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情急之下楚中天當場就爆了句粗口,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暴退數步,與面前的東西拉開距離。

他舉起匕首做好應戰準備。

然而好死不死的,那微弱的光線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不見,熟悉的黑暗再度蔓延開來。

在視覺失去效用後,反而會刺激其他感官,令它們變得比平常更加敏銳。

“隊長,金曜姐,你們在嗎?!”

楚中天一邊揮舞匕首防禦身前,一邊拼了命的呼喊起自已的隊友,左右那鬼東西都已經主動出擊,也就沒有再噤聲下去的必要了。

然而喊了幾聲,始終不見有人回應。

懸著的心終於徹底死了。

在這一刻。

楚中天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個漆黑怪人的樣子。

它的脖子很長。

臉上沒有任何五官,光滑的像是一面鏡子。

楚中天從未見過這種東西,因此不敢確定它究竟是怪異還是畸變種。

但眼下他必須迅速做出反應。

“冷靜,一定要保持冷靜……”楚中天在心裡不斷的告誡自已。

他屏住呼吸。

嘗試靠聽覺分辨怪物位置。

可他足足聽了有一分多鐘,除了自已擂鼓般的心跳聲外,再沒聽到任何的聲音。

呼——

楚中天深吸口氣,試探著把手探向身後的揹包。

那裡還有應急用的照明工具。

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拿出來用,是因為身處在這樣黑暗的環境裡,開燈無疑會暴露自已,讓自已身處在敵暗我明的不利境地。

但眼下形勢陷入僵局,楚中天只能主動嘗試破局。

便攜探燈被擰亮。

明晃晃的光源霎時間將四周映得亮如白晝。

楚中天緊張的四下打量,就發現自已此刻正身處在一間教室,前後左右都是些課桌椅子。

那個黑色的人不知道跑哪去了,他找了幾圈始終不見蹤影。

“大概是被我強大的氣場給嚇跑了吧,算你有眼力見,這次就先放過你……”楚中天自我安慰似得自言自語。

但就在這時。

他的眼角餘光突然瞥見,教室的某處角落裡好像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背對著自已。

距離太遠。

周圍的黑暗似乎會吞噬光源,原本五米的能見度,在幾個呼吸間就縮短到了兩米。

而且還在持續縮短。

再這樣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視野就會再次被黑暗籠罩。

楚中天咬了咬牙,反握住匕首一點點的朝角落的人影挪去,同時嘴上說道:“如果你是人類,請緩緩轉身並證明自已的身份,否則我將對你採取強制措施!”

沒有回應。

那個人依舊背對著他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轉身的意思。

教室裡一片死寂。

終於。

楚中天挪到了那個人的身後,在保持絕對警惕的同時,右手緩緩的搭向後者的肩膀。

用力一翻。

“這是……”

在他面前的是一具乾屍,身上還穿著校服,生前多半是這間學校的學生,胸口還掛有寫著名字跟班級的身份卡。

見危險暫時解除,楚中天鬆了口氣。

他在比對過資訊後確定,這具屍體的身份就是失蹤的那批學生之一。

“難道那些學生全都遇難了?”

他躲在屍體面前沉吟道:“可是周圍並沒有檢測到異常反應,也就是說兇手大機率是人。”

正當他試圖頭腦風暴之際,忽然感覺背後多出了什麼東西。

轉頭一看。

身後的畫面讓他頭皮發炸。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空無一物的座位上坐滿了「人」,就是剛才楚中天看到的那種,通體漆黑脖子奇長的東西。

它們安靜的矗立在黑暗當中,沒有五官的臉直勾勾的衝著楚中天,像是在默默看他一樣。

粗略估計,數量至少有三四十隻。

更讓人頭皮發炸的還在後面。

那些黑色的人似乎是看楚中天沒有反應,直接伸長了脖子把臉懟到他面前。

“臥槽,臥槽,臥槽!!!”

楚中天一下子對上幾十張光潔的無面。

血壓驟然拉滿。

……

另一邊。

蔣偉跟韓江雪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至於白淵。

他的注意力沒有被教室角落的屍體吸引,而是一直在仔細觀察周圍的動向。

所以他看到了。

那些黑色的人其實是後面的儲物櫃裡鑽出來的。

“守株待兔麼,有意思。”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

白淵其實隱約看到了,在他們試圖上樓時,四周一下子被黑暗籠罩,接著便有一股力量拉扯著他,傳送到了這間教室。

多半是觸發了敵人早先佈置的陷阱。

他還注意到。

這些會吸收光源的黑暗,是從那些黑色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也就是說越靠近它們,能見度便會越低。

而此時。

被幾十張怪臉包圍,照明裝置的作用基本為零。

白淵索性關掉探燈,也學著那些黑色的人的樣子,向著前方伸長了脖子。

吧唧。

在一張怪臉上狠狠來了一口。

儘管那東西沒有嘴,但倘若能夠發出聲音,此刻的它一定會放聲大喊。

一個人究竟是得喪心病狂到何種地步,才能在這樣的情景下衝著這麼個東西耍流氓。

此刻那隻怪物的內心一定是崩潰的。

然而奇怪的是。

自從白淵親了怪臉一口之後,那些黑色的人全都僵在原地,就像是一堆凝固的雕塑,好半晌都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直到白淵對著它們開始脫褲子……

別誤會。

白淵就是單純的想看看,能不能從這些怪物身上爆點金幣。

雖然方法極端了一點。

但顯然,他成功了。

在爆出了幾十上百不等的原罪值後,那些怪臉終於忍無可忍,向著白淵發起正義的圍毆。

白淵不慌不忙的提起褲子朝後退去,過程中伸手朝面前的虛空一握。

黑紅巨鐮驟然浮現。

如淵似海的災厄氣息,令那些怪物望而卻步,甚至隱隱有要轉身逃跑的意思。

“現在才知道要逃,不覺得太晚了嗎?”

這一刻。

黑暗不再是那些怪物的專屬特權。

在深邃的陰影中。

白淵手握巨鐮殘忍微笑,獵物與獵人的角色徹底顛倒。

“嘿嘿嘿,我要來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