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贏家

“你到底想幹嘛？”

向佑的身體不斷朝後退去。

藏在視覺死角的手，緩緩的朝著辦公桌下的緊急呼叫裝置移動。

白淵眉頭微皺。

一鐮刀直接把整個辦公桌砍得支離破碎。

就在向佑被嚇得縮回手時，一把明晃晃的左輪手槍，死死的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我說過了向佑先生，我想跟你玩個遊戲。”

在向佑驚恐的眼神注視下。

白淵收回手，拉開左輪槍的彈倉，卸下了裡面的子彈。

只留下一發。

隨意撥動轉輪後，將其合上。

“規則很簡單。”

白淵指了指手裡的左輪：“我們輪流對著自已的腦袋扣動扳機，先被子彈擊中的人輸。”

“當然了，如果你實在害怕的話，也可以選擇提前棄權。”

向佑雙目圓睜：“你想要我跟你賭命？你這個瘋子，你知不知道我的命到底有多值錢？！”

“好了好了，別像個潑婦一樣大呼小叫，注意自已的身份向佑先生。”白淵無所謂的揉了揉耳朵。

“生命只有一次，對每個人來說，它的價值都應該是平等的。”

他搖晃著手裡的左輪槍。

突然眉頭緊皺，像是想到了什麼。

“這麼刺激的遊戲，怎麼能沒有觀眾呢！”

啪——

一發響指過後。

二人身後的大螢幕突然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

整個阿卡姆同時段的電視畫面，全部被切換成了這個房間的場景。

數家網站也在進行同步直播。

也就是說。

現在整個阿卡姆都能看到，這間摩卡能源主席辦公室發生的一切。

【我靠，老子的愛情動作片看到一半，怎麼突然變成倆男的了，明明沒點錯分割槽才對啊……】

【牆上的標誌好像是摩卡能源？】

【這老頭子我認識，他就是摩卡能源的主席向佑！】

【旁邊的那個小帥哥是誰？】

【等一下，那人手裡好像還拿著把槍！】

螢幕前的那些觀眾還在不明所以。

“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一點小手段而已。”白淵可不是什麼偵探推理小說裡的兇手，沒有給對手解釋手法的義務。

“現在觀眾有了，遊戲也該正式開啟了。”

白淵反握住左輪槍的槍口，將它遞到了向佑面前。

見後者沒有反應。

他又把左輪手槍往前遞了遞：“拿著吧，女士優先，別讓觀眾們等得太久。”

向佑顫抖的伸出手，一把奪過白淵手裡的左輪槍。

他有想過直接朝對方開槍。

但是隻要一想到自已手底下的暗殺部隊全軍覆沒的事情。

他便再提不起開槍的勇氣。

正當他天人交戰之時。

白淵的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我奉勸你最好別做傻事，乖乖按照遊戲規則來，說不定你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向佑狠狠一咬牙。

對方是序列者，在這種距離下根本不可能逃得掉，眼下的情況對他極其不利。

思前想後。

他終於將槍口對準了自已的太陽穴。

咔噠——

向佑閉上眼扣動扳機。

擊錘彈動。

卻沒有擊發聲傳來。

冷汗不知不覺中打透了向佑的後背，一種劫後餘生的狂喜湧上心頭。

他把左輪手槍遞了回去，眼神中隱隱帶著挑釁。

就好像剛才那個怕的要死的人不是自已。

此時距離向佑下達那條命令，已經過去了足足十分鐘。

只要能堅持到黑獄和異事處的人來。

到時候。

他保證要讓這個該死的混蛋，為自已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白淵接過左輪手槍。

看似不經意的晃了幾下。

隨後撥動擊錘。

“向佑先生，你知道什麼是優秀喜劇的訣竅嗎？”

沒等向佑開口。

白淵就毫無徵兆的扣下了扳機。

咔噠……

“答案是，時機。”

【他們這是在幹嘛？】

【看著好像是……輪盤賭！】

【臥了個大槽，玩這麼大的嗎？】

【那個小帥哥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但向佑堂堂摩卡能源主席，怎麼也陪著他一起犯病？】

【你瞎嗎？光看錶情也能猜到，向佑明顯是被脅迫的好吧！】

大量原罪值源源不絕的向著白淵湧來，這也正是他不惜暴露在人前，也要搞這場「死亡直播」的原因。

黑獄的處刑人已經到了門外。

但是這間主席辦公室在建造的時候，為了防止超凡力量的入侵，採用了某種特殊的材料。

想要在不破壞整個樓體結構的前提下強行攻破。

至少也要十分鐘。

說來也是可笑。

往日健全的安保措施，眼下竟成了阻斷求生的鐵閥。

此時。

辦公室內的賭局還在繼續。

“那麼，什麼是勇氣呢？”

白淵沒有把左輪手槍交給對方，而是繼續抵著自已的太陽穴，又一次的扣動了扳機。

咔噠、咔噠……

這一次白淵連開兩槍，可依舊沒有子彈射出。

他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在壓力面前保持優雅。”

左輪槍在手上轉了兩圈。

白淵猛的湊近。

那張笑臉映在向佑眼中宛若獰笑的惡魔。

“我們之間誰是贏家？”

咔噠……

空槍聲如同一塊萬鈞巨石，壓的向佑喘不過氣。

“我是贏家。”

白淵笑著將左輪手槍塞進向佑掌心。

那眼神像在催促。

又好像在說著——請吧！

向佑雙眼血紅。

沉重的壓力之下，他再無法做到冷靜思考，奪過左輪手槍想也不想便扣下扳機。

砰——

沉重的槍聲終於在這間辦公室裡響起。

只不過。

倒在血泊裡的人，卻是向佑自已。

子彈從左輪槍的尾端反向射出，轟碎了向佑的一隻眼睛，順著眼眶一路射進大腦。

原來這一切都在白淵的預料之中。

而向佑就好像一個提線木偶，一舉一動都是被提前精心安排好的。

就連最後這般滑稽的死亡方式也是一樣。

這場華彩劇幕最終竟然以這種滑稽的方式結尾，觀眾們對此的反應不一而同。

但不管怎樣。

他們都已經為此付出了數額足夠的「門票」。

對於這座城市而言。

摩卡能源就像是一臺構造精密的儀器，短暫的失去操控者並不會影響到它的運轉。

失去了向佑。

很快也會有向前或向後接替他的位置。

只是對於向家。

失去了向佑這棵參天大樹的庇護，等待他們的將是名為復仇的狂風暴雨。

畢竟這麼多年，他們可沒少仗著自已向家人的身份，到處拉扯仇恨。

摩卡能源對面的大樓內。

一隊全副武裝的超凡者正在待命。

站在最前方的。

則是白淵的兩個「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