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禁忌與合作

“人類文明自身的學習、實驗、科技是漫長的，與之相比走向超凡似乎才是通往答案的那條捷徑。

“但把一切壓在隨機的超凡覺醒上，這和指望買彩票翻盤的賭徒有什麼區別？”

“我們！”

向日葵死死抓住白淵的胳膊：“我們人類應該靠自已的力量來拯救自已，一味的尋求超凡只是在飲鴆止渴，最終還是逃不了被亞空間吞噬的命運！”

“所以你的答案就是這個？”

白淵曾在天文臺的隱秘檔案館中，見到過相關的一些記錄。

此刻在這座位於地下百米之深的隱秘實驗室裡。

正在進行著的手術。

赫然就是被九夏官方明令禁止的，以太煉成技術中最為惡劣的一種。

——人體煉成！

這種技術本質上是。

將人類死亡時被動釋放的某種，暫且將其稱之為「靈魂」的東西，放進提前準備好的人造軀殼之中，作為驅動機器運轉的「燃料」。

人造軀殼與人體不同。

為了應對來自亞空間的汙染，它們在製作時便選用了特殊的材料。

因此具備遠超人類的汙染抗性。

唯一的缺點是需要特殊燃料來進行驅動，才能夠完美的發揮出其應有的效用。

“沒錯！”

“從來都沒有什麼救世主，想要戰勝亞空間唯一的辦法，就是靠人類自已的力量來拯救自已。”

“一味的追逐亞空間，得到的只會是災厄與苦難，人類唯有自救方能真正走出陰霾！”

也不知道這算是【血肉苦痛機械飛昇】，還是【窮人靠變異富人靠科技】。

白淵嘲弄一笑：“可是這些人裡，不全是自願為人類的明天奉獻一切的吧。”

向日葵對自已與摩卡能源的所作所為毫不避諱：“為了抵達最終那名為救贖的結果，這些過程都只是必要的犧牲，就像黎明前夕總是最黑暗的，可一旦跨過，迎接我們的便會是最光明的未來！”

“為了達到目的，即便是弄髒雙手，也在所不惜！”

【來自向日葵的原罪值+9999。】

不管某人的話說的再如何冠冕堂皇，原罪值的產出都已經說明了一切。

歪理邪說也好，一惡百善也罷。

白淵甚至懶得去糾結，這些「魂偶」在煉成後，究竟是否會和眼前的男人所說的一樣，被投入到與亞空間廝殺的戰場。

還是會被用到其他地方。

這些都與他無關。

“你就這麼認定我不會去異事處告發你，還是說今天我不答應你的話，就走不出去摩卡能源的大門？”

白淵語氣輕鬆。

就像是在問晚飯吃點什麼。

“不，你不會的。”

向日葵的回答斬釘截鐵。

“從你對向佑的那場「公開處刑」之後，我就深深的迷上了你，歸根結底我們是同一種人，只要能夠達到最終的目的，無論過程中用了什麼手段都在所不惜。”

“不好意思，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向日葵沒有去接這個話茬。

轉而道：“我對人體煉成的技術做了改進，現在已經能夠做到將靈魂拆分成數份，分別置入到不同的軀殼之中，如此一來便能最大化的發揮個體的價值。”

難怪先前白淵砍死那個影七的時候，總覺得手感有些奇怪。

如今看來。

那傢伙多半也是人體煉成的產物。

如果換算成超凡等階。

影七的實力大概等同於八階超凡者，比之同階的序列者要弱上一線。

但相比於超凡者跟序列者，這種魂偶大大降低了失控的風險，而且無論是培養成本還是週期，在價效比方面都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而且由於魂偶本身的特殊性質，它們可以將實體藏匿於虛境夾層中，如此一來便能極大的增強隱匿與機動性。

從剛才的短暫接觸來看，魂偶的智慧水平也同正常人類無異。

兼具了人類與智械優點的它們，具備遠超天文臺研製的，對亞空間特化型異體機裝的潛力。

只是目前尚不清楚它的上限究竟如何。

“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白淵的提問開門見山。

“用於充當素材的靈魂強度越高，煉成後的「魂偶」力量也就越強，現在單純的數量已經沒有意義了，我需要的是更加強大的靈魂。”

摩卡能源的商業帝國建立已有數十年，人體煉成的專案也不像是近期才剛剛開展。

那麼的確如向日葵所說。

單純的數量對於他們已經沒有意義了。

所以。

在那場驚世駭俗的公開直播後，向日葵看中了白淵的力量，以及他無所顧忌的行事作風，認定他絕對會是個完美的合作者。

“我能得到什麼？”

“摩卡能源的最高禮遇，包括尚未正式投入量產的，公司研發的最尖端專利的優先購買權，以及將會作為見面禮送給您的摩卡能源名下的1％股份。”

怪不得向日葵是個辦大事的人，這份豪爽勁的確沒得說。

可別覺得1％的股份少。

像摩卡能源這種龐然大物，1％的股份就能讓無數人爭得你死我活，結果向日葵直接大手一揮送給白淵。

這是鐵了心想要把白淵拽上賊船。

“好，成交。”

就連空氣都凝固了一瞬。

直到幾秒鐘後，向日葵確認自已沒有聽錯：“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我還以為要多費些口舌呢，我真是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這次換成白淵沒搭話茬。

“除了人類以外，其他東西的靈魂可以嗎，比如怪異或神話生物？”

“當然。”

“我明白了。”

白淵轉身離去，向日葵也並未阻攔。

無論是異事處還是天文臺，甚至是向日葵與摩卡能源，本質上大概都是同一種人。

儘管道路有所不同。

歸根結底或許都是為了幫助人類，走出那片名為亞空間的陰霾。

誰知道呢。

不過白淵之所以會同意與向日葵合作，跟這些東西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單純是出於利益的選擇。

孱弱的人類並不能引起白淵的興趣，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那些，隱藏在亞空間深處的強大存在。

變強僅僅是通向這一目標的必要途徑。

至於人類。

不管是生存還是滅亡，對白淵而言都無關緊要。

不。

如果可以的話，白淵還是不希望人類輕易滅亡，因為那樣無疑會讓他少了許多樂趣。

畢竟。

你真的很難再找到如此有趣的存在了。

他們是如此的卑劣，卻又無比的高尚。

可以為了一片面包就致人死地，為了丁點利益毫不猶豫對同類宣洩惡意；又能夠捨棄生命去拯救一個，或是一群素未謀面的傢伙，只為實現心中的所謂信仰。

地獄和天堂都無法容納他們的複雜靈魂。

他們生而伴有原罪，卻又無比的嚮往美德與榮光。

“請等一下，還有件事要麻煩您。”

就在白淵馬上就要走進電梯時，向日葵突然神情凝重的叫住了他。

他按亮手腕上的微型光腦，在彈出的地圖上面標了個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