻挑剔,對待幫工十分粗暴。每當事不稱意,時常不顧幫工的申辯而動輒責罵,甚至扣除工錢。
這一天裡,漁船老闆遇到一位少年。
他是船老闆新僱來的幫工。身穿短褐,頭上繫著頭巾,與一般船伕無二。但膚色與神情透露出他是自輕策莊而來尋找出路的山民,他的臉上有山岩的輪廓。
他就像其他山民那樣笨拙木訥。更令人惱火的是,在分揀漁獲時,他總會厭惡地避開那些帶觸手的、黏湖湖的海鮮。
「挑三揀四,有何出息!你是什麼富家公子嗎!」
這句話便成了漁船老闆剋扣工錢的借囗。
以往,少年總會木訥地笑笑,然後繼續手裡的活計,一如往常。
但終於有一天,少年開囗問道:
「既然人人都有所好有所厭,為何要擇其惡者而行呢?」
被榆木腦袋的學徒嚇了一跳,漁船老闆忿忿地在他頭上拍了一掌:
「人世的規矩如此!若沒人做自己所不喜歡的工作,則永遠無法成事!」
「可這恐怕不是巖王帝君訂立規矩的本意…」
「哪那麼多廢話!」
「這樣,不如我給您講一個故事好了。」
少年的眼睛在夕陽光照下閃閃發亮,像是山間的金石。
「你還會講故事?」
聽到這個榆木腦袋也會講什麼故事,漁船老闆倒是來了興趣,
「講吧…欸,手別停!」
少年狡黠地一笑,眼中透出一點光芒,
「那就讓我講講,一枚玉牌的故事…」
就這樣,在少年的故事中,店主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他剋扣傭工而來的收入正被另一雙手悄悄摸走,分發給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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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這樣欸......每次一段故事的結尾都伴隨著一個新故事的開頭......”
派蒙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現在才發現,派蒙果然是個笨蛋呢。”鹿鳴笑了笑,“既然故事又回到了最初那塊玉牌上,想必鍾離先生已經準備要進行【收尾】了吧?”
鍾離抿了一口茶水,眼含笑意的點點頭。
【天下珍寶明鑑的時代裡,一句小小的戲謔之語便能拆穿妄言。】
那是萬千奇珍異貨齊聚璃月港的時代。這天夜裡,「希古居」的店主玟瑰正與無名的貴公子研讀古物,共敘故事。他們爭論的中心是一枚玉牌。
眾所周知,偽造一枚古代玉器,在璃月並不需要付出太多本錢。打造一枚精美的贗品,或許代價稍微昂貴,但對於商家而言也可以接受。難點在於偽造一個精美的故事。
正像深山中游蕩的玉匠,行事古怪的漁工少年那樣,離經叛道者總是更接近本心。巖王帝君訂立規則與契約,卻不強迫凡人以權威的完美模板生活,因為他深知規則與契約僅是手段而非目的,真正的平衡與雋永在於每一個人的覺醒與抉擇。
苛刻的漁船老闆並不理解這點,因而只收獲了幫工的畏懼與戲弄。
凡人如此,古董也是如此。儘管受稀缺程度與工藝水平所限,但真正決定其價值的,卻往往是「物」背後的「故事」。
挑剔的貴公子並不完全理解這一點,因此才會無所顧忌地指出那玉牌是一件贗品,貶低它的價值。
但「希古居」中無數珍寶,若是盡皆以看破金石的犀利目光切削,怕是會化作齏粉。
比如海中戀人為船長流下的淚滴,化作了永恆的珍珠;又比如舊時某位凡人之王為亡妻凋刻肖像,又將自己的靈魂封入其中。
這些是註定消逝的故事,卻也是儲存在古物的外殼下蠢蠢欲動的傳說。
「故事很有趣,這件贗品我買下了。」貴公子點點頭,金石般的雙眼中帶著笑意。
「聽了我的故事,你還在認為這是贗品嗎?」玟瑰輕嘆了囗氣。
「當然,]貴公子不禁莞爾,似乎從進店起他從來沒有笑得如此開心。
「正如你的故事,什麼玉牌是古代貨幣之事,也是我隨囗胡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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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節的慶典結束以後,鹿鳴一行人又在璃月港休整了幾日,準備搭乘北斗的船隊前往稻妻。
按說鹿鳴本可以大搖大擺的乘坐至冬國愚人眾專屬的“外交使團”船隊,只不過聽說這次一同前往稻妻的執行官除了老熟人【女士】以外,還有一個稻妻“本地人”——執行官第六席【散兵】。
其實在鹿鳴還是愚人眾新兵的時期,就曾經和散兵打過一段時間的交道......不過那段經歷完全談不上愉快就是了,他和女士兩人都屬於是鹿鳴能不見面就絕對不想見到的同事。
稻妻,僅僅只是一片海上的群島罷了,居然能讓女皇一口氣出動了三個執行官。
這件事情怎麼說都有些過於奇怪了。
不過到目前為止也不是一點好訊息都沒有——最令鹿鳴感到高興的一點就是,自己終於找到了獲取技能天賦突破材料的辦法。
【魔王之刃·殘片】
戰勝解放了邪眼之力的「公子」後,得到的武器破片。
因為曾經抵達無窮的至暗之地,以少年的雙眼目睹了那個國度的漆黑,因此不可逆地染上了不應屬於這個世界的深邃色彩。縱使「邪眼」的力量與其無關,但物似主人形…...
說起來這東西確實困擾了鹿鳴很久很久,因為根本想不到該以何種途徑獲取這樣的殘片——直到少年徹底將深淵之力應用自如以後,在小藍的建議下直接對自己原來那套【魔王武裝】進行了拆解。
然後就真的得到了一大堆、大約一百多塊的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