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很可愛,慵懶的舔著爪爪。

秦嶼的雕工非常棒,小貓身上的毛髮栩栩如生,漂亮的眼睛裡泛著光。

“給我的?”

小傢伙半信半疑的看著他,試探性的伸出小手,見他沒有反悔的意思,才一把抓走小貓攥在手心裡。

“謝謝!是昨天晚上雕的那…”

聲音戛然而止,她心裡咯噔一下差點就說漏嘴了。

“什麼?”

秦嶼眼眸微眯看著她的眼神裡帶著幾分審視,怎麼感覺她好像知道點什麼。

“是昨天晚上雕的嗎?”

小傢伙還挺聰明的,立馬改了口。

“對啊…”

秦嶼暫時打消了對她的懷疑,覺得她猜的還挺準的。

畢竟昨晚親自去她的房間看過,遇到鬼的時候她已經熟睡。

“……”

他沒有對一個小孩子進行過多的揣度,可秦越卻一下聽出了端倪,原來她昨天晚上又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偷窺。

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給孩子改姓這事秦守之前和上面的人打過招呼,一下節省了很多流程。

宋臻雅的頭七都已經過了,骨灰還被劉蘭丟在殯儀館裡不聞不問。

秦越安排人去取了骨灰,找好墓地入土為安。

“從此以後,你就改姓秦了。”

改完姓後,他才將手中的戶口本遞給宋蝶,因為她沒有選擇姓氏的權利。

“哦…”

小傢伙抓著戶口本看,在沒有愛的家庭長大,姓什麼對她來說沒那麼重要。

“……”

車內的氣氛沉悶下來,秦嶼也有幾分同病相憐的之感。

尤其是在瞭解到宋臻雅的經歷後,這種情感尤為強烈。

只是她比自已更艱難,宋臻雅瘋的徹底,她從未感受到過完整的母愛,還遭受了整整三年的虐待。

對於先前恐嚇她的行為,秦嶼打心底感到愧疚。

不過很快這點愧疚便蕩然無存。

“二哥,我改名了叫什麼?”

小傢伙拿著戶口本湊到他身邊。眼巴巴的看著他。

三歲的孩子分不清改名和改姓的區別,只知道自已的名字和從前不一樣了。

她剛才讓大哥讀給她聽聽,大哥說有點忙讓她找二哥。

改名的時候秦嶼坐在車裡打了把王者沒進去,並沒有聯想到組合起來會是個什麼名字。

看到戶口本姓名那一欄時,他的嘴唇上下蠕動一下,尷尬的伸出舌頭舔舔唇角,又咬咬上嘴唇,隨後又抓抓耳朵,急的像動物園裡的猴子。

“emm…就只改姓…不改名啊?”

“對…”

秦越知道這個名字不大好念,可這是宋臻雅給給她取的。

被強行冠了父親的姓,難道連母親賦予的名字也要一同剝奪?

“我叫什麼名字?”

站在一邊抓著扶手的孩子還在問。

“就改姓秦了而已,還是單字一個蝶。”秦嶼希望她能夠自已頓悟。

秦蝶這個名字好,乍一聽還以為是親爹。

他媽怎麼就沒想到這麼個好名字呢?

“單子?什麼…單子…”

小傢伙仰頭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抓著戶口本的手收緊,大概猜到了他不願意告訴自已。

“我自已去看看…”

不識字的秦蝶轉身打算落寞離場,她不是個不達目的就不罷休的小孩。

秦嶼本來就因為欺負過她心存愧疚,見不得她這副可憐委屈的樣子,大手一伸攔住她:“我念給你聽…”

“好!”

小傢伙捧著戶口本又湊過來,喜笑顏開的舉給他看。

秦嶼說到做到,板著臉喊:“秦蝶…”

“這是我的新名字?”小傢伙覺得沒什麼區別

“對…”

“二哥,你可不可以再叫一遍?”

秦嶼:“?”

秦蝶落寞擺手:“沒事噠…”

秦嶼:“秦蝶…”

“哎!”

小傢伙結結實實的應了一聲,捧著戶口本坐回自已的位置上。

她現在有兩個名字,一個叫秦蝶一個叫宋蝶。

“……”

秦嶼很努力的讓自已發音標準,千萬不能把音給讀錯,可還是有種被佔了便宜的感覺。

從明天開始,他就要學習社交禮儀,每天五個小時的課程,還有功課需要溫習,一直到開學都沒有玩耍時間。

所以讓司機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停車,趁著今天有時間好好瘋玩一場。

“你們倆去不去?”

下車後,出於禮貌秦嶼做了口頭邀約,他知道秦越不會同意。

果不其然,秦越冷道:“不去。”

“……”

秦蝶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她不敢和二哥單獨相處。

“大少爺,出去走走,別總一個人悶著。”

秦嶼像只放出籠子的鳥兒馬上就要逃離牢籠,卻聽司機老羅這樣開口,只好又撲稜著翅膀回來。

“……”

秦越習慣了一個人獨處,父親對他的管教很嚴,總是有學不完的才藝做不完課程。

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以秦家長子的身份,參加各種各樣的名流聚會,同和秦家門當戶對的豪門子女交友。

那樣的場合讓他感覺不到輕鬆愉快,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著。

上學對其他人來說或許是件很累很苦惱的事情,但對於他來說是自由快樂的。

“今天天氣不錯,我晚點來接您回去。”

老羅從他幼兒園開始就做了他的專屬司機,每天負責接送他上下學,對他的行程課程瞭如指掌。

自從夫人去世以後,他的空閒時間就更少,回到家就有秦守安排好的私教老師等著。

孩子哪有不貪玩的,夫人去世後就沒人對他寬容,偷偷溜出去玩只會受到嚴厲的懲戒。

後來他大了一些,家裡管的也不那麼嚴了,可他已經養成了習慣,除了健身養花沒有多餘的愛好。

老羅與他相處的時間比任何人都長,一直把他當半個孩子看待,心裡也是心疼他的。

伴著年歲的增長,漸漸的他也看不穿少爺的情緒了。

今天老二提出要去玩一玩,便想著讓他出去走一走,十八歲也正是愛玩兒愛鬧的時候。

“去…”小傢伙也有點蠢蠢欲動,看著大哥沒有情緒的臉,小聲開口:“走走?”

秦越發現她對自已真是越來越大膽,都學會提要求了。

“到底走不走?”

秦嶼已經等煩了,本來就不是很想跟他一起玩,還磨磨唧唧的沒個答案。