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始於亞空間，序列與超凡

“既然你已經招惹了摩卡能源，像這樣帶著滿身傷大搖大擺的出去，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黑手目光灼灼，彷彿洞悉了一切。

“摩卡能源明面上做的是正經生意，實際上暗地裡卻一直在為黑市提供軍火，他們掌控著整個九夏地下世界的話語權，一言一行都舉足輕重，這其中的水遠比你想的要深。”

看樣子這位監察官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調查過自已了。

這些人有問題，白淵對此心知肚明。

儘管他對這個世界涉及未深，但只要簡單的邏輯推理就能得出這個結論。

從畸變種入侵到關天海敗逃，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按理來說異事處的人應該早就到了才對。

然而在這次事件中，唯一抵達戰場的只有，恰好在附近巡視的韓江雪。

這很有問題。

倘若把異事處比作消防隊，如果都是這種出警速度，普通人的日常傷亡率可想而知。

可是在白淵穿越後的這一個多月裡，這座城市的治安一向很好，幾乎從未有過平民傷亡的相關報道。

也就是說。

這並非關乎「能力」，而是「態度」的問題。

就好像異事處在跟關天海合作，故意「姍姍來遲」的一樣。

自已還真是有夠幸運的，才剛從一個旋渦裡跳出來，立馬就掉進了另一個坑裡。

白淵在心裡嗤笑一聲。

接著他看向黑手，饒有興致的問：“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白淵倒是不擔心。

畢竟他對於自已的力量有著絕對的自信。

而這份自信。

建立在無數恐怖存在的屍骸之上。

他只是想聽聽看。

對方到底要說些什麼。

“如果你願意跟我回異事處的話，我們會為你提供最妥善的治療，如果在那之後你仍舊選擇離開，沒有任何人會阻攔你。”

黑手直視著白淵，鄭重道：“我向你保證。”

劉三胖沒有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已的好兄弟，等待著他的決定。

半晌。

白淵咧嘴一笑：“那就拜託你了。”

如黑手所說。

異事處對於白淵的確沒有惡意。

從白淵沒有接收到對方的原罪值這點就能看得出來。

且不說他們在對待序列者的問題上，向來與黑獄的主張理念不同。

單就白淵從關天海的手中救下韓江雪一事，異事處對他的態度就絕不會差。

後者可是黑手尋覓了許久，好不容易才物色到的，未來能夠替代自已的接班人，說是寶貝疙瘩也毫不為過。

不過。

黑手想要留下白淵，倒也不完全是出於報答。

從韓江雪傳回的報告來看，對方的身上似乎隱藏著許多秘密。

無論是接近超凡者的身體素質。

還是那恐怖詭異的序列能力。

再加上這家精神病院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已經有數起醫生無故發瘋所導致的事故。

而且每一次都與白淵有關。

在一切調查清楚之前，貿然放任白淵在阿卡姆隨意行動，無異於一個隨時可能會被引爆的定時炸彈。

在黑手眼裡。

白淵誠然是把危險的刀。

但若是使用得當……

至於白淵。

主要是為了從異事處那裡，獲取到更多自已想要的情報。

他初來乍到。

無論是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還是各方勢力的層級構架都十分陌生。

從這種帶有官方性質的特殊組織入手，無疑是效率最高的選擇。

其他探員被留下處理關天海遺留的爛攤子。

黑手則載著傷員韓江雪，以及白淵、劉三胖二人，在夜色的掩護下駛向異事處在這座城市的據點。

幾人前腳剛踏進大樓，後腳就有個黑西裝迎了過來。

那人湊到黑手的耳邊低聲說道：“監察官大人，檢測結果出來了。”

