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希開啟看了看,又疊起收下。來人又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繡著鈴蘭花的淡藍色荷包,正是原來裝清命玉的那個。安希似乎想起了什麼,笑了一聲,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玉上時,只有您惦記著荷包。”
來人不語,又拿出了第三樣東西,是一個荼白色的長條盒子。來人道:“送她的生日禮物,她若不嫌棄,便給她戴著。”
見安希收下,來人轉身便要走,安希卻叫住了他:“不想聽聽她對你的看法嗎?”
那人微一怔,冷聲道:“是恨嗎?”
安希笑道:“不是。”
那人僵在原地,等待安希的後話。
“我之前問過她,她說,她並不恨你,反而對你很高興。你殺她是迫不得已,而且是劍真正威脅到你的生命時才狠下的心,這是很明智且善良的做法。她恨的是把玩弄生命當快樂的那些冷血人。她還說,她哪怕血洗貴族區,也不會傷你分毫。”
聽到越風吟並不恨自己,那人還是有些許高興的。但這無疑是他最害怕的結果,他並不希望妹妹會恨明都。
“我……可以見見她嗎?”
安希冷笑一聲:“她不討厭你,不代表我不討厭你。”
那人一怔,安希卻冷聲補充道:“瞞著身份,她若見了你真面目,會特別難受的。”隨即轉身就走。那人急忙跟上,二人一路上樓,繞來拐去,停在了一個寬大的房門前。
安希“咚咚”敲門,開門的女孩,烏髮披散,白裙浸血,面容蘊著春風與笑意,臉頰不再蒼白如紙,而是一種富有人氣的晚霞浮雲般的紅暈,正是越風吟。來人心頭一觸,但很快又迴歸了平靜,將兜帽往下拉了拉。
越風吟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他,但並未多問,只是笑問安希:“安姐姐有什麼秘密不肯告訴我了?”
安希摸摸越風吟的頭,答道:“來了個有意思的人罷了。”
越風吟又打量了幾下來人,心中覺得有幾分熟悉,但還是一臉新奇地問道:“何來的有意思?姐姐講講吧。”
來人抿了抿唇,看著眼前的越風吟,她在這裡才像是個小朋友,生氣、好奇、歡笑,一切都是那麼真切,卻一切都是他無法觸碰的。
他來的路上見了一對夫妻,妻子對丈夫說:“唉,真不知道明都農鄉區的人是怎麼活的,對錯與顏色貧富又有何關係。”現在想起,他必須承認這句話,因為越風吟就是個鮮活的例子。
“他嗎?他……是個算命先生,算的特別準。”
“哦?這麼年輕的算命先生?”越風吟笑著湊上前來,來人忙後退幾步。越風吟又是一怔,因為這個人是真的很熟悉。
來人鞠躬行禮,默然片刻,用與方才截然不同的聲音冷聲道:“殿下,在下……姜川,略有些才學,殿下可略聞一二。”
越風吟回禮道:“先生謙遜了,能被如燈殿下稱之為有趣之人,定然是頗為厲害的。”
安希道:“這位姜先生與楚懷柔出於同一門派,乃是十分厲害的,,讓他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