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回收失敗，好在撿了條狗

一口帶血的唾沫被噴到修頓臉上，他的臉色頓時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眼睛裡的殺意毫不掩飾。

“為什麼？”

修頓一拳猛擊伊利亞的腹部，後者的身體頓時像蝦米般蜷縮起來。

“說話啊，我問你為什麼！！！”狂怒令修頓周身不斷迸發出以太的爆鳴，整個人的氣勢再度拔高一截。

四階序列者的威嚴顯露無疑。

舉手投足間。

仿若有天罰之力。

“因為……”

伊利亞毫無畏懼，奮盡全力仰起頭。

稚嫩的面孔上再沒有半點狂亂，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與勇氣。

想到在自已視角下，那張永遠洋溢著溫和笑容的側臉，他的心中再無半點慌亂，看向修頓的眼神裡甚至帶上了憐憫。

“因為……他是我的朋友！”堅定的話語脫口而出，答案卻是同那個男人如出一轍。

像是在刻意模仿。

又好像單純是為了惹惱修頓。

可只有伊利亞自已知道，這番話的確出自真心。

在他眼中。

白淵就是那個將他從無盡苦痛構築的深淵泥沼中生生拉起的人。

甚至伊利亞也會幻想。

倘若當初遇見的人不是那個叫藍曦若的女人而是白淵的話。

當初的結局是不是就……

沒有答案。

修頓更沒有給他發呆的時間。

一拳又一拳。

修頓的拳頭在時序加速下，狂風暴雨般傾瀉在伊利亞的身上。

時間彷彿靜止。

只有拳拳到肉的聲音，與修頓惡毒的咒罵聲，在肉山的巨口裡不停迴響。

忽的。

混亂暴風狂湧而至，整個地下空腔的時空維度都開始錯亂。

透過那些裂痕隱約能夠看到，一片無窮盡的，彷彿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怖黑暗。

——亞空間！

“該死，能力再次暴走了嗎？”修頓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已然成就統領級的伊利亞，能力暴走的後果必然比當初更加恐怖。

修頓果斷鬆開伊利亞。

剛想要趕去回收空洞中心的永珍爐。

卻被一道身影攔住了去路。

“得罪了方丈還想跑？”久違的聲音再度響起，“辛苦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

伊利亞看著面前的那道身影，終於在痛苦中失去了意識，原本暴走的能力隨著他的昏迷，竟也奇蹟般的停了下來。

修頓還想要故技重施。

然而當他發動能力的瞬間，一柄巨大的黑紅色鐮刀，輕而易舉的劃開了他的胸膛。

連帶著他的凝滯領域一塊。

原本就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不滅的，在奇異莫測的萬古中，即便是死亡本身也會死去。

何況只是區區時間。

終焉之刻不期而至，殺戮盛宴悄然降臨。

修頓難以置信的發現，自已竟然從那個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名為死亡的恐懼。

死亡？

多麼陌生的詞彙。

似乎自從他晉升四階序列者，加入綠焰併成為十三王后，這個詞就已經離他而去。

可是今天。

那個男人和他手中的那把刀，卻真真切切的讓他再度感受到了。

死亡的召喚。

“不可能，你以為我是誰？！”

懼極生怒。

修頓的臉因恐懼而扭曲，再不復當初的半分優雅與從容。

既然能力不管用，那就……

然而。

就在修頓準備拿出什麼的時候，某塊破碎的時空殘片中，突然探出一道熟悉身影。

“冷靜點修頓，這裡馬上就要塌了，別忘了我們的目的。”

來者赫然是同為綠焰十三王的格里姆。

“嘖，我知道了。”

修頓不快的嘖了一聲：“這次算你走運，再見面時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你！”

奪目的閃光頃刻覆蓋了整片空間。

白淵雙眼微眯。

等到光芒散盡後，敵人已然不見了蹤影，連帶著那座巨大熔爐一起。

白淵眯了眯眼。

從綠焰表現出來的緊張程度來看，那口巨大熔爐多半就是他這次所行的目的。

——A級異常收容物。

毫無疑問。

這次的回收中道崩阻了。

不過白淵這一趟也並非是收穫全無。

至少他還撿了條狗。

統領級的狗。

“咯咯咯，你還真是訓了條好狗。”甜膩膩的女聲在白淵耳中不停迴響。

“莉莉絲？”

“當然是我，自從那晚一別，你就再沒找過人家，人家可是想你得緊吶。”

“想我？我看你是想我的液吧。”

反正敵人已經跑了。

白淵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

儘管有「萬物終焉」的力量作為倚仗，但剛才強行突破修頓的時間封鎖，仍舊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擔。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偷窺的？”

“別講得那麼難聽嘛。”莉莉絲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不滿：“人家是感應到了老朋友的氣息，所以就藉著剛才的空間紊亂觀察了一下，沒想到還真是讓我看到了有趣的東西。”

白淵心下了然。

多半是此前伊利亞能力暴走的時候，曾短暫的開啟了現世與亞空間的通路。

儘管只有短短一瞬。

卻也足夠供一位亞空間邪神精準定位了。

“說真的，如果有天你在現世待膩了，死海和我的大門都隨時為你敞開。”

莉莉絲囈語般的聲音中，每一句都夾雜著強烈的汙染，理智差點的估計在聽到的瞬間，就會被侵蝕腐化成一攤蠕動的爛肉。

白淵卻不為所動。

“如果你只是藉著交易的由頭，用這種東西來監控我，我們的合作還是到此為止吧。”

說著他的手指就朝心臟處的那滴黑血戳了過去。

“等等，等一等！”

莉莉絲連忙制止：“真是個急性子的傢伙，人家都說了只是感應到了老朋友的氣息。”

“那爐子？”

“答對了，可惜沒獎！”

白淵皺眉：“你說的老朋友是指誰？”

莉莉絲嬌笑起來。

“這可不能告訴你，畢竟天底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不過看在咱們兩個的交情上，人家倒是可以免費給你一個提示。”

她刻意把「交情」二字咬的極重，話裡話外都像在引誘暗示什麼。

白淵的眸光閃了閃。

不置可否。

“爐子是那幫小傢伙舉行「神降儀式」的重要祭器，而且裡面的災厄精粹已經快要攢滿了。”

災厄精粹？

白淵剛想再問。

莉莉絲的聲音卻伴著嬌笑逐漸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