接著又把手上的微型顯示器拿給後者。

一行文字映入眼簾。

原罪序列：004「嫉妒」。

看著上面那個血紅的數字，黑手錶情微變瞳孔驟縮，他竭力控制住自已的表情，以免白淵等人察覺端倪。

即便如此。

那雙隱藏在褲子口袋裡帕金森似的手，還是將黑手心中的動搖給出賣得徹底。

“立刻銷燬掉全部的檢測記錄，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冷聲吩咐。

黑西裝點頭應諾，隨即退下。

直到手下人走遠後。

黑手扶著身後的牆壁大喘粗氣，強撐著才沒有讓自已倒下。

媽的！

那個男人的序列竟然是罪序！！

他早該想到的！！！

……

半晌後。

幾人乘坐電梯一路向下。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電梯門再度開啟。

眼前的空間如同蜂巢。

大大小小的房間密集排布。

白淵二人跟著黑手七拐八繞，來到了最裡面的一間辦公室。

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

簡單處理過傷勢的韓江雪也緊隨而至。

黑手示意白淵稍待片刻。

隨即當著二人的面，同韓江雪談論起這次事件，絲毫沒有要避諱他們的意思。

“關天海，前黑獄高階處刑人，五階序列者，現已叛逃，使徒序列：097「幽風役使」。”黑手掃了眼桌上的虛擬光屏照本宣科道。

“這次的異常災禍便是由其一手主導，應該是為了加入綠焰的「投名狀」，目前為止傷亡人數已經超過兩萬。”

投名狀麼……

白淵饒有深意的掃了黑手一眼，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韓江雪面露怒容：“這個畜生，竟然為了一已私慾，牽連這麼多無辜的普通人！”

黑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關天海的事情無須擔心，黑獄那邊自然會派人去處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結果了。”

因為異事處與黑獄之間的職能問題。

儘管韓江雪的心中十分憤怒，卻也對此事無可奈何。

“接下來的善後工作非常重要，必須要想辦法清除掉畸變體造成的汙染，你來負責收容那些已經遭到汙染的人，尚未有明顯汙染症狀的就交給三科監視。”

“我明白了。”

談完工作。

黑手將椅子轉向一旁等了半天的兩人。

“我猜你現在一定憋了一肚子的問題，所以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白淵眸光微斂。

從先前韓江雪的話語中可以得知，在對方眼中自已僅僅是剛覺醒的序列者。

可以利用這個藉口來打探情報。

“我想知道你們口中的序列者與超凡者到底是怎麼回事。”

黑手揚了揚下巴示意韓江雪代為解釋。

後者沉吟片刻。

“大約距今三百年前，異常緯度「亞空間」降臨，隨之而來的汙染使得大量人類變異。”

“大量區域被畸變的怪物所佔據，秩序崩潰規則不復存在，人類的文明曾幾度瀕臨毀滅。”

“直到後來有一位學者發現，亞空間帶來的不只有汙染，還有一種現世並不存在的神秘元素，他將其命名為——以太。”

“再往後有人發現，吸收以太有機率讓人類覺醒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強大力量，很快第一位「序列者」就隨之誕生，他帶領當時的人類同那些怪物搏殺，在夾縫中勉強生存。

“直到後來透過主動吸收以太而覺醒的序列者逐漸增多，人們重新奪回一部分土地，並且構築了高牆與認知濾網，用以隔絕那些怪異和亞空間的汙染。”

白淵聳肩一笑：“異於常人的力量，必然會招致恐懼，恐怕當時的人也未必像你說的那麼團結。”

“你說的沒錯，有人認為這是一次人類的集體進化，成功者將獲得異常強大的力量，既「序列者」；也有人覺得這是來自亞空間的詛咒，因為失敗的人將淪為，喪失自我意識的亞空間汙染攜帶者——「病原體」。”

韓江雪補充道：“相比於普通的畸變種，病原體具備更強的汙染性，可以視作為一個移動的高危汙染源。”

白淵點點頭，示意對方繼續。

“在人們躲入高牆後不久，又出現了不依靠以太，實現自我進化的「超凡者」，他們擁有的「界限突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遮蔽掉亞空間的汙染，並且打破人類的基因枷鎖，爆發出無比驚人的強大力量。”

在說這句話時。

韓江雪不動聲色的朝白淵瞄了一眼。

直到現在她也沒能想通。

為什麼後者明明身為一介序列者，身上卻同時具備著超凡者的特徵。

白淵介面：“也就是說，那些被你們稱作是畸變種的玩意兒，就是生物被亞空間汙染後的產物？”

韓江雪點了點頭。

“沒錯，但人類所面臨的威脅遠不止於此。”

“先是伴隨著緯度潮汐湧入現世的怪異和神話生物，它們既是亞空間的「原住民」，也是「亞空間邪神」的眷屬與擁戴者。”

“無論是怪異、神話生物，還是畸變體或病原體，其等階的劃分都和人類不同。”

“人類的序列者與超凡者從九階到一階共九個階段，它們則按照對現世造成的危害，分為恐懼級、恐慌級、統領級、災厄級。”

“凌駕於這四個等級之上的，則是人類的至高威脅——亞空間邪神。”

“而後又出現了種種，難以用常理去解釋的天災，人們將其統稱為「異常現象」。”

“而那些被亞空間力量所影響的物品，被稱之為「異常物」，並且與序列能力一樣被賦予了編號。”

“異常物本身往往攜帶有大量汙染，如果不能及時將其收容保管，就很有可能會發展成重度汙染源，造成難以想象的災難。”

“所謂的編號又是誰定義的？”

韓江雪茫然的搖了搖頭：“異常物的話是根據發現或收容的順序，但序列能力的編號似乎是與生俱來，即便是最開始覺醒的那批序列者也解釋不清其中的緣由，大概涉及到了源自亞空間的禁忌知識。”

“剛才聽你提到使徒序列，那是什麼意思？”

這一次黑手搶先開口：“序列者根據能力的種類與強弱，分為神之序列、王之序列、使徒序列以及凡塵序列。”

白淵等了一會，見對方似乎不願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於是又道：“序列者與超凡者同為超越凡俗的力量，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嗎？”

“要說區別的話……”

說到這裡。

韓江雪略顯遲疑。

“儘管在純粹的力量上稍顯不足，但相比於依靠亞空間獲取力量的序列者，超凡者從各方面來講都要更加穩定，至少他們不需要擔心自已的力量失控。”

“失控？”

韓江雪深吸口氣，面色凝重道：“序列能力，既是恩賜，亦是詛咒。”

許久未曾開口的黑手，在這時突然接過了話頭：“序列者不同於超凡者，需要經年累月的以太吸收，以及特定的進階方式，他們只需要不斷使用能力便可提升力量，聽上去很方便對吧？”

白淵對此不置可否。

“然而一切命運的饋贈，都早已在暗中被標好了價碼。”

“序列者使用能力並非沒有代價，因為這份力量源自於亞空間，所以使用力量的代價便是不斷被亞空間所侵蝕。”

“使用的越是頻繁，被亞空間侵蝕的程度就會越深，直到被能力徹底吞噬成為「完全取代者」，而這種取代是不可被逆轉的。”

黑手神色微黯。

眼底深處有著一絲化不盡的傷感。

“儘管同超凡者相比，序列者是更加強大的力量擁有者，但他們同時也是一群，時刻要面臨失控風險的可憐蟲。”

“知道嗎。”

黑手聲音低沉：“有人曾說，序列者就是一群被亞空間選中的容器，越是靠近序列頂端就會越發瘋狂，直到理智徹底清空被混亂與瘋狂取代。”

“別說的那麼可憐，既然不敢去承擔代價，那不去使用這份力量不就好了？”

白淵笑了，笑容中滿是嘲弄：“既要享受序列帶來的力量，又不想要支付相應的代價，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來自韓江雪的原罪值+55。】

【來自古貘的原罪值+9